畫面突然之間變得極其詭異。
除了以這人父親為首的三人之外,其他人都像是見了鬼了一般,因為劉飛陽這三個字,他們好像是在哪里聽過,并且沒有很遙遠,是在近期,一時之間腦袋暈乎乎的,不敢相信他口中的劉飛陽,就是眼前的劉飛陽。
要說這三個字目前還在海連有多響亮,從這人身上可見一般,那犢子抱著耿爺跳樓的新聞,雖說已經被嚴密封鎖,可瞞不過他這一階層的人,想當初耿爺受傷住院那晚,他還開著車在醫院門前的馬路上排了半宿,只是最后沒有機會進去探望罷了。
不過他也很慶幸。
原計劃是第二天再過去,因為有事情耽擱了,后來他才聽說,劉飛陽找來一個叫李老爺子的人,在醫院里大殺四方,那些在樓上動劉飛陽的都沒有好下場,樓下的更是被劉飛陽用拐杖險些打死。
得知所有事情的他一拍大腿,豪放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如果有機會可以結交認識。
沒想到今天遇到陽然安保,他相信劉飛陽會給他一個面子,至少這些陽然安保底層的小嘍嘍,不敢動自己。
他看到所有人都定在原地,非常滿意,又得意道“我跟你們劉總吃過幾次飯,喝過幾頓就,他叫我一聲哥,既然你們都是陽然安保的人,我也不為難你們,這件事就當沒看見,說不準我們以后也合作,你們還會去我公司,當然,如果想讓我幫你們在劉總面前美言幾句,不妨幫我把這幾個小子收拾了…”
他長篇大論的一番話,并沒引起任何人的附和,相反,聽得所有人都有些凌亂。
就連洪燦輝都像是見了怪物一般,不可思議的看向陽哥,眼神是在問:你真的認識他?
無外乎,這人說的話天衣無縫,險些讓劉飛陽都相信了。
正在這時,就看他兒子緩緩轉過頭,憋得臉色通紅,僵硬開口道“爸,他好像就叫劉飛陽…”
安然眼里露出狡黠的光,抱住劉飛陽肩膀撒嬌道“老公,他說他認識你呢…”
已經有人預感到情況不對,眼神變得更加揣測。
但父親是局中人,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叫劉飛陽的人多了,他是哪根蔥,如果想讓我在你們劉總面前說話,就兩種選擇,第一,把他放倒,第二趕緊滾蛋…”
他說完,傲然的被著手。
突然之間,也發現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對,正當懷疑著。
就看這些安保齊刷刷的喊道“劉總好…”
喊聲震天。
“咳咳…”他看到劉飛陽正玩味看自己的眼神,為了掩飾尷尬的咳嗽兩聲,眼前這人好像確實與外界傳說的劉飛陽有幾分相似,年輕、白襯衫、女友出奇的漂亮,突然,就看他變臉比孫浩還快,笑著抬起雙手道“劉總,沒想到咱們在這種情況下面,還鬧得我挺尷尬,剛才沒驚到你吧,都是開玩笑…”
看到這一幕,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直到現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份終于付出水面,陽然安保老總劉飛陽!
這些模特們看向那身影的目光,更加柔和,陽然安保他們還真沒聽說過,因為以前有活動的時候,負責安保的都是全能安保,不過看別人對他的姿態,應該也是很大個老板,就看這些大長腿們,目含春水了…
“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劉飛陽吧…”
他一臉玩味的笑著。
“呵呵,呵呵…是,你肯定是!”他親切的抓住劉飛陽的手,然后還埋怨似的看著孫浩“小孫啊,你怎么回事,叔叔來了居然不給叔叔介紹一下,鬧出這么多事你有責任,等會兒得罰你酒昂…”
“爸!”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男子,已經徹底崩潰了,孫浩不行、居然連父親也在他面前低三下四,這樣讓自己以后有什么臉面出現在農業學院門口?
父親聞言,隨后回頭看了眼他,極其自然的抬手把他拽過來,開口道“這位是劉飛陽,你得管他叫聲劉叔,你劉叔是個能人啊,趕緊叫…”
“我…”他臉色一紅。
周圍可都是他朋友,還有他新交的女朋友。
“這孩子,從小就是嘴笨…”他怒其不爭的瞪一眼,隨后看向四周,開口道“行了,你們都改干嘛干嘛去吧,這里也沒什么事”
他說著,又轉頭笑道“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這樣,等會我在萱華園擺一桌賠罪酒,咱們一起坐下來喝點,就算是犬子惹到你的表示…”
“爸!”
他再傻,也看出來眼前這人不是自己老子能惹得,可心里的火必須得發泄出去,又喊道“其實這事跟我一點關系沒有,是他,楊洲,是他把我們找來的,你看他什么事都沒有,讓我挨一頓揍…”
“唰…”
他確實不敢惹劉飛陽,畢竟這犢子是有大靠山的主,要知道能進入耿爺病房的那些人,就因為他靠山的一句話,生意受到狙擊,已經哀嚎遍野,自己還沒傻到送死的地步,臉面是什么東西,那是給小人物看的,在大人物面前,還是稱之為鞋墊更好。
眼神尖銳的看向楊洲。
“噠噠…”
楊洲下意識的向后退兩步,隨后腳下不穩,一屁股坐到地上,這些公子哥們他能當成朋友,可他們的老子根本不會正眼瞧自己,畢竟之前一直在省會,是呂青跳樓之后才來到海連,正處于積極拉關系時期。
他戰戰兢兢的看向這人。
他惡狠狠的說道“等會兒在收拾你!”
這句話,又把楊洲嚇得一哆嗦,突然之間,好像想到了一個別人跟他說的一件事,正是關于劉飛陽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這個人真是劉飛陽?
他止不住的開始哆嗦,眼神已經茫然 “嘿嘿,劉老弟,咱們進去聊…”
他又拉進關系道。
“不用了,拿錢走人吧…”
劉飛陽看他這副樣子,也懶得再說他,當下的重要人物是徐璐,不是今天的事,而是關于呂青跳樓,他有預感,徐璐之所以這么長時間沒露面,極有可能與呂青跳樓有關,甚至在跳樓之前,她就聽到過什么風聲。
就看這人一愣,隨后挺直腰桿,讓所有人震驚的抬在臉蛋上,不是很重,但是有聲,隨后義正言辭的質問道“劉老弟讓我拿錢,是不是在打我臉!”
“厄…”
看到他不容質疑的眼神,劉飛陽也愣住了。
雖說這里一大群人圍觀,但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啪”的一下,又抬手給自己個嘴巴,瞪眼喊道“你要是想打我臉就直說,你當叔叔的教育侄子是應該的,讓我拿錢就是在打我臉…”
原來他在這里等著!
劉飛陽并沒中套的憤怒,氣極反笑道“不要錢了?”
“啪…”
他又給了自己一下。
“這就是在打我臉,老弟你別說話,你就看能不能讓你滿意…”
他說完,極其倔強的還要抬自己臉。
“行了,我心洪,有時間一起喝酒,今天我們還有事,你先走吧…”
洪燦輝知道這時候得自己出面,出言阻止。
有個臺階,他也不會傻乎乎的真繼續打下去,看上去很認真的思考一番,點點頭“那也行,你們先忙著,有時間再聚!”
他說完,轉頭離開。
他的離開,好像是把周圍空氣都抽空,這些人瞬間沒了主心骨,不知所措,生怕劉飛陽再對自己施加報復。
“行了,都走吧,要拿錢的進來拿!”
洪燦輝揮揮手,示意安保也可以散開。
劉飛陽也沒停留,轉身走進店里,他要在這里等徐璐,或者是為了呂婷婷等徐璐。
就看剛才站在楊洲身邊的女伴遲遲不肯離開,她并不是等待楊洲,而是看著那走進去的背影,雙手緊緊地攥著拳頭,心里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但有一句話從她嘴里小聲嘀咕出來:這樣,才算是男人…
而遠處,這父子二人,已經坐到車里。
兒子不甘心,父親當眾打自己臉的動作險些讓他這些年的人生觀崩塌,以往的父親什么時候不都是如高山巍峨?
“爸,不就是個安保公司的老總么,你還怕他,他再厲害有全能安保厲害不?”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兒子,緩緩道“陽然安保的前身就是全能,老總孫泉已經被他搞得妻離子散,中間還出過一次謀殺,孫泉的弟弟被亂刀捅死...你說惹他干什么?”
兒子一愣,隨后咬咬牙道“法律社會,他還敢胡亂要人命不成?我就不信他敢動你…”
他又嘆了口氣道“耿爺差點讓他打死,你認為你爹比耿爺如何?”
兒子再次一愣,隨后攥緊拳頭,用最后一點力氣道“那也不能就看著他嘚瑟,耿爺年紀大了,你早晚比他厲害!”
按照正常的畫風,應該是父親虎軀一震,豪言道:那當然。
可他并沒有,用著近乎幽怨的眼神,看著兒子,隨后滄桑道“我讓你做了二十多年的夢,是我的錯啊,以前一直教你抬頭,從今天開始,我得教教你怎么低頭了…”
“我!”
“斗不過就是斗不過,該低頭的時候就得低頭,孩子你記住:男人,都有力不從心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