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帝國，那片終年覆蓋著皚皚白雪的圣梵雪山上，有一個 院落不大，不過三千平米，里面居住著一位老者和二十幾個年輕人。
而那個老者……
恐怕全世界任何一個對武者圈有點了解的人都能第一時間辨認出他的身份來。
極光。
三尊六帝中，位列于圣尊之位的至強存在。
在北方帝國擁有著崇高身份，甚至能夠凌駕于法律之上，哪怕那位向來霸道絕倫的北國大帝仍然無法號令的人類巔峰強者。
“李求仙。”
此刻，這位站在人類之巔的老者看著前方屏幕中播放的視頻，最終……
關掉了屏幕。
“人類第一！”
極光微微閉著眼睛，腦海中有關于李求仙和雷一戰的點點滴滴迅速回放，他第一時間將自己代入了雷的立場中，幻想自己和李求仙進行生死搏殺，激烈交鋒。
最終……
“力量……那種力量……無人可擋。”
極光睜開了眼睛，微微抬頭，望著那片碧空如洗般的清澈蒼穹：“你……確實稱得上人類第一。”
“簌簌……”
這個時候，他似乎感應到了什么，來到了院子后方。
這里，是一處懸崖。
一處傾斜超過八十度，足足有六百來米的恐怖懸崖，他目光一轉，望遠去，朝著懸崖下方的無盡白雪望去，那里，有一道黑影，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這個方向趕來。
極光看了片刻，轉身，對著門外道了一聲：“莎娃，準備迎接客人。”
門口的莎娃是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少女，似乎由于此地紫外線較強的緣故，使得她那張還算俏麗的小臉看上去紅撲撲的，帶著一絲紫暈，聽到極光的話，她恭敬的行了一禮，很快退了下去。
而沒有讓極光等待多久，那道顯現在山下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山巔。
讓人震驚的是，他盡管跨越了皚皚雪山，可腳下，卻沒有沾染任何雪跡，哪怕外面的氣溫已經低到零下二三十度，他仍然只是穿著一套單薄的武道服，似乎這片無盡雪山和外面惡劣的環境對他造成不了絲毫影響。
“黑月。”
看著這位客人，極光點了點頭。
黑月。
當世唯一一位無國籍至強者。
在他未曾成就武圣前，沒有人知道他的前身，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
但……
十年苦修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隨著他成就武圣，并在不到十年的時間里修為突飛猛進，再奪得生命之水，成就三尊之一，他的名號響亮已經如日中天，在藍星上下所有智慧生靈心中無不知曉。
剩下的……
關于他武圣前的經歷已經不重要了。
“等一等，黛安娜馬上就到了。”
黑月道了一聲。
“哦。”
極光點了點頭。
黛安娜，六帝之一。
她和阿伊莎，屬于三尊六帝中唯二兩位女性。
而且，和真正年齡已經近百的阿伊莎不同，黛安娜比在場所有人都要年輕的多，當然，至于究竟年輕多少，卻沒人知道。
她、阿伊莎、阿波羅、白帝、雷、宙光，再加上黑月、極光、卡奧斯，共九人，代表著當世武者圈中的最強力量，代表著人類文明的武道巔峰。
當然，由于宙光身死，三尊六帝變成了三尊五帝，但在三尊五帝之上，卻是出現了一個被白、雷、阿伊莎公認的世界第一人李求仙！
黛安娜并未讓極光、黑月兩人等上太久。
半個小時后，穿著皮甲，背負長劍，留著一頭迷人金色長發，看上去猶如中世紀女雇傭兵戰士般的黛安娜出現在了小院外，并在莎娃的邀請下進了院子。
“抱歉，我來晚了。”
黛安娜道了一聲。
“女士有遲到的權力。”
極光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猶如一位優雅的老紳士。
“我們三個來此，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
黑月道。
極光點了點頭：“我已經打電話向白求證過了……是真的，人類的力量……真的可以強大到這等程度。”
“我仔細的研究過，李求仙那一擊對上雷……完全是碾壓性的優勢……而且，更讓我不可思議的是，爆發出如此強橫一擊的他，居然沒有任何虛弱感……可這根本不是什么對自身損害極其嚴重的禁忌之術，而是爆發之法……”
黑月沉聲道。
“我們現在研究的，不是李求仙的力量……而是……他有沒有可能打破目前的武道桎梏，令那個傳說中的境界化為現實。”
黛安娜直言道。
“傳說中的境界……”
“粉碎真空……”
極光、黑月兩人同時沉默下來。
其中……
隱隱有當世第一人之稱的極光，眼中更是露出了一絲迷茫之色：“我在成就至強后，曾花費了三十年奔赴世界各地，乃至潛入木靈王城，搜尋一切有關于粉碎真空的信息……但……那些信息，盡是支離破碎，語焉不詳……唯一能夠證明的是，在武圣之上，確實有一個……甚至不止一個境界存在……”
“但最大的問題是，木靈的文化體系和我們人類并不相同，就好像他們將粉碎真空稱為執劍者一樣，這些資料并不能作為最終參考。”
黑月道。
“巨人雖然有智慧，但卻無法和人類比肩，而且他們并沒有記錄信息的習慣，流傳下來的知識已經徹底斷層，而作為壽命漫長，最有希望保留粉碎真空相關資料的巨龍，卻遠居于龍島，我們人類根本無法潛入其中……我們所能接觸，所能參考的知識也只有木靈了。”
“粉碎真空啊……”
黑月再度嘆息。
“我們今日匯聚于此，不是已經有所斷決，何必再長吁短嘆。”
黛安娜神色從容道。
黑月、極光兩人對視了一眼，微微點頭：“是我們著相了……”
“那么，我們都已經做好準備，去見證傳說了嗎？”
“當然，而且我相信，打算同行的，應該不止我們三人。”
“雷教導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弟子，有了自己的衣缽傳人，白帝、阿伊莎、阿波羅還放不下，但卡奧斯……或許會和我們同去……去見一見真正的粉碎真空。”
極光的目光自兩人身上掃過：“那么，諸位將各自手上的事情交代一下，就準備集合吧，我們約個時限，半年后，東盟大京會面如何？”
“半年，足以將手上的事情交代清楚了。”
黛安娜點了點頭。
“直面至強……”
黑月的眼中閃過一絲神往：“這一戰，或許是合我們眾人之壓助李求仙一臂之力，讓他真正的踏入粉碎真空，又或者……我們當中的某一個人，再度破而后立，走入傳說，粉碎真空……”
“也有可能是我們所有人為粉碎真空而殉道。”
黛安娜道。
極光看著黛安娜，笑著道：“黑月和我會做出這一決定我不奇怪，我老了，再不嘗試著去看看粉碎真空境界就再沒有希望了，而黑月了無牽掛，武道就是他的全部，倒是黛安娜你……想不到你居然也會做出這一抉擇……”
黛安娜搖了搖頭，神色平靜卻帶著毋庸置疑的從容：“你不明白我有今天的成就付出了什么，若不成就粉碎真空，就到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不過我相信，這個世界沒有什么能夠阻攔得了我，有，那就以我們的信念意志，將其統統斬破，哪怕是粉碎真空。”
極光點了點頭：“那么，就這么決定吧，半年后，東盟大京相會，與人類第一李求仙一戰！為了……粉碎真空！”
黑月和黛安娜點了點頭。
“粉碎真空啊……”
皚皚雪山，傳來一陣悲涼的嘆息。
雄鷹帝國。
曼哈頓中心那片充滿科幻氣息的建筑群。
在建筑群的另一棟大樓，一個個西裝革履的大人物透過視頻會議，齊聚一堂。
此刻這些大人物們盡數在翻看一個人的資料，從他出生，一直到現在，哪怕任何一個細節都沒有錯過的詳細資料。
“夏亞王國屬于一個落后的國度，我們所能調查到的資料程度就只局限于此了。”
薩門俱樂部的一級執政官威爾森沉聲說著。
視頻里，很快傳來眾人翻看資料的聲音。
最終，其中一個中年男子抬頭，神色肅然的將目光落到了威爾森身上：“如果你的資料沒有出問題的話……在這個李求仙十七歲前，他并未接觸到武道，換句話說，他從練武至今最長也只用了六年時間。”
這個中年男子并非目前雄鷹帝國的總統。
但任何一個在雄鷹帝國擁有上百年歷史的財團主事人都能知道，他的分量，比雄鷹帝國總統更重。
雄鷹帝國奧頓家族現任族長，喬治。
而目前雄鷹帝國的首都……
就叫奧頓。
“五年的概率更大。”
威爾森道。
“五年……成為人類第一……”
“上一個修煉到武圣最快的人類是多久？六十年？還是五十年？”
“諸位先生，是五十八年先生。”
威爾森回答著：“比他花費的時間多了整整十倍！”
“那么威爾森，你用你專業的學識告訴我，粉碎真空，真的有這種人存在嗎？”
“如果從科學的角度出發，我不相信有人類能夠修煉到以肉身進行空間穿梭的地步……但……不止一份古籍中提及的消息，卻讓我不得不懷疑……”
屏幕當中的眾人對視了一眼，目光重新落到了威爾森身上：“那么，你的意思是……”
“執行屠神計劃第三環！”
“你可知道，這一環計劃一個不慎，就可能引起全世界范圍的核戰爭。”
威爾森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以依托‘天眼’而成的‘神盾’系統，其他國家那些落后的核武器，打得到我們雄鷹帝國的本土嗎？”
屏幕當中的眾人頓時沉默了下來。
“先生們，五年的時間，李求仙成為了世界第一，那么，誰能知道五年后他能達到什么樣的程度？”
威爾森再度道了一聲。
好一會兒，奧頓家族的喬治才緩緩說道：“可能……我們今日的行為會導致我們成為人類的罪人，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未來的延續……”
“是的先生，那些腐朽落后的東西，應該從我們的世界剔除了，種種征兆表明，大難即將降臨，唯有團結一心集中所有的力量我們人類才能渡過此劫。”
“那么，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
喬治說到這，微微吸了一口氣，語氣隱隱有些發顫：“我給你們授權。”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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