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導致這里氣候惡劣的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溫差較大。海峽的對面就是南極,那里的溫度相當低,而從赤道處的熱量也會擴散到這里來。
這樣,極地與赤道的溫度存在差異,低緯度的能量向兩極輸送,同時極地冷空氣不停地向南侵襲,這兩股冷暖差別較大的氣流會在中緯度地帶會面,冷暖氣流不斷交匯運動,導致風暴頻發。
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巨大的航母,船身在左搖右晃,浪頭高的時候,甚至都能打到航母的甲板上來。
當海水下去的時候,甲板上還有魚兒在跳躍。
沒有人會對這樣的畫面感興趣。
艾米麗的胸口里,已經有些發堵了,這些年來,她到過不少地方,都是能夠從容地堅持下來的,但是,卻在這里遭遇了暈船,在巨大的航母上居然暈船,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
這要是小船的話,晃動肯定會更加厲害了。
在顛簸之中,內森依舊穩穩地站在艦橋上,這里是他的崗位。
“雛鷹報告,空中一切良好,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安德魯的聲音依舊清晰。
安德魯在這里學習飛行的時候,內森是他的教官,安德魯一直都以內森為榜樣,所以,他便給自己取了一個雛鷹的綽號。
這個綽號,曾經是內森的綽號。
在進入這片復雜的海域之前,伊麗莎白女王號航母上,就彈射了一個波次的四架雄貓戰斗機,用來保護己方安全度過這片海域。
當初裝逼是裝夠了,口口聲聲說要從這里穿過的,如果在這里被對方給伏擊了,那是最倒霉的了,所以,他們必須要做好準備。
這里畢竟與阿根廷的海岸線距離很遠,阿根廷人如果來偷襲的話,肯定是少量的飛機,所以,己方只要起飛四架雄貓戰機,就足夠了。
在進入風暴區域之前彈射,現在,這些艦載機飛到萬米高空之上,這里就沒有任何的惡劣氣象條件了,他們已經飛到了平流層上。
這里是一片平靜,而對他們來說,隨時都可能會出現緊急情況。
雄貓戰機這次起飛,在機腹下方,掛載了四枚不死鳥,可以說是典型的遠程攔截的掛載,萬一來了敵機,或者是有反艦導彈襲來,他們就能夠用不死鳥導彈招呼對方了。
而在進氣道的下方,則掛載了兩個1022升副油箱,他們這次的飛行時間很長,為了增加續航時間,就必須要掛載副油箱了,畢竟,他們雖然起飛了,再降落,只能等幾個小時之后,航母離開這片風暴海域才行。
幸好這里不是阿根廷南部海域,否則的話,己方的戰機恐怕得全部起飛,如臨大敵。
內森聽到了無線電里面的聲音,說道:“繼續偵查,不要放松警惕。”
如果對方要發動襲擊,現在絕對是一個好機會,這也是沒有護航軍艦的缺陷。
如果哪怕有一艘42型驅逐艦,雖然是左搖右晃,海標槍也是還可能發射的,而現在,卻只能是被動迎敵了。
當然,這種海況下,是不適合作戰的,畢竟海浪這么大,一般的反艦導彈,肯定是分不清海浪和軍艦的。
“布朗中校,您來過這里幾次了?”內森向著艦長問到。
對一名水手來說,征服合恩角是一項榮譽,一次通過這里,就足夠炫耀一輩子了,如果通過五次的話,那就是佼佼者了。
布朗中校臉上帶著笑容:“當年,我還是一名水手的時候,就曾經一起操作帆船,征服過這里了。”
頓時,所有人肅然起敬,帆船,征服合恩角,那是水手界中的奇跡!
“當年,我們的帆船被風浪打翻了,我們所有人都掙扎著上岸,我也是僥幸撿回來了一條命。”誰知,布朗中校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所有人一陣的心驚。
原來是一次失敗的征服,船只被打翻,差點丟掉性命,這難道是個不祥的預感嗎?
“看你們這個樣子,現在能和我以前比嗎?咱們腳下的,可是咱們英國海軍最大的戰艦,咱們才剛剛執行完一次作戰任務,轟炸了蘇聯人的一個轟炸機團,把他們炸成了碎片,上帝會保佑咱們的。”
布朗中校的話,讓所有人放下了包袱,沒錯,上帝會保佑咱們的,這可是航母,怎么能和小帆船相比?
幾個小時之后,終于,風浪平息了。
“雛鷹,注意,準備著艦,第二組準備起飛。”內森下達了命令。
此時,天空中的雄貓戰機,已經飛了五個多小時,油料也即將耗盡,必須要降落才行。
剛剛在風浪之中,幾乎所有的戰機都下了機庫,現在,需要把戰機從機庫提上來,才能進行放飛的準備。
這種時候,斜角甲板的威力就發揮出來了。
利用舷側升降機,將戰機從甲板內提升出來,在艦首甲板彈射起飛,而在斜角甲板上,剛剛完成飛行巡邏任務的艦載機可以降落,互不影響。
甲板作業,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之中,百年海軍,這絕對不是蓋的。
“滋滋。”在圖22m轟炸機種,突然,普加喬夫聽到了一個聲音,隨著這個聲音,還可以聞到一股濃郁的伏特加的味道。
于是,普加喬夫把手伸到了后面:“拿過來!”
后面的鮑里索夫,只能是不情愿地把小瓶子遞了過去,遞到了普加喬夫的手里,而普加喬夫拿過來,聞了聞,然后灌進了自己的嘴里。
辛辣的伏特加進入到胃里,頓時就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他再次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氣。
“來,每人一口,不能多喝。”他將瓶子遞給了旁邊的飛行員,飛行員喝了一口,又遞給后面的雷達官。
此時,在萬米高空中,增壓座艙內,酒香撲鼻,長途飛行的疲勞,居然就這么解決了。
伏特加,果然是好東西。
“我們的燃料即將用盡。”
“好吧,呼叫空中加油機,準備進行空中加油。”普加喬夫說道。
他扭頭,望了望伴飛在己方旁邊的空中加油機,現在,他們已經飛到了赤道上空,漫長的飛行,才過去一半。
而后面一半的航程,就只能獨自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