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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沈琴的恨

  那些同十八娘一道推牌九的夫人,見了都忍不住圍了上來,不少人拿出隨身帶著的老參片,讓十八娘含在嘴里。

  連太后都神色莫名的走了過來。

  她當真不知道該說李子期和十八娘攪和了她的壽辰好,還是說因為她的壽辰,害得別人差點兒沒有了孩子好。

  她想要開口,卻看到沈澤靜靜地站在雪地上,遠遠地看著這一幕。

  那種目光……太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差點兒跪了下去。

  她本來就是個種地的老太太,因為兒子出息,當了太后。可許多事情,她卻是理不清,也道不明的,也不敢伸手去管。

  過了好一會兒,郡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收了銀針。

  “幸虧子期沾染了一些,讓你快速的發覺了,若不然,不知不覺的,孩子就沒有了。幸不辱命,孩子保住了,只不過接下來三個月,你最好都臥床安胎。”

  李子期紅了眼,不管不顧的抱起了十八娘,光著腳丫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今日欠我的,李子期他日定當一一討還。”

  十八娘窩在他的懷中,經過李子君身邊時,看了看她身后的錦繡。

  只見那錦繡捏了捏耳垂子,瞬間低下了頭。

  十八娘捂著小腹,今日當真算是走運,孩子保住了。

  原本蹲在一旁的李昭平一看,收拾了自己的唐刀,像是一個影子一般,跟著李子期就走掉了。

  剩下那些文武百官們面面相覷,不得不說,這小子實在是太狂妄了!就算是受了委屈,可今日是太后生辰,陛下還有他的父親鎮平王都在此,沒有說話。

  這小子先是衣冠不整,現在又對著貴人放狠話,這眼中還有陛下,還有天下嗎?

  沈澤卻是勾了勾嘴角,搖了搖頭,“陛下。念在子期年少,又剛剛受了驚嚇,差點兒失去了孩子的份上,寬恕他的失禮之處吧!臣有第一個兒子的時候,也沒有強過他呢!”

  趙義笑了笑,“我在他的這個年紀,比他還狂呢!好了,今日是太后的壽辰,咱們不要為這些事兒掃了興致。咱們去大殿飲宴吧,這里的事兒,就交給禁衛軍來處理了。”

  他說著,走到那尊白玉佛像面前,親手端起,走到太后跟前,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太后被他嚇了一大跳,趕忙彎腰攙扶他!

  “我的兒,你這是做什么?”

  趙義笑了笑,“是兒子不孝,今日累得母親不快了。您瞧這尊白玉觀音,當真是有靈性,先頭的那些波折,您就當是一出戲,是請到真佛之前的考驗吧。這佛像當真是靈驗,沈十八聞了紅花,都能保住胎兒,可不就是因為有這佛像,在她的面前鎮著嗎?”

  太后一聽,眼睛都亮了。

  虔誠的將這佛像接了,準備立刻安置到她的小佛堂里頭去。

  “你說得有理兒。陛下如此有孝心,老身這么多年什么大風大浪都走過來了,不會在意這點兒小事的,只是可憐十八娘那孩子了,秦麼麼,你一會開我的庫房,多尋一些好藥材,給冠軍侯府送去。”

  郡主一聽,笑著接話道:“如此替十八娘多謝太后賞賜了。”

  好不容易哄得太后開顏了,文武百官都松了一口氣。

  今日這壽宴當真是一波三折的,若大家都黑著臉,那哪里還吃得下飯去。

  張問天還欲開口說賑災和溫泉行宮的事,卻被時時刻刻盯著他的御史臺上官捂住了嘴,拖到了一旁,狠狠的教訓了一通。

  趙義滿意的看了他一眼,“如此,還請母親移駕。小四和子君還在那冰面上給您置了冰燈了,咱也去看看,別浪費了孩子們的心意。”

  太后點了點頭,只見那整個湖面上突然一亮,一盞盞的冰燈全都亮了起來,看起來格外的壯觀。

  先前天色尚亮不覺得,如今卻是正好,剛剛擦黑,雪又小了一些。

  眾人都站起身來,沈琴看著一臉得色的李子君,又看了看適才十八娘坐著的地方,捂著小腹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所有人都在笑著,只有她的心在滴血。

  為什么天道如此不公?

  她失了孩子,郡主也沒有給她吃什么保胎丸。大家都怪她自己不小心弄丟了孩子,連二皇子都對她橫眉冷對的。

  可是十八娘呢?

  所有人都向著她。她也聞了紅花,為什么她的孩子就能保住?為什么李子期不但不怪她,反而寧愿為了她得罪天下人。

  為什么?

  就連李子君那個賤人,都沒有事,活蹦亂跳的。還借著什么冰燈,在太后面前得了臉。

  她閉了閉眼睛,掩飾住了自己眼里的滔天恨意。

  正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心一動,手上就多了一張紙條兒,她四處張望了一下,可是這里到處都是人,又下著雪,哪里尋得到適才適誰塞的紙條兒?

  她打開一看,整個人都驚呆了!接下來就是欣喜若狂!

  如果這上頭說的是真的,那她時至今日所受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從此之后,她便是二皇子心中的第一人!

  且不說那些人準備去看冰燈,飲壽宴。

  李子期抱著十八娘,一路小心翼翼的回了冠軍侯府,連帶著李昭平也驚魂未定,迷迷糊糊的跟了進來,剛抬腳想要進十八娘的臥室,就被一旁的西屏拽走了。

  李子期將十八娘輕輕地放在床榻之上,又取了一個軟枕,按照郡主教的,墊在了十八娘的身下。

  “你何必這樣說,趙義對你疑心更甚了!”十八娘靠著李子期的胸膛,輕輕地說道。

  “我若什么也不做,那就不是我了。你看今兒發生的事情就知道,趙義壓根兒不信我。他一開口,就將我和昭平往死路上推。我們的計劃要加快了。我們在吐蕃立的功勞實在是太大,趙義那個小心眼,也不知道能容我到幾時?”

  十八娘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放心吧,很快他就沒有心思來理會你了。過幾日肯定有很多夫人來看我,很快咱們就能分辨得出,誰是真心誰是假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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