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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沈瑯

  自從徐常春兵敗回長安之后,趙楚便進行了最后的瘋狂反撲,反而使得局面膠著起來,直到十八娘懷胎七月之時,李唐的軍隊終于打到了長安城下!

  天下之地,唯有一城,不屬李唐,大局已定。

  十八娘腹大如斗,已經不能再騎在馬背之上了,此刻她正坐在那車轅之上,冷冷地看著不遠處站在城樓之上,穿著明黃色太子服的沈瑯。

  沈瑯看到十八娘看過來,眼中滿是陰狠之色:“十八娘,你何必處處與我作對。我隱忍二十載,才登上了這個太子之位成為人上人。你若是不反,看在大兄的份上,我可以封你當公主,封李子期當王爺,你看如何?”

  十八娘想著當初他跟在沈耀身邊,寸步不離,一副死忠的樣子,頓時覺得無比的惡心。

  “你這么骯臟的人,不配提我大兄。你既不沈家的種,便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當然,你是不是趙家的種,也無人能知呢!”

  沈瑯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仿佛聽到了周圍的細語之聲,長安城中關于他的流言那是滿天飛,說什么難聽的都有,他遣人去查,卻什么也查不出來。

  若不是趙義如今沉迷于采補煉丹,他這個太子之位,坐不坐得穩,還得另外說。

  她說著,手往身后不著痕跡的探了探,“說到底,三皇子也是你的兄弟吧,你就這樣廢了他,也實在是太無情無義了……我大哥沈耀當年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卻毫不猶豫的欺騙他,利用他,嘖嘖……這樣的主子,你們也敢跟著呀!”

  十八娘一邊說著,三只長箭朝著沈瑯的命門射去,她箭一出手,卻讓手底下一個擅長口技的小卒喊道:“阿瑯,小心,快躲開。”

  沈瑯聽了提示,來不及分辨這熟悉的聲音,便快速的躲了開來,那長箭卻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射向了他身后的三個將士,一箭封喉,當場斃命。

  沈瑯來不及咒罵,他突然想起適才說話的竟然是沈耀的聲音,沈耀來了嗎?

  容不得他想太多,又有五箭朝著他飛了過來,正在這時,那提示他的聲音又出現了,“哥哥,小心,快躲開!”

  這是五皇子的聲音!

  被他毒殺的五皇子的聲音!沈瑯想要抬劍擋住來箭,身體卻因為先聽到提示音,下意識的別了別,果不其然,這箭從一開始就不是瞄準他的,而是瞄準了他身后的人。

  沈十八娘這個毒婦,是要瓦解他的軍心!

  一個只顧著自己逃命,拿手下當擋箭牌的將領,怎么可能得人心?

  五箭齊發,五人應聲而倒。沈瑯扭過頭去,他的身后此刻已經空無一人,周圍的人都下意識的離他遠遠的,見他看過來,眼神游離不定,結結巴巴的喚了一聲“太子”。

  腳卻是一步也沒有挪動,這位如此心狠手辣,跟著他守住長安城,會不會不得善終呢?

  沈瑯心中咒罵了一聲“廢物”,高聲喊道:“老道士,還不設陣。”

  十八娘一聽,心中暗道不好,她上輩子的確是跟著國師學了不少功夫和定國之術,可是這佛法道法之類的,卻是沒有入門。

  國師說,這種玄學的東西,必須真正入了他門,方能修習。

  只見那老道站在城樓之上,拿著一把桃木劍,念念有詞的不知道嘀咕著什么,鏡湖先生一看,大喊道:“快射死那妖道!”

  身后的弓箭手聽了,頓時萬箭齊發,朝著城樓上的老道射去,不料那老道桃木劍噼里啪啦的一擋,沖向他的箭竟然一直不落的全都掉了下來,如同下雨一般。

  這是一個高手。

  不一會兒,只見整個長安城被一陣煙霧籠罩住了,仿佛突然在眼前消失了一般,連城墻都看不見了,更別提沈瑯如今站在什么位置之上。

  李唐的軍隊一下子愣住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子期一看,大喊道:“不要荒,咱們中計了,沈瑯不過是故弄玄虛,在這場樓之上弄了大量的煙霧罷了。你們忘記了,朝華夫人當年獻舞,不就弄了這破東西,假裝仙娥么?”

  這事兒幾乎整個大楚的人都知道,屬于朝華身上三日三夜也說不完的傳奇故事之一。

  十八娘看了李子期一眼,卻見他搖了搖頭,目色凝重。

  十八娘有些無語,顯然李子期壓根兒不知道這到底是煙霧還是老道士弄出來的妖法,只不過為了穩定軍心罷了,當然他說得極其可能,玄學是有的,但是作法改變天象?不好意思,她不信。

  這個時節,無論如何,也不會突然起霧的。

  十八娘想到朝華,突然眼前一亮,空間!她還有空間!如果她把這個破霧給吸到空間里去呢?

  她說干就干,大手一揮,整個濃煙嗖的一下就全然不見了,只剩下一個繼續在瞎嘀咕的老道士,還有一群灰頭土臉的制造著濃霧的士兵們!

  李唐的軍士們松了一口氣,不是妖法就好,不是妖法,以他們的本事,攻下長安城只是時間問題。

  沈瑯眼睛睜得圓圓的,顯然他這一次根本就沒有騙過十八娘和李子期。

  一計不成,再成一計。

  他勾了勾嘴角,大手一伸,笑道:“沈十八娘,你看這是誰?李唐的軍隊若不后退三十里地,我立馬殺了她。”

  十八娘一看,只見徐竇正被麻繩捆著,懸掛在城墻之上。她的手腕被勒出了血,穿著一身粉色襖裙,頭上已經梳了婦人發髻,她四處的張望了一番,只看到了李子期和十八娘,松了一口氣。

  十八娘卻是心里酸酸的,她知道,她在找程三郎。

  她想見程三郎,卻又因為他沒有來,而松了一口氣。她還記得,那個在溫泉莊子上,嬌嗔著的少女,她說:“程三郎嫌棄我粗魯。但是我也還是要嫁給他。”

  現在的徐竇,已經嫁不得程三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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