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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章 高級偏方

請記住我們nitxt休閑文學網  溫朔以最快速度將符紙裁剪好,調制辰砂,就在旁邊的窗臺上,揮毫書符,然后在碗中倒入公雞血,再倒入糯米攪拌均勻。

  端著碗走到床尾,溫朔粗暴地扯開了石志學腳上纏著的紗布,露出化膿的瘡口,此時,雙腳心的瘡口,不斷有紫黑色的膿液流出,瘡口呈不規則的五邊形,周邊爛肉翻起,如粒米狀,紅的、白的,再被膿液浸染,看起來惡心至極。

  溫朔用筷子攪著黏糊暗紅的糯米,挑起來一塊塊的糯米附在石志學腳心的膿瘡上。

  糯米附腳,立刻便有咝咝仿若滾燙的烙鐵入水時發出的聲音。而且,成團的糯米,像是還有膠水似的,附著到瘡口上,便牢牢粘住沒有一粒掉落。

  溫朔不斷地挑著糯米團,附著在兩只腳底,先是瘡口,然后是周邊,直到布滿兩只腳的腳底板。

  放下碗筷,溫朔走到左側床頭,手捏符箓,默誦法咒,心法流轉,氣機迸發,旋即引符箓在石志學額頭上燃燒,一張、兩張……火苗皆一閃而逝,符箓便化作了灰燼飄落。

  溫朔作法控符箓的效應不散,入石志學體內,分別著落在七竅處,以玄法和氣機牽引相互感應,布下“坤伏驅煞陣”

  法陣布下,溫朔手中僅剩兩張符箓。

  他兩手拿符折疊,卷在一起,卻并不卷那么緊,松松的縫隙很寬。

  這兩張符曰“長明符”

  溫朔左手持“長明符”卷,立于石志學眉心處,繼而默誦法咒,右手掐決,食指在符卷上輕輕一觸,口中道一聲“著!”

  火苗燃起。

  幽幽如燭豆,在安靜的病房里燃燒著。

  溫朔松開手,長明符便似蠟燭般,穩穩地立在石志學的眉心處——他整個人雙目睜得更大,卻是空洞無神,被捆縛著的身體,繃得緊緊的,一動不動。

  仿若一具死尸!

  “著道有先后,陰陽相向走;人身三魂定,污物不可留……”溫朔低吟法咒,左手掐決端在腹前,右手掐決,食指輕觸在石志學的耳畔幾道爪痕上,氣機直入石志學體內,驅動法陣運轉。重癥病房內,平地起微風,五行靈氣匯聚。

  法陣的效能,是從七竅處汲取天地間的五行靈氣,進入石志學體內,不能為其身體吸收,還得形成一股類似于天威浩蕩的強勢,才能洗滌尸煞毒素和陰邪之氣。

  “嗚嗚嗚……”

  石志學鼻孔中發出沉悶的嘶吼聲,通紅的雙目瞪得滾圓,被牢牢捆縛住的身體不斷地掙扎擰動。

  如果換一種環境,換一個人的話,溫朔也不能肆意起壇作法除煞,必須先行把患者捆綁起來,防止除煞的過程中,患者在尸煞毒素和陰邪之氣的蠱惑下發瘋掙扎——畢竟,玄士也是人,患者不配合作法除煞,那就無法成功,還會危及到自身的安全。

  由于身在醫院的重癥病房,多有不便,醫護人員隨時都有可能前來,所以,溫朔也沒有充足的時間去一點點為石志學除煞,盡可能地讓其少承受些痛苦。

  他直接下了猛藥,將坤伏驅煞陣的效能從一開始便提升到了極限。

  五行靈氣入體,很快形成了磅礴之勢,循著人體經絡洶涌澎湃地沖刷,入五臟、進六腑,查七魄,凈三魂……

  此時此刻。

  石志學幾乎是在承受著刮骨剝皮之痛。

  重癥病房外。

  楊景斌聽到了里面隱隱傳出的聲音,那種被堵住嘴巴,卻痛不欲生的哼哼,令人聽得心里發毛,他禁不住隔著窗口向里面看,但窗口,已經被外套擋住了。

  再看看四周,偶有醫護人員和病人家屬走來走去。

  恰好是午后休息時間,醫護人員除了值班的,都還沒來,病人和家屬也少。

  醫院樓道里相對安靜得多。

  楊景斌焦慮著,祈禱著,千萬不要有醫護人員前來,否則當著門不讓人家進來,該如何解釋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老話說,怕什么來什么,大約過去四五十分鐘后,科室主任朱民匆匆走了過來,他也是擔憂這個病人的情況,因為,從未聽聞,更為見過這種詭異的病癥。

  為此,他還專程打電話詢問同行、前輩們。

  剛才吃飯時,他給一位八十歲高齡,在中海市軍醫院的老師打電話,才聽老師回憶說,很久以前,他見過一例類似的病癥,當時幾乎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后來還是病人家屬請來了一位鄉下的老郎中,出了一個偏方,以糯米和公雞血拔除膿瘡,再用蟾蜍、蝎子、毒蛇、蜈蚣熬湯,將病人捆縛住,每日正午、夜半子時,泡入藥湯中半個時辰,連續七日,便可以痊愈了。

  而且后來,那位病人還真的痊愈了。

  朱民相信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師,不會說謊話,但他也不敢去冒然用這個偏方治療病人,萬一出了事情,責任算誰的?更何況,雖然知道了有這么個偏方,但所需材料的用量是多少,誰也不知道。

  他已然決定,如果今天下午病人還不見好轉,就建議讓人家轉院吧。

  來到病房門口,朱民就看到楊景斌神情緊張,目光有些心虛般躲躲閃閃的。

  他認得楊景斌,那天晚上把病人送來時,簽字辦手續的,都是這位來自于京城大學的考古專家。朱民有些詫異地問道:“楊老師,您在這兒做什么?”

  說著話,朱民隔著觀察窗往里面看去,卻見觀察窗被從里面遮擋住了。

  朱民皺眉,立刻就要推門進入,卻是被楊景斌一把抓住了手,尷尬地解釋道:“朱主任,您先別進去……”

  “為什么?”朱民神情嚴肅,沉聲質問道:“什么人在里面?”

  “唉。”楊景斌尷尬地,吞吞吐吐地解釋道:“我們是考古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見過很多,也經歷過諸多詭異的危險狀況,所以,所以也接觸過,聽聞過一些民間的偏方,我剛打聽到一個偏方,就想,想著試試看……”

  朱民頓時怒道:“楊老師,你怎么能隨便在病人的身上試偏方?讓開,我要進去!”

  “不行!”楊景斌急了。

  “我必須對我的病人負責!”朱民愈發憤怒,當即和楊景斌撕扯起來。

  就在這時,遠處又匆匆跑來幾個人。

  是本次考古工作組的另外一位專家和一名工作人員,把石志學的家屬帶來了——本來沒打算通知家屬的,但石志學的病情極度不穩定,醫院已經下達過一次病危通知書了,工作組不得不通知其家屬前來。

  石志學的家屬,是從東北坐飛機抵達皖州市,然后再乘特快列車趕赴皖西。

  看到楊景斌和朱民在門口撕扯爭執著,大家都有些納悶兒,急忙上前勸開,朱民一邊憤怒地把情況告訴所有人,一邊作勢就要去把醫院安保人員叫來,并決定報警。

  而石志學的家屬聽了這番話后,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上前一把將楊景斌扯開,推門就要進病房。

  恰此時,病房門打開了。

  一個身材高大肥胖的年輕人,臉頰略顯蒼白,神情有些疲累地站在那里,道:“石志學醒了,他剛才對我說,感覺好多了……唔,我想,他不會再有什么事了。”

  言罷,溫朔拿著楊景斌那件用來遮住窗口的外套,以及一個裝了許多雜物的塑料袋,從一堆人身邊擠了過去。

  幾名家屬呼啦啦涌了進去,朱民也顧不得去叫安保人員了,大步走入了病房。

  外面。

  溫朔把楊景斌拉扯到一邊,輕聲道:“走,馬上帶我去考古現場。”

  “哦哦。”楊景斌和兩位神情詫異的同時打了聲招呼,便帶著溫朔步履匆匆地往樓梯口走去。

  病房內。

  石志學已經醒來,雖然全身還被牢牢地捆縛著,但他嘴里的毛巾已經取下,他臉頰蒼白,嘴唇發灰,本來泛著詭異紅色的空洞雙目中,已然有了些許神采,只是因為在之前的掙扎中,出了太多汗,所以有脫水的跡象,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極度疲憊。

  家人忍不住哭泣著呼喚他,才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吃力地張著嘴發出極輕的聲音:“我,我現在好多了,別擔心……”

  朱民上前仔細觀察了各項儀器上的體征數據,面露驚訝,又趕緊到床尾,掀開被子檢查石志學的腳底板膿瘡,然后發現,雙腳上纏著的紗布不知何時被扯去了,而瘡口處,已然沒有了膿液流出,而且瘡口的腐肉也消失,看起來,就像是一處幾天前遭遇過銳物灼傷的傷口,而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

  太匪夷所思了!

  朱民突然發現,床單褶皺的縫隙里,有些碎粒狀黑糊糊的東西,他伸手捏起兩粒仔細看了看,像是糯米,又拿到鼻尖處嗅了嗅,結果差點兒沒忍住吐出來。

  奇臭無比!

  只是這種惡臭,內斂不散,所以旁人并沒有聞到。

  朱民忽然想起了中午吃飯打電話時,老師講述的很久以前的那一病例的治療偏方和過程。其中就有提及,糯米拌的公雞血拔除膿瘡后,糯米為黑色,惡臭內斂不散。

  想到這里,朱民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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