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瞬間遭受到猛烈沖擊之后的傾斜,也導致了車內三人身體不受控制地晃動、歪倒。
溫朔緊握方向盤的雙手,也在身體傾斜時,不由自主地產生了慣性的晃動,擰了一把方向,然后,轟著油門急速掉頭轉彎的越野車,前輪已經駛至了下坡的位置,左側車輪離地傾斜,又重重地落下,于是同事,溫朔又急忙往回拉了一把方向盤,越野車的車頭半邊剛剛扎入坡下,車輪往回扭動越野車剎那間失控,再次向右側傾斜,車輪離地。
溫朔汗毛倒豎,關鍵時刻右腳已經落在了剎車上,卻激靈靈打著寒顫沒敢踩下去。
千鈞一發!
萬幸他沒踩剎車,傾斜的越野車再次落地,沿著小路向下滑行,然后右側前后輪已然是在小路側邊的土石上行駛。
車體仍舊處在傾斜的狀態。
不過,側翻的風險已然解除,溫朔暖方向盤要把車駛上小路。
就在這時,溫朔瞳孔猛地一縮,他看到,左側小路下方的荒草叢中,突然沖出了一道巨大的黑影,狠狠地撞在了越野車的車頭左側車輪的位置上,劇烈的撞擊,讓車輛瞬間失控,溫朔再如何使勁握方向盤,再如何反應敏捷地打方向控制,也無能為力了。
沉悶而劇烈的撞擊聲中,眼前的情景乾坤倒轉,車內驚呼聲響起 越野車從狹窄的小路上,翻了下去。
轟隆隆!
萬幸,這條小路并不陡峭,兩側也沒有多么深的溝壑,只是緩坡淺坑,越野車側翻的地方,最深處不過兩米,而且邊緣還生長著許多荒草灌木類植物,從而一定程度上減緩了車輛側翻時的沖擊力,并不陡峭的坡度,也讓越野車沒有翻滾,在側翻后慣性滑了下去。
一分價錢一分貨,高檔越野車強悍的車體結構,在這樣的側翻狀態下,幾乎沒有變形,從而有效地保護了車內人員的安全。
但因為沒有系安全帶,側翻時身體慣性歪倒,三人全都與車體產生了撞擊。
荊白還好,在車身遭遇撞擊時,后排空間較大,他反應也快,及時反方向躺倒,側翻之后,幾乎處在了直立的狀態。
鄒天淳卻沒那么好運了,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他,想躲避都沒有太大的空間,頭部狠狠地撞在了車門上方的車頂位置,肩膀也砸到了車窗上,玻璃碎裂,一塊突進的石頭尖端,正好隔住了他的肩頭,痛得他忍不注出了一聲嚎叫,旋即呲牙咧嘴倒吸涼氣。
胖子則是沾了身體肥胖的光,那一刻,他的身體并沒有多么太大幅度的晃動,雙手更是抓住了方向盤盡量保護身體的穩定。
車輛側翻滑動腿后,他長處了一口氣,排身體趕緊讓自己頭朝上,便要推開車門出去,就聽得正在吃痛的鄒天淳猛然提醒道:“溫朔,別開門外面還有猛獸!”
“啊?”胖子趕緊縮回了要打開車門的手,心思電轉著。
怎么辦?!
外面什么情況?
夜色下,雖然有月華星芒,可是隔著已然崩裂出幾道紋路的前擋風玻璃,根本看不清楚外面的環境。
擠在駕駛位上,吃力斜仰著身子的溫朔,向下一伸手喝道:“把槍給我!”
“槍,槍被我壓住了!”鄒天淳忍著劇痛說道:“拿不出來,動不了啊!”
“操!”溫朔罵了句臟話,咬牙怒道:“趕緊作法,你們那些破陣是干什么用的,把那些畜生給嚇走啊!”
鄒天淳道:“我,我受傷了,搞不了!”
“法陣,法陣崩了”荊白極為吃驚地說道——剛才,他已然開始掐決誦咒,讓法陣高速運轉,未曾想,法陣卻遭遇了莫名的力量沖擊,瞬間崩潰,導致他心神急劇震蕩。
萬幸,這本來就是型的法陣,被摧毀后對他的影響不大,否則就會直接導致他內傷了。
胖子瞬間明白了怎么回事。
與此同時,荊白和鄒天淳也想明白了。
是山妖對于他們昨日乃至今日的行動,起了疑心和警惕,山妖動手了。
對于這種最壞的情況,他們三人提前已經考慮到的,所以在夜宿的時候,才會瘍在山外面,而且與大山保持一定的距離,布下微型的,攻擊性幾乎沒有的法陣,起到對兇禽猛獸震懾的作用便可。
因為擔心驚擾到山妖。
未曾想,這山妖的警惕性太高,今晚再次察覺到他們布下的法陣之后,認為對它的安全造成了威脅,便主動出擊了。
在當今時代,虎、熊已經極為少見的情況下,驟然在這塊小的區域內,同時出現了三頭虎、兩頭熊,還有數頭大號的野豬,并且無懼法陣運轉時那種懾魄的氣機若非是山妖以其得天獨厚的能力召喚驅使而來,怎么也不會出現這種狀況啊。
而法陣被瞬間摧毀,在這種地方,也只能是山妖干的了。
“去他媽的!”
溫朔怒罵了一句,這時候,他再也顧不得想太多,壓低聲音道:“都別亂動,荊白,為老子護法!”
言罷,溫朔心念電轉,意識呼喚朽,同時體內真氣高速流轉。
一念百里!
氣機由眉心中噴兵出。
朽配合默契地將自己依附在父親的氣機中,瞬間沖出了越野車,旋即在高空中脫離父親的氣機,循著強大妖氣傳來的方向,直撲而去÷朔的氣機,則是在原地猛然膨脹擴散開來。
三頭虎、兩頭熊、幾頭野豬,正在從三個方向,慢慢地走向側翻的越野車。
它們的眼睛,在月華星芒下,閃爍著懾人的寒芒。
有過在大草原上威懾群狼,令狼王俯首的經驗,胖子將個人的氣機運轉到了極致,直逼每一頭野獸的意識之中。
剎那間,十多頭兇猛的畜生停下了腳步,眼神中露出了驚恐之色。
但,它們沒有退縮,只是原地停頓,四腿發顫。
以胖子當前的修為,本該比當初在大草原上時,威懾之嚨甚的。
可今晚,他根本沒有條件起壇作法,擲出符箓憑空布下法陣,與天地相參,僅憑個人的氣機,自然達不到當初早大草原上的時候,那股鋪天蓋地般強橫無匹的威勢。
好在,猛獸的數量不多,他短時間內可以撐住。
但,他撐不了多久。
而且他最擔心的是,山妖察覺到這里的異常之后,陡然向他的氣機發起攻擊,那可就倒霉透頂了!
所以他現在希冀著,朽能夠和山妖談妥。
他希冀著,萬一山妖在和朽的談判中,抽出一絲的妖力向他發起攻擊時,荊白能夠作法替自己抵擋住。
計劃中,是要等堪輿完山區內部時,再讓朽去和山妖談。而且朽和山妖談的時候,自己身處在山區外圍,氣機跟隨朽加以保護,而且身邊更有荊白布下的風水法陣為助力,一旦朽和山妖談不妥當,發生意外的話,可以迅疾保護朽脫離山妖能夠控制的區域。
因為朽再厲害,也架不租是在山妖的地盤上啊!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們,還是酗了山妖的聰慧、警惕心理,更疏忽大意了,山妖的戾性,在短短不過數日之內,已然越來越大。
所以現在,只能讓朽自己去冒險和山妖談判。
溫朔舍不得,但千鈞一發之際,根本容不得有半分猶豫——而且,他私下已經和朽詳細交代過,和山妖談判時,要注意的各種問題,尤其是,一旦情況不妙,記得馬上逃跑。
就在溫朔正自擔憂的時候,鄒天淳突然忍不住問道:“溫朔,你,你剛才為什么會有妖氣?”
“閉嘴!”荊白沉聲斥道:“他正在震懾外面的野獸不要靠近,另外,溫朔剛才就是在作法,刻意釋出了類似于妖氣的氣機,還不是為了以此,去嘗試著讓山妖停止攻擊我們嗎?”
“這”鄒天淳趕緊閉口。
本來嘛,這都是計劃中早已提到的。
只不過剛才那股妖氣實在是太濃烈,太強橫了,以至于令鄒天淳緊張得差點兒崩潰掉,還以為山妖侵到了身邊,自己就要掛掉了。所以在猛地驚覺是溫朔的氣機中裹挾著的妖氣時,他才會忍不資問了這么一句話。
精神高度集中的溫朔,還是被鄒天淳的質問驚擾到了。
心神稍稍紊亂,便察覺到那幾頭猛獸的戾性開始狂漲,溫朔氣得直咬牙——媽的,這些畜生,果然比狼難對付啊!
還好,氣機還是鎮住了它們。
但,越是這樣,自己越堅持不了多久。
坐以待斃不是胖子的性格,他神色猙獰地一咬牙,喝道:“老荊,跟我走,咱們出去殺畜生!”
言罷,溫朔伸手把車門推開,連扒拉再蹬地往外爬去。
荊白見狀,也迅速攀登著向上,推開車門往外爬。
“哎,你倆把車門關上啊!”鄒天淳在車里面忍著痛驚恐萬狀地喊道——他現在行動不便,幾乎是頭朝下蜷縮著,右臂和頭部的劇痛,讓他使不出力氣來,而這種萬分危機的情況下,他對于死亡的恐懼,戰勝了男人、玄士的尊嚴和面子!
膽新死又怎樣?
被荊白和溫朔瞧不起又如何?
能他媽活下來,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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