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第三章 上鉤、收網

早餐之際,李隆業邁著漂浮著步伐,請裴旻以及同行人吃早餐  裴旻看著走路都有些不穩的李隆業,忍不住羨慕,心想著:“胡姬那方面的功夫可不是溫婉保守的中原女子可比的,一晚干兩胡姬,還想跑馬射鷹?別讓老鷹啄了眼就不錯了。”

  李隆業掃了一眼四周,不見姚彝、姚異的身影,忍不住問道:“姚彝、姚異呢,怎么沒來?”

  立刻有人道:“姚大郎、姚二郎,說不用等他們,他們過會兒就來。”

  想起姚彝、姚異來不了的緣由,嬌陳忍不住“噗嗤”一笑。

  這美人一笑,千嬌百媚,眾人望她,皆瞪目直視,飽餐秀色。

  裴旻心底莫名生怒,這欣賞美女本是天經地義,但是因嬌陳出身青樓,地位底下,眾人瞧她的神色沒有半點的遮避掩掩,大有將之一口吞下的意思。

  “當我不存在了嘛?”

  裴旻心想著,湊頭親昵的在嬌陳耳旁輕聲道:“你說兄弟兩人誰攻誰受?”他擔心嬌陳聽不明白,補充了一句道:“就是說誰是男,誰是女?”

  嬌陳俏臉一陣嬌羞火熱,推了裴旻一把。

  眾人將兩人如此親昵,昨天就可以看出他們的關系不一般,今日似乎更加親密了,皆忍不住一聲嘆息,收回了目光,均有一個想法,長安第一名憐這朵嬌花終于要給采摘了。想著裴旻現在的權勢地位,皆收起了不良的眼神,不去惹怒這位不講情面的煞星。

  李隆業悄悄的給裴旻一個大拇指,表示干得漂亮。

  嬌陳早已習慣眾人貪婪的眼神,但見裴旻為她出頭,念及昨夜意外的肌膚之親,心頭卻也不免火熱。

  一行人吃了早餐,在甲板上欣賞兩岸景色,直至花船靠岸!

  隨行的護衛先一步將馬車、駿馬等代步工具趕上了馬車,裴旻、李隆業他們方才悠哉悠哉的上了河岸。

  姚彝、姚異在這個時候終于如詩句中說的那樣‘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兩兄弟各自邁著王八步,忍著痛楚,慢慢的走上了岸。

  裴旻瞧著他們呆了半響,方才從嘴中嘣出一句話來:“原來是互攻互受,攻受互換,長見識了!”

  周邊人就算聽了裴旻的話,也不知他在說什么,但是嬌陳卻知道其中含義,咬著下唇強迫自己沒有笑出來。

  李隆業卻不滿他們的拖拉,叫道:“你們怎么了,跟個開了苞的娘們一樣,昨晚興奮過頭,玩的腿軟了?”

  不得不說,李隆業這無心的助攻,妙不可言。

  姚彝、姚異還以為泄露了,原本恢復了一點點血色的臉,瞬間蒼白如紙。

  裴旻真擔心他們倆一個想不開直接投河自盡了,忙道:“是不是生病了,你們的臉色有些差。”

  聽裴旻這么一說,兩人也知道事情沒有泄露,各自松了口氣,怒罵道:“楊大將軍干的好事,弄了一艘什么破船,船上竟有耗子,都爬到我們兄弟的被褥里來了。嚇得我兄弟二人,三魂去了七魄,現在還沒定下來。”他們事先做過商議,找了這么一個借口,來解釋今日的慘叫。

  楊矩一臉苦色,忙上前賠罪。

  李隆業不耐煩的道:“別耽擱了,趁著日頭尚未升起,先一步趕到秦原,免得在日下暴曬,孤王再曬下去就要更昆侖奴一樣了。”

  姚彝、姚異只好硬著頭皮上了馬,他們不敢坐在馬鞍上,踩著馬鐙半浮著身子,策馬而騎。

  他們目光在一行人中來回掃動,受了這種罪,心中的恨意,不言而喻,奈何是誰害了他都不知道,怒火無處發泄。以正常的思維邏輯考慮,裴旻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只是裴旻昨晚明明就在嬌陳房里睡著,讓他們用迷煙給迷倒了,就跟死豬一樣。雖然嬌陳不在,事有蹊蹺,可終究是他們親眼所見的事實。不是他,又是誰?

  因為這親眼所見,裴旻這個罪魁禍首,反而是最先給他們排除在外的存在。

  行了約莫十里左右,身后一騎由遠及近,正是王小白。他來到近處,低聲道:“中丞,魚兒咬鉤了!”

  裴旻頷首突然笑道:“薛王,我們調頭回去,帶你去看場好戲!”

  李隆業莫名其妙,楊矩瞬間面無血色,顫聲道:“日上當空,還是先去秦原為好。”

  裴旻瞇眼冷笑道:“現在去了秦原,大將軍好將一切痕跡抹干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勾結吐蕃,出賣我大唐利益,早已證據確鑿。陛下都以知道此事,只是我想一網打盡,才陪你玩這一出。現在魚兒咬鉤了,戲沒必要演下去了。”他一字一句如洪鐘震響,說到最后森然道:“我執掌御史臺,臺獄還未真正審問過誰,很榮幸,大將軍,你是第一個!”

  楊矩早已嚇得滾下了馬背,對著李隆業叩首道:“薛王冤枉,薛王冤枉,這是欲加之罪,我楊、楊矩對大唐的忠心,天地可鑒……”

  李隆業哪里還不知這么回事,冷笑的看著楊矩道:“你的忠心,等會自然看的出來。御史臺有緝人的權力,孤王無權過問。等會的戲要是精彩,孤王不吝嗇賞你一頓馬鞭!”李隆業作為李家老五,備受寵愛,為人也足夠荒唐。他不算是個好人,卻也不去干惡事。他就是一個標準的超級官富二代,玩女人玩得是你情我愿,揮金如土花費的也是自己的俸祿。在他心中最看重的是李家五兄弟的情義,大唐是他們李家的江山,是他三哥的天下。

  出賣李唐,等于出賣他三哥。楊矩以邀請他玩樂為借口,借助他的權勢,出賣李隆基,正觸犯李隆業心底的最終底線,無法容忍。

  “靜遠兄,你藏的可夠深得!”李隆業笑嘻嘻的說著。

  裴旻忙道:“薛王見諒,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這要瞞過敵人,首先得瞞過自己人。回長安后,我請薛王暢游平康坊,玩個痛快!”

  李隆業對裴旻話中的“自己人”很受用,點頭道:“一言為定。”

  裴旻道:“那我們先去將吐蕃細作剿了……為了避免楊矩起疑,我帶的人不多,還得靠薛王的護衛協助才是。”

  李隆業道:“無妨,我麾下護衛,讓你調用。”

  楊矩的罪名未定,但是裴旻話中已經透露了證據確鑿。今日受到邀約的都是楊矩好友,眼看楊矩即將獲罪,皆咸口不言,怕引火上身,此刻見有出力的時候,一個個毫不猶豫的齊聲道:“我的護衛不多,卻是好手,中丞可以任意吩咐!”

  渭水上游碼頭!

  馮源看著一箱箱裝車的書冊,催促著花船上的工人加緊搬運。

  長安的局勢風波詭異,越來越不受控制。不僅尚贊咄察覺到了,就算是他也覺得氣氛有些不對。為了安全的將書冊運到,這一次他將老底都帶了出來,喬裝成商隊,偷偷的將書冊運回吐蕃。

  “快!快點!東西搬完,我給多你們一人五個通寶。”馮源使出了金錢攻勢。

  花船上的水手顧工什么也不知道,只以為是楊矩順手帶一批貨物,賺些外快。這貨船載客,客船載貨,是在正常沒有的現象,水手顧工見多了這事,心照不宣。重賞之下,活干的格外賣力。不一會兒,萬冊關于工技的著作以及治病醫方、醫學論著、務農耕作之類的雜學書,裝載完畢。

  “走!出發!”

  一切順利,馮源激動的揮舞著手臂,吆喝著喬裝成商旅的細作,往南行去。一路上馮源心情激動,這萬卷雜書對于吐蕃的用處的極大的,能夠讓吐蕃的生活文化經濟水平提升不止一個檔次。他們吐蕃論及軍事實力,遠勝大唐多倍,遜色的唯有經濟文化農業,只要這些能追上大唐。大唐的萬里江山,將會改姓吐蕃。

  作為潛伏在大唐的細作頭目,馮源自懂事起,就開始接受愛國洗腦,眼中一片狂熱。

  正在馮源沉溺于未來展望的時候,他忽然發現,不知何時坐騎立住不再前進,只是機警地望著前面,那邊正是起伏秦嶺山脈。他瞇起眼睛仔細張望,突然間汗毛直豎:一道道黑影上了山丘,近乎兩百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霎時間從前方傳來破空的銳響,兩百余支箭迎面撲來。

  馮源繃緊了發抖的身體,用盡力氣高聲喊叫起來:“是敵襲!趕緊隱蔽!”

  早在示警的同時,馮源就已翻身下馬隱蔽在裝載著書冊的馬車后面。他反應的足夠迅速,其他人卻沒有這個本事,只聽身側“噗”、“噗”之聲不絕于耳,隨之響起的便是慘叫和馬嘶,一股濃烈的血腥氣直沖鼻腔。

  裴旻他們此來是跑馬獵鷹的,除了裴旻另懷目的,其他人帶來的護衛都是善射的好手。

  裴旻手中有這些王牌,沒有選擇直接上去一套猛殺,而是要充分發揮了弓手的特點。

  一輪勁射之后,裴旻下令道:“所有人以半包圍的陣勢,徐徐逼近,誰敢露頭,直接射殺……”他這是要將他們所有膽氣消磨,逼迫他們束手就擒。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