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張守珪的郁悶,裴旻這里自極是高興。
對于這個結果,他是一點也不例外。
李隆基那里自不用說,李隆基自身性格的好大喜功,一點也不遜色秦皇漢武。
也是為什么這個時代的文人都喜歡往邊疆跑的原因所在。
正是因為李隆基重視軍功,身懷軍功的人,更容易得到升遷器重!
裴旻相信不管是與他齊名的張守珪,還是其他邊帥大將,開元朝無一人在軍功上能夠勝過他的。
而且李隆基目前還算英明,不可能看不出隨著北方突厥的衰敗,西方才是大唐發展的關鍵。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這兵源也應該給他補足。
至于兵部的衣甲兵器,這一點裴旻更不用擔心了。
裴旻跟兵部尚書、兩位兵部侍郎的關系非同一般。
當然表明上是看不出來,裴旻也沒有跟他們過多的接觸。
不過現在兵部尚書與兩位兵部侍郎能夠成為兵部的大佬,跟他有著密切的關系。
當年唐朝府兵制敗壞,裴旻提出了募兵制解決了朝廷援兵不足的隱患。
為此李隆基特地加封他為兵部侍郎,成為兵部的二把手之一,負責募兵事情。
裴旻只干了一年就出來戍守邊疆了,在離開之前,將募兵制細節都告訴了另一位兵部侍郎韓瑜以及他的副手兵部主事馬梓。
許多年過去了,韓瑜成了現在的兵部尚書,馬梓亦成為了兵部侍郎。
韓瑜、馬梓能夠晉升,坐上兵部的第一、第二把手,就是因為在募兵制上有著出色的表現,為大唐邊疆輸送了諸多的新鮮血液,為大唐的軍事力量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至于另外一位兵部侍郎,也是因執行募兵制的時候,展現了出色的才華,給提拔起來的。
可以說是沒有募兵制就沒有他們的今日,
有了這一層關系,韓瑜、馬梓對于裴旻焉能不感恩在心?
相比張守珪的小恩小惠,跟裴旻這種大恩情,根本不值得一說。
裴旻的私信一到,他們立刻就入手去辦了。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中國都是一個人情社會。
跟著消息一并傳來的還有對于他按察使的任命,以及聽聞他受傷,特地從長安趕來的裴母與李白。
按察使的任命,讓裴旻心底多了一顆定心丸。
這掌握著河西的軍政大權,在河西這一地,他就能夠真正的放手一干了。
在處理河西大事之前,裴旻還有一事,需要卯足勁力去應對。
那就是裴母……
裴旻根本不想讓自己的母親擔心,所以也未通知裴母。
但是他想不到謠言傳的如此快,河西的事情,短時間就傳遍長安了。
裴母只有裴旻一個兒子,在長安得知裴旻各種各樣的揪心消息,早已慌亂的不知所措,東西也不準備,直接打算動身來涼州。
好在裴旻當初留了一個李白陪同,他拿捏的很是到位,先從皇宮里求到了確切的消息,又一路控制著馬車的速度,并且相陪照顧,并沒有讓裴母受累。
不過這一路月余路程,路上也聽了來往商販嘴里的各種傳聞,提心吊膽的,人都瘦了圈。
這么多年了,裴旻已經將裴母視為自己的親生母親一般對待,不想讓她為自己操心,親自騎馬在姑臧城外迎接。
在裴母面前,裴旻老大不小了,依舊如孩子一樣,上下提著右臂,事事旦旦的道:“謠言止于智者!娘生的孩兒如此聰明,哪里會為世間的謊言所騙?你看,不過一個多月而已,已經能自如活動了,大夫說了,要不了兩三個月,就能跟以往一樣,靈活自如……”
他本就接受涼州最好的大夫醫治,李隆基安排的御醫快馬加鞭趕來之后,是大唐最好的大夫醫治,用的也是最好的創傷藥。
傷口在合理的醫治與良藥的輔助下,已經愈合了。只是筋骨的內傷卻不是輕易能夠好的,每每他移動胳膊的時候,筋骨傳來的抽疼猶在。
但移動早已不成問題,只是用不了力氣而已。
這些內傷是看不出的……
裴母也不是大夫,當然看不出內在關系,只是見兒子的手能夠自如的移動,似乎真的好的差不多了,也松了口氣,不住的抹淚道:“那就好,那就好!”
嬌陳這里也送來了神助攻,直接放出了小七、小八!
“嬭嬭、嬭嬭……”
小七、小八一個一個抱著裴母的大腿撒著嬌兒。
“嬭嬭不哭,小七天天給爹爹‘呼呼’,早就不疼了。爹爹說,要不了多久,小七就能騎大馬了!”
“小八給嬭嬭擦眼淚,別讓人笑話!”
見到最疼愛的孫子孫女,裴母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一手拉著一個,登上了馬車。
“辛苦了!”
裴旻用左手抓了抓李白的肩膀。
李白帶著幾分帥氣的笑道:“師傅哪里的話,照顧師祖白份內之事,談何辛苦。”
裴旻擺出了師傅的架勢,笑道:“說的好,看你表現不錯,我回頭再教你一招,草圣劍的最后一式。”
李白愕然道:“師傅,你藏私?”
“什么話!”裴旻甩著手道:“最近悟出來的最后一招,在跟梁昊對決之后,發現了草圣劍還有提升的空間,琢磨了一下,真讓我悟出來了。”
李白不可置疑的道:“真的?我怎么沒察覺?”
“這就是為什么我是師傅,你是徒弟!”裴旻牛氣哄哄的說著,自己這個徒弟什么都好,就是臭屁了點。
在自己這個師傅面前都那么臭屁,在外人面前,定是更加的傲氣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李白卻有心高氣傲的本事。
對于劍術一道,天賦過人,至于詩詞這方面的才華,那更是出類拔萃。
才高之人,必有心高之處,這話一點也不假。
裴旻右手不能動,左手與雙腳一樣靈活,輕巧的翻上了小栗毛的馬背,親自開路。
在馬車里的裴母見裴旻似乎一點也不為肩傷所累,也終于放心下來。
尤其是小七、小八多日未見裴母,不住的撒嬌,炫耀他們學的東西,也將裴母的注意吸引過去了。
“真的沒事?”李白關心的輕聲問著。
裴旻聽著馬車里的歡樂聲,這一切的布置都值得了,聽李白這般問,笑道:“放心,就算只有一個手,對付你,還是綽綽有余的。”
李白不滿的哼了哼,眼里還是透露著一抹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