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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能接三招,以是好手

  還不只是官府!

  青羽盟大營!

  自公孫幽嫁給裴旻,成為裴夫人后,公孫曦就成了真真正正的青羽盟盟主,不再是萌主。

  相比公孫幽的溫婉有禮,公孫曦手段就強硬的多。

  遇到事情多以直接干脆的手段解決。

  要是換在多年前,公孫曦有這種手段,定會成為眾矢之的,為長安武林排斥,從而寸步難行。

  但經過公孫幽的多年發展,青羽盟在長安是一家獨大,勢力不僅限于長安,更是發展到了關中諸地。

  江湖本就是拳頭大就是硬道理,公孫曦手段雖強硬,卻也不會無事生非,但凡她出手,必有緣由,反而增添了青羽盟的威勢。

  賀知章遇襲的事情傳到青羽盟,公孫曦立刻將長安各大巨頭聚集在了一起。

  三十余人齊聚一堂,任何一個不說武藝如何,但在關中江湖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廟堂與江湖,各有各的法則……”

  公孫曦一本正經的說著,但似乎忘詞了,余光往案幾上瞟了瞟,接著道:“除非貪官污吏,作惡一方,我們才有道理義務出手……”她有瞄了一眼,說道:“賀知章尚書為官勤政,清雅風流,并無半點惡跡……”

  裴旻當初找到公孫曦的時候,公孫曦還記得自己是打了包票的,保證了賀知章的安危。

  為此她特地派出了吳遠負責賀知章的安危。

  當年長安的后起之秀,經過十年磨練,已經是屈指一數的大俠了。

  原來是長安年輕一輩第一快刀,現在他的刀,已經大有超越老一輩的勢頭。

  然而還是未能及時護住賀知章,令之閃了腰,摔下了馬。

  這公孫曦本就強勢好面子,尤其是在裴旻面前,更是不愿丟臉。

  她心性一起,脾氣一來,也懶得照本宣讀,直接起身道:“現在居然有人膽敢在我們的地盤,行兇殺人,孰不可忍!立刻、馬上,動員所有力量,調查長安近日來了那些阿貓阿狗,竟敢在姑奶奶的地盤商撒野,不將他們揪出來,姑奶奶咽不下這口氣。”

  她這話一落,廳中的諸多草莽也覺得舒服了,一并跟著起哄。

  青羽盟全員出動。

  在同一時間,裴旻一邊等著賀知章的消息,一邊問著遇襲的經過。

  吳遠將情況細說:“如往常一樣,在下一路護著賀尚書前往禮部。在經過興化坊的時候,出了意外,這也是在下大意了。在賀尚書出事的時候,一個無辜的菜農百姓給人推了一把,撞到了我身上,菜灑了一地。當時我也沒顧及那么多,扶穩了菜農,讓人幫他揀了一些散落在地上的蔬菜。便在我為之分心的時候,賀尚書遇到了危險。”

  “我打算去救援,讓兩人纏斗住了。對方實力不弱,兩人強行擋住了我們三人……最后不得不下殺手,了結了他們。那個時候,賀尚書已經摔下馬了……”

  他一臉的愧意。

  裴旻肅然著臉,搖了搖頭道:“這不怪你,換做是我,也會做出跟你一樣的選擇。”

  長安寸土寸金。

  即便是郊區,地價也不可小覷。

  尤其是城里的達官貴胄喜歡在郊區買下一大塊地,打造一個私人農莊別墅,也導致了長安郊區的房價也是居高不下。

  菜農是長安城中很常見的一個群體,他們為了生活富足一些,日子好過一些。將自己種下的菜,運到長安城里販賣。

  他們自己的家往往都是住在數十里外的,差不多三更的時候就要動身,挑著擔子踏著夜色走幾個小時的路。

  遇到這樣的情況,只要心底存著一點點善心,都會本能的選擇幫助,而不是考慮其他東西。

  吳遠聽得更是內疚。

  裴旻說道:“對方武藝如何,能不能看出路數?”

  吳遠搖了搖頭,說道:“對方武藝很高,路數不明,也可能是我孤陋寡聞。我們以三敵二,還有一位兄弟受了傷。若非我用出家傳絕技,使出搏命殺招,短期內真奈何不得他們。”

  “用你的殺招,對我試試!”

  裴旻平靜的看著吳遠。

  吳遠點了點頭,退開了三步,神情肅然的拔出了自己的柳葉刀。

  裴旻一直是他的偶像,向往的目標。

  一晃十數年,終于有機會能夠在自己的偶像面前展現自己的武藝,吳遠只覺得熱血沸騰,戰意凜然。

  “國公,請了!”

  吳遠柳葉刀上下紛飛,有如一條黑龍在他身周盤旋游走。

  裴旻眼前一亮,無昔年自知道求快的閃電刀相比,現在的他才有大家風范,他長劍出手,直向吳遠面門刺去。

  吳遠居然不閃不避,也不擋架,舉刀向裴旻當頭砍落,驟看似是兩敗俱傷的拼命打法,其實這一刀后發先至,快得異乎尋常。

  裴旻的秦皇劍劍尖離對方尚有尺許,柳葉刀已及腦門。

  裴旻手腕輕翻,秦皇劍居然搭載了柳葉刀的刀身,只是微微向右平移。

  柳葉刀忽然轉了方向,從裴旻的左肩砍了下去,幾乎貼著左肩的衣裳。

  吳遠立刻揮刀橫削,攻裴旻腰脅,變招之快,只在轉瞬之間。

  裴旻立劍相擋,吳遠手中柳葉刀突然輕飄飄的轉了方向,又瞬間提速劈向他前胸。

  一招三殺,忽快忽慢,變化若神。

  “好刀法!”

  裴旻贊嘆了一句,不在防守,長劍中宮直刺。

  吳遠舉刀半響,突然后退了一步,嘆服道:“我輸了!”

  吳遠有些沮喪,十多年前,因為李隆基的“天下無雙”,他記得自己找過裴旻的麻煩。

  結果一群人,包括他自己,給打的落花流水,甚至連一合都走不上。

  想不到這事隔十數年,自己居然連出招的勇氣都沒有了。

  要知道他的刀是江湖上少有的搏命刀法,刀法講究的是只攻不守,每一刀似乎都是拼個同歸于盡。就跟甩無賴一樣,以蠻橫為主,其實是明險實安,不守而守,只要一刀攻出,就能保證自己安全。

  但是裴旻的那一劍看似簡單之極,可他整個人刺出的動作流暢無比,渾然天成,這普普通通的一刺竟然是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讓他心生恐懼。

  裴旻收劍回鞘,說道:“能夠看出這一劍的危機,很了不起了。繼續打下去,也能接我三招……”

  他頓了頓道:“這能接我三招,已經是一流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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