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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汜水鎮上有王家

  從內堂回到自己的住所,呂煜果斷的將藏在床腳的春宮圖抽了出來。

  剛準備一把火燒了,但是想了一下,抱著看看這時代春宮圖水平的態度,呂煜將沾染了灰塵的春宮圖輕輕打開。

  果然...

  水平有限。

  就這東西,勉強辨別出是個人形,又沒有生動的表情,也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姿勢,這下的去手?

  呂煜輕輕搖頭,隨手就將這春宮圖人道毀滅了。

  明日要去見未來岳丈,是應該準備準備。

  畢竟自己招募鄉勇的錢財,還指望著自己的未來岳丈呢。

  以王家巨億的身家,自然是什么稀罕物都有的,這個時候送上黃白之物,別人只會覺得是侮辱,根本不會多看一眼。

  送禮,自然是要送對方沒有的東西了。

  呂煜想了一下,眼睛頓時就亮起來了。

  不如我手抄一份蔡邕書帖,也算是別致的禮品。

  呂煜前世就好書法,對蔡邕的飛白體也有涉及,當然,也只是一個形似,呂煜拿出竹簡,準備謄寫,但是想了一下,忽然改主意了。

  以他飛白體的水平,恐怕不能讓見到的人眼前一亮,雖然王羲之的書法自己也只是學到了皮毛而已,但天下第一行書如今尚未出世,即便是皮毛,對于這個時代的人,這種書法形勢,也算是驚艷了。

  呂煜輕輕點頭,便也開始揮毫了。

  好在有這具身體的記憶,不然這隸書都要從頭學起。

  本來呂煜想挑蔡邕的青衣賦,但想了一下,又記不全內容,只好換成司馬相如子虛賦的一段。

  畢竟這子虛賦,家中是有原文。

  竹簡寫字還是挺別扭的。

  數百個字,呂煜愣是寫了快一個時辰才算完成。

  將寫好的兩卷竹簡放下,呂煜想了一下,既然給自己的岳丈送了禮,對自己的那個未婚妻,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呂煜拿出裁剪好的絲帛,想了一下,便將張九齡的望月懷遠給抄錄過來了。

  張九齡現在還沒出生,應該是沒有棺材板壓不住這一說的。

  寫完之后,再準備好一個小錦囊,將絲帛放入其中。

  禮物準備好之后,呂煜沒有放下筆,而是將這三日成皋所見對自己有用的信息寫在紙上。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呂煜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

  次日,天蒙蒙亮,周遭霧氣未散呂煜便起身了。

  之所以起得這么早,完全是這具身體的生物鐘作祟。

  這個時代的人,娛樂遠不如后世,沒有手機電腦電視這種東西,天黑之后,除了造人,就只剩下睡覺這一說了。

  而作為單身人士,呂煜沒了造人活動消磨時間,便只剩下睡覺這一個選項了。

  天暗下去沒多久就躺在床上了,換在后世,根本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清晨酷寒,好在嫂嫂已經準備好了肉羹面餅,味道雖然一般,但卻很耐飽。

  也得感激曹操來了,不然這豬肉羊肉,都是逢年過節才能吃到的,豈會天天有肉菜羹可以吃?

  “你今日要去王家?”

  呂煜輕輕點頭。

  “禮品可備好了?”

  “備好了。”

  呂延之前也從呂伯奢口中知曉了呂煜的事情。

  “不如你跟著二郎去罷。”

  徐氏正處妙齡,睫長眼大,皮膚白晰,容貌甚是秀麗,身材苗條,弱質纖纖。

  “我也想與二郎一道,但縣中事務繁多,我實在是抽不開身。”

  “此是二郎婚姻大事,你為長兄,如何能不上心?”

  呂延手上拿著大餅,一會看看徐氏,一會看看呂煜。

  “我乃縣中主吏,我若不去縣衙,事情如何進行?”呂延故作鎮定。

  “嫂嫂心意,煜知知矣,然兄長有正事,便不能因小失大。”

  徐氏輕輕點頭。

  見徐氏不追究此事,呂延也輕輕舒了一口氣,手中的大餅也變香了不少。

  吃完早飯,呂煜拿出長劍,便開始練起劍法來了。

  漢末動亂頻生,因此儒生有一手好劍術,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像是荀彧荀攸,表面上是文職謀士,但也騎得動馬,握得起劍。

  劍術雖是一人敵,但在關鍵時刻,絕對是可以救你一命的。

  原本這具身體就有許多劍術基礎了,手上也被握劍摸出了好幾個老繭。

  呂煜練劍,與其說是練,不如說是找到之前的感覺而已。

  劈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

  劍招舞動,倒也有模有樣。

  旭日東升,薄霧也被日光沖散,地上枯草上沾染的白霜也隨之消解,變成細小水滴,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濕潤起來了。

  在地上走兩步路,這褲腳衣袖便有些濕氣了。

  時間也差不多了。

  呂煜從馬廄牽出一匹馬,這馬低矮,非是戰馬,但用來代步也是綽綽有余的。

  初次騎馬,呂煜卻沒有生疏的感覺,雙腿一夾,胯下馬兒仿佛知曉主人心意一般,小步快走起來了。

  在呂煜身后,陳三還帶著兩個門客一同護衛呂煜。

  若不是陳三等人沒有馬匹可騎,呂煜定然是策馬奔騰,好好享受這騎馬的快感。

  王家本家不在縣城中,而是在汜水鎮上,毗鄰縣城,遠遠的看過去,便可以見到一個不小的烏堡如同巨獸蟄伏,不出意料,那便是王家所在了。

  世道顯亂,像是王家如此富有,自然也是需要保護的了。

  若府邸在縣城中,估計少不了被劫掠騷擾的事情。

  昨日呂煜便派人知會王家了,是故王生到王家烏堡之時,早有管事前來迎接了。

  “孝廉郎來了,我家大郎早在院中等候了,請。”

  呂煜一下馬,便有奴仆上前牽住韁繩,甚至有人跪伏馬匹身側,給呂煜做墊板。

  “姑爺請隨我來。”

  呂煜跨步入了烏堡。

  在管事的引路下,呂煜緩緩走入烏堡深處府苑。

  烏堡占地頗為廣大,堡內外院多是奴仆下人居所,到了內院,才是王家人生活的地方。

  假山池水,高墻大院,來往婢女奴仆所著衣料皆是鮮艷至極,軟軟飄飄,怕不是絲綢所成。

  這王家巨富,是在府宅的方方面面都體現出來了。

  “姑爺,請。”

  走入內院,在管事的引領下,呂煜去了偏堂。

  此時偏堂之中,有一個束發錦衣青年跪坐其間,身前桌塌上放著火盆,上面有一壺汩汩沸騰的酒水,酒香氣遍布整個偏堂。

  “公明,請。”

  公明是呂煜的表字。

  呂煜緩緩坐下。

  王寧一身月牙白的錦袍裁剪合體,身姿清瘦挺拔,長得還算俊俏。

  “公明今日前來,可有要事?”

  “今日前來,是為大事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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