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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招賢令出養名聲

  在王家吃了豐盛的一頓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呂煜也是起身告辭了。

  “岳丈,時候不早了,我便先回去,思量除匪細策。”

  王恩點了點頭,身子晃了兩下,只覺得腿都有些軟了。

  他今天頗為興起,與呂煜對飲喝得也特別兇,結果他人暈暈沉沉的,呂煜卻像是給沒事人一般。

  “人老了,酒都喝不過人了,想當年我王恩也是十里八鄉喝酒的好手,常常三四個人才能喝得過我一個,現在老了,不行了啊!”王恩摸了摸肚皮,表情唏噓,像是在追憶年輕時候的崢嶸歲月一般。

  “父親,我聽二叔說,你以前也是酒量不行的。”耿直同學王寧喝得半醉,無情的將自己父親揭穿了。

  “咳咳。”

  這個小兔崽子,真是皮癢了。

  王恩老臉微紅,趕忙轉移注意力。

  “現在時候確實不早了,寧兒,這幾日你便跟在公明身后,好好看好好學。”

  說完,王恩轉頭看向呂煜,滿臉帶笑的說道:“我這不成器的兒子,你盡管使喚,要打要罵隨便,不必客氣。”

  王寧小臉一垮。

  “父親,我可是你的親兒子。”

  王恩瞥了王寧一眼。

  方才揭我短的時候不想想你是我親兒子,現在倒是想起來了。

  “公明,記得打的時候要用藤條,抽人...抽人才痛。”

  說完,王恩搖晃兩下,直接倒在桌塌上,居然是醉死過去了。

  難怪滿口胡話,原來是喝醉了。

  這酒量...

  呂煜輕輕搖頭。

  “送岳丈去房中歇息罷。”

  “是。”

  周圍服侍的婢女與青衣奴仆連忙上前將王恩扶出堂間。

  “走罷。”

  呂煜緩緩出府,而王寧則是短上半步跟在呂煜身后。

  “那個...公明,你不會真的會打我罷?還用藤條?”

  呂煜停步,轉身看向王寧,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不會了。”

  王寧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那我就放心了。”

  “我會用皮鞭,打起人來那才叫爽快。”

  “好你個呂公明,還真想打我不成,你別忘了,我可是你大舅哥,日后你想送我小妹禮物,還得經我手。”

  “我可以讓婢女去送。”

  “我與蕓兒相熟,可以讓你偷偷去看一眼我家小妹,婢女豈能?”

  這家伙,都不知道我已經見過你家小妹了。

  “子靜兄,你醉了。”

  “不,我沒醉...”

  話還沒說完,王寧就是一聲慘叫。

  “啊~”

  “誰在路上挖了坑。”

  你都走到池塘去了,還說沒醉。

  呂煜將王寧從池塘中拖出來,讓下人給他換了一身衣裳,再灌了一碗醒酒湯。

  不想王寧醒是醒了,結果俯身將中午吃下去的東西全吐出來了。

  王恩王寧這父子倆,酒量都不行啊!

  不過這也算是一個挺有用的信息。

  王恩王寧酒量不行,以遺傳學的角度來看,王蕓的酒量,恐怕也很差。

  不錯。

  下次若是有機會相見,得帶壺酒過去,最好是烈酒!

  ....

  “姑娘,姑娘,姑爺走了。”歡兒氣喘吁吁的前來報信。

  走了?

  王蕓騰地一下從床邊站了起來。

  “父親和大哥呢?”

  “老爺醉倒了,現在在書房歇息,大郎跟著姑爺坐著馬車走了。”

  “那...”

  王蕓手上抱著呂煜的佩劍,小臉紅撲撲的,問道:“那她們就沒有提起我與呂郎的婚約之事?”

  歡兒重重搖頭。

  “那他們聊什么?”

  “老爺與姑爺聊書法,聊山匪,喝了很多酒,老爺醉倒了,大郎也半醉了,姑爺臉都不帶紅的,姑娘,我們家姑爺的酒量可好了。”

  書法、山匪!

  王蕓小嘴都撅起來了。

  “還以為他不是呆子,就是呆子,哪有人送信物送的是佩劍?”

  說著氣沖沖的將佩劍扔在床榻上。

  “姑娘,既然不喜歡,那我就帶到歡兒的房間去了。”

  “你敢!”

  王蕓將佩劍重新抱在懷中。

  “你這丫頭,現在都敢跟我搶東西了,不僅身子長開了,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嘻嘻嘻,我就知道姑娘是在意姑爺的,我聽老爺說了,姑爺是做大事的人,肯定不會像尋常百姓一般夫妻倆都膩在一起,便是老爺,待在夫人身邊的時間也是極少的,何況姑爺是要做大事的人。”

  王蕓眼睛微亮。

  那呂郎送我佩劍,是想著我日后能夠助他一臂之力嗎?

  越想,王蕓便也覺得越有可能!

  若呂郎是做大事的人,那我可不能拖了他的后腿!

  “歡兒,從今天開始,我們要練劍,看書,我看呂郎身子骨稍弱,以后我們在身邊,也可以保護他!”

  歡兒臉色古怪。

  “姑娘,不是姑爺保護我們嗎?怎么變成我們保護他了?”

  “去去去,今天開始你就去武場,偷偷看那些侍衛是怎么練的。”

  “啊?”

  歡兒小臉通紅。

  “這..這不好罷?”

  那些侍衛練武的時候,上身都是不穿衣服的。

  “不去?”

  “不去!”

  王蕓搓了搓手,意思不言而喻。

  “就是打屁股也不去。”歡兒難得也倔強起來了。

  “你膽子也太小了,那只能等二叔回來之后,偷偷去請教他了。”

  想到以后她握著劍擋在呂煜身前,呂郎瑟瑟發抖的模樣,王蕓整個人都嘿嘿傻笑起來了。

  歡兒偷偷看了王蕓一眼,小嘴嘟嘟。

  姑娘一定堅持不了兩天,我自己跟自己打賭!

  ..........

  來時一馬三扈從,去時乘坐高頭大馬車,身邊還有個臉色難看,像極了暈車模樣的王寧。

  “吁~”

  “二郎,到家了。”陳三從外面探進來一個頭。

  “知道了。”

  呂煜轉頭看向王寧。

  “要我扶你?”

  “不必。”

  兩人一前一后從馬車上下來,而家中庭院門口,呂伯奢也已經是尋聲趕來了。

  “晚輩拜見呂伯伯。”

  “原是王家大郎,請。”

  家中奴仆將王寧迎了進去,呂伯奢卻是將呂煜拉到一邊。

  “此次去王家,目的可達成了?”

  呂煜重重點頭。

  “自然是達成了。”

  “那幾時成婚?”

  “額...”

  看來我們兩人的目的不是同一個。

  “擇日,此事不急...”

  呂煜緩緩將今日在王家烏堡內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是撿了一些重要的來說的。

  “你居然還敢與王家打賭?那山匪豈是你能對付的?”

  “父親放寬心,孩兒早有計量。”

  “你啊!”

  呂伯奢輕輕搖頭。

  “也罷,莫要怠慢了客人。”

  自己是老了,只想著自己的這個幾個兒子順順當當的,娶妻生子,一生平平安安。

  但煜兒的志向,明顯不止于此的。

  王寧正兒八經的端坐在堂中,面如金紙,但比之在馬車里面的狀態,已經是要好太多了。

  “公明,十日之內除山匪,你準備先從何處入手?”

  呂煜拍了拍手,說道:“明日在縣君處入手。”

  縣君?

  王寧愣了一下。

  “這牛頭山山匪之所以越聚越多,很大的原因是縣君斂財過甚,逼得百姓上牛頭山為匪,而且縣君吝嗇,恐怕難有幫襯之處。”

  王寧對成皋縣君的印象很不好。

  好幾次這縣君甚至把主意打到了他王家頭上,要不是他家也有一個做縣尉的二叔,恐怕少不了被這縣君盤剝。

  “再是不濟,縣君也是成皋一地主官,我欲剿匪,必須要有大義傍身。”

  “大義?”

  “不錯。”

  呂煜微微頷首。

  “若無大義,我何德何能前去招募鄉勇?況且剿匪之事,原本就是要搞出聲勢來,而且聲勢越大越好,若能說通縣君張貼告示,將剿匪大事托付與我,有大義,我便能將大義化成大勢!”

  王寧重重點頭。

  “是我短視了。”

  “那些被逼上牛頭山的,多是南坡村,十八板村的百姓,你可有認識的人?”

  “公明是要找內應?”

  呂煜微微頷首,算是承認了。

  “在成皋一地,我王家找個人何其簡單,你放心,明日便可以將人給你帶到。”

  “好!”

  這便是王家的作用了。

  雖然登不上大雅之堂,但是作為三郡之地的地頭蛇,做一件事太簡單不過了。

  “子靜兄酒醉,先去歇息歇息,今夜好生歇息,明日做起事來才有力氣。”

  王寧點了點頭,但是他跟著呂煜過來可是要學個一招半式的,現在怎么可能去睡覺?

  “那公明要去作甚?”

  “等明日說服縣君之后,是要張貼告示的,現在得空,稍稍潤色一篇招賢令。”

  潤色招賢令?

  王寧臉上卻是不以為然。

  “縣中大多是粗人,你便是再有文采,寫出來的招賢令也該掛到緱氏縣或者是京畿城門,成皋恐怕無人能知你的文采。”

  王寧話中的意思也是不言而喻。

  成皋大都是粗人,寫得再好也沒用。

  但...

  這份招賢令,呂煜原本就不是寫給成皋的這些鄉勇看的。

  “縣中自有賢人,如今我身側無可用之人,若能以招賢之令,得到一兩人,那我也就滿足了。”

  漢末群雄爭霸,本質上也是人才的較量。

  誰賬下擁有的人才多,誰便更強!

  當然,主公的作用也很大,像是賢才遇到后期袁紹,也是為之奈何。

  呂煜現在倒是知道荀彧荀攸就在洛陽。

  可惜潁川荀氏高門大族,未必看得上他。

  大才暫時得不到,能得些中等的也行。

  況且,借助王家生意網絡,只需要‘不經意’的將這招賢令傳播出去,待被有名望的人看到,夸獎兩聲,這就是名聲。

  名聲在亂世之中何其有用。

  賢才會自動找上門來,而不需要你去請。

  此次剿匪,呂煜最大的目標,就是要將自己推銷出去,讓天下也知道,成皋有一個叫呂煜的賢人。

  這就夠了。

  除匪并非目標,而是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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