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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帶劍

  “司徒有事,但請吩咐!”

  呂煜也不是說廢話的人,當場表明態度。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

  王允老臉上露出寬慰的笑容出來。

  呂煜的這番態度,很是讓他滿意。

  他一心襄助呂煜,雖然也是為了救漢除董,但若這個呂公明不是知恩圖報之人,他為何要盡心盡力去幫助呂公明?

  換一個人難道不好嗎?

  “司徒請說。”

  “坐。”

  王允對著呂煜招了招手,此時在王允對側有一個坐墊。

  呂煜緩緩坐下。

  “這事情,之所以不是什么大事,是因為只是去送信而已。”

  王允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雖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絕對不可輕視,畢竟這信是要送到太學那邊去的。”

  給太學里面的人送信?

  呂煜愣了一下。

  “司徒讓我送信,也是因為煜新入雒陽,太學生并不熟知,如此看來,此事由我前去,恰到好處。”

  王允擼著胡須,笑著說道:“其實,也不盡然,不過你去了就知道了。”

  王允著瞇著眼的笑容,莫名的像只老狐貍。

  呂煜心中心中升起一絲狐疑。

  “韓詩博士濮陽闿入雒未久,前幾日才見,如今有一名貼要送至,便托于小友之手了。”

  濮陽闿?

  呂煜愣了一下。

  能做博士,那就是當世大儒了。

  但我是公羊學派的,要結交應當是結交嚴氏、顏氏公羊博士才是。

  這個濮陽闿之前在外黃教授韓詩、禮記、左氏春秋,應當是今文經學家。

  與他公羊出身的古文經學家那可是有道義上的沖突。

  “區區小事,自當領命。”

  呂煜從王允手中接過信件。

  王允雖然奸滑,話也沒說全,但他肯定是不會害他的才是。

  此次太學之行,或許也在王允的謀劃之中?

  “太學之中,罵我咒我者不可勝數,你名聲雖然不顯,但有可能名聲被這些太學生聽了去了,記住,莫要逞強。”

  王允給呂煜叮囑了一句,一臉疲憊的揮了揮手。

  “去罷。”

  呂煜看著王允的眼睛,輕輕點頭。

  “是。”

  出了書房,呂煜心中若有所思。

  他心里明白,這太學之行,或許沒有王允說的那般容易。

  送信...

  不見得罷?

  王允書房之中,待呂煜離去之后,王允身后屏風卻竄出了一個精瘦老者。

  不是朱儁,又是何人?

  朱儁今日身穿甲胄,顯然今日并非是休沐之日,而是朱儁上班時間到王允家中摸魚。

  東漢是五日一休沐,但俗話說得好,只要膽子大,天天寒暑假,對于朱儁來說,他名望在身,加之城門校尉是守備之職,非是雒陽北部都尉這般的巡檢職位,自然是清閑的。

  摸摸魚,也沒人敢說他的不是。

  “你讓公明去太學,莫非是打了什么壞主意?”

  在朱儁看來,王允可不會漫無目的的去做一件事。

  他做事,必然是有目的性的。

  “況且你與濮陽闿也沒有多少交情?送信?叫家中小仆送之,那些太學生雖然一個個熱血上頭,但還不至于與奴仆計較。”

  “還是錢塘侯了解我,此番讓呂公明去太學送信,也是替你試試他的成色。”

  “為我?”

  朱儁愣了一下。

  “你會如此好心?”

  王允老臉一沉。

  “莫要用你那小人之心,奪我君子之腹,你若是想要收弟子,不得看看他有沒有真本事?”

  朱儁尚未收弟子,在王允看來是極為可惜的事情。

  他那一身領兵征伐的本領,不傳下去豈不是可惜了?

  尤其現在時局如此。

  “只是...如何看呂公明的本事?”

  朱儁有些迷糊。

  “錢塘侯恐怕不知,呂公明乃是公羊出身,且又是我府上賓客,我已經在這兩日將呂公明的消息散播到太學去了,他此去太學,呵呵...”

  王允擼著胡須笑而不語。

  朱儁聽完,卻是虎目一瞪。

  “那些太學生,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你也不看看你在他們心中的名聲,公明這般去了太學,能囫圇個的出來?你這老匹夫?豈不是要害人,不行!”

  朱儁先是指著王允破口大罵,接著擼起袖口就要出門追上呂煜。

  “得將公明叫住,你要考校便考校,害人性命的事情我可不答應!”

  “朱公且聽我言。”

  王允連忙起身叫住朱儁。

  “你素知我為人,我豈有害人性命之舉?”

  聽完王允這句話,朱儁的腳才堪堪收住。

  “且說你的見教,莫要以為我行伍出身便好忽悠。”

  對于朱儁,王允是又愛又恨。

  他輕輕搖頭,說道:“我那封書信,便是要濮陽闿護住呂煜,他乃是大儒,門下弟子數千人,他一開口,太學生豈敢動作?”

  “再者說,呂公明若真如你擔憂的一般,那也沒有什么能力了。”

  若連太學的那些人都應付不了,如何對付董卓?如何對付西涼鐵騎?

  “你說得,好像有那么些許道理。”

  朱儁輕輕點頭。

  他出了名的沖動,脾氣暴躁,但也有一個特點,善于聽取意見,改正的速度也極快。

  “況且呂煜要想在雒陽揚名,太學便是最好去處。”

  雒陽有五經博士,有三萬太學生,只要出名,便不僅僅是名揚雒陽,更是名揚天下!

  “司徒好謀劃,某佩服。”

  朱儁對著王允行了一禮,算是致歉了。

  這老匹夫連自己人都算計...

  日后我可得小心一些,不然被這老家伙賣了都不自知。

  ......

  拿著信件,呂煜到客舍中稍稍收拾,靜下心來回憶王允的話,想透了其中關節之后,他也是起身了。

  “子靜,隨我去一趟太學。”

  太學?

  王寧一聽,興致頓時就來了。

  這太學,他可是早想去了。

  “好,我收拾一番。”

  王寧換了身得體裝飾,便走出客舍。

  呂煜打量王寧一身裝扮,搖了搖頭,說道:“把佩劍帶上。”

  帶劍?

  王寧愣了一下。

  “這去太學...”

  “帶著,會有用的。”

  “諾。”

  王寧回身去將自己的佩劍拿出來,眼神已經沒有剛開始的興奮了。

  “主公,帶劍為何?”

  “莫非你以為我去太學訪友?”

  王寧心中迷糊。

  “莫非不是?”

  “當然不是了。”

  呂煜將自己腰間的佩劍系緊了些,非常平靜的說道:“我是去踢館的。”

  “啊?”

  王寧愣在原地,雙目無神。

  但呂煜已經是緩步出府了。

  后者搖晃腦袋,連忙跟上呂煜的步伐。

  “可是主公,太學有太學生三萬人。”

  “那又如何?”

  “還有五經博士十四人。”

  “那又如何?”

  “我們只有兩個人。”

  “其實說起來,只有我一個...”

  .....................

  下一章晚一點出來,近來瑣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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