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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何曼已死,快快投降

  現在去打潁陽?

  謝流冷哼一聲,說道:“我此番損失慘重,現在還沒有整頓一番便去攻打潁陽,損失豈非是更大?況且,現如今情況都沒有摸清,萬一這些黃巾軍是詐降的,那該如何?另外,潁陽中也有許多黃巾軍,我們這點軍力,在寒冬之際出動,如何能夠攻取城池?我看許縣令莫要異想天開了。”

  謝流這次守城,損失很大。

  況且他只想要自保,哪里會想著去開疆拓土。

  攻下潁陽,這還不是得分人去防守,以他手底下的這點人手,這怎么可能守得下來?

  而且現在呂公明與潁川荀氏沆瀣一氣,這個所謂去攻打潁陽,說不定就是為了消耗他的實力,架空他的做法。

  這種當,他才不會上呢!

  謝流的表現,讓呂煜很是失望。

  “現在何曼逃完,我軍乘勢追擊,即便是不能將潁陽拿下,但所殺所俘虜的黃巾軍,也是很大的數目,潁川黃巾在今日之后被痛擊,氣焰自然也不會像如今這般的猖狂了。”

  “許縣令,我現在實在是抽不開身...”

  荀攸在謝流身后,一直冷眼旁觀著。

  “我荀家有五千家兵,愿意與許縣令冒這個風險。”

  荀彧看向荀攸,眼睛閃了閃,倒是沒有說其他的話。

  “這家兵是你們潁川荀氏自己的事情,我自然是無權管轄的。”

  “既是如此,時間緊迫,那便告辭了。”

  呂煜帶著自己本部的兩千人,直接朝著潁陽方向追擊而去。

  黃巾軍不是精銳,雖然這一支沒有被擊潰,但是聽到何曼被圍,截天夜叉生死不知,一個個都慌了神,加之撤退,若是沒有章法的撤退,其實跟潰敗是沒有什么區別的。

  這一路殺上去,就算是拿不下潁陽,這一路上收攏的黃巾殘兵,也是非常值錢的。

  這些可都是人口啊!

  在這個人口匱乏的年代,人口的價值,是無價的。

  他們就像是一只只勤勞的小蜜蜂,可以給呂煜創造出源源不斷的財富,糧食,衣布。

  而這些,就是呂煜現在欠缺的東西。

  往前追了沒多久,便已經是收攏了數百黃巾殘兵。

  這些黃巾軍都是為了一口飯賣命的,因此被俘虜之后,知曉呂煜會給他一碗飯吃,一群人頓時都老實起來了。

  當然...

  也有那些信仰太平道的人,信念堅定,對于這種人,呂煜手上的屠刀是毫不客氣的就斬下去了。

  在這個年代,人命如草芥。

  能為他所用的人口才有價值,而不能為他所用的人口,便是一點價值都沒有的。

  “主公,主公,曲尉在前面追擊何曼,但是追到一半讓何曼給跑了。”

  跑了?

  呂煜臉色愣了一下。

  這何曼要是跑了,這潁陽就不能攻了。

  有主心骨在,即便是這一支黃巾軍不精銳,也就能夠擰成一股繩了。

  在那個時候,以他手底下的兵力,肯定是無法染指潁陽的。

  “看來,潁陽是去不了了,若是給何曼逃了,我們也要多做打算,今日的事情,恐怕已經是將何曼招惹了,以截天夜叉這樣的人,他日后肯定是要報復的。”

  呂煜輕輕點頭,面色也有些凝重。

  “文若,你如何看?”

  荀彧低頭沉思。

  “主公,我看這潁陽還是去得的,何曼現在不知道在何處,可有渡過穎水?”

  渡過穎水?

  騎手輕輕搖頭,說道:“那渡口的船夫說何曼并沒有過河。”

  “并沒有過河,證明張遼的追擊還是有些作用的,現在這何曼,恐怕還在穎陰地界,只要主公速度夠快,去潁陽不過幾個時辰的事情。”

  潁陽穎陰相距確實不遠。

  這樣已經是在冒險了,萬一何曼回了潁陽,只不過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那他們到潁陽,要面對的便是何曼的數萬黃巾軍。

  這數千打數萬,是完全沒有優勢的。

  現在是冬日,行軍打仗,是非常不便利的。

  一般打仗的時間,都會選在開春。

  開春之后,冰雪融化,天氣暖和,行軍打仗,這運送輜重的損失也會變少。

  若是在寒冬之日打仗,這人還沒有到你要打仗的地方,便可能因為風雪產生的減員了。

  “若是何曼渡河了呢?”

  “若是何曼已經到了潁陽,我們收攏黃巾軍殘兵,恐怕也有兩三千人,屆時退回來便是了,何曼今夜才被突襲,定然是沒有膽量敢追出來的,若他真的有膽量,主公也可以先設埋伏,與這個何曼迎頭痛擊!”

  荀彧的眼神堅毅,他此時緊緊的盯著呂煜。

  “讓我再想想。”

  荀彧的計策,實在是太過于冒險了。

  稍有不慎,便是全身家當都折在里面了。

  這些家當,積攢起來可是不容易。

  “公達,你如何看?”

  雖然荀攸現在沒有歸服與他,但是他既然愿意跟上來,便說明他有那方面的意思的。

  “此番計策當然是冒險了,但機會也是千載難逢的,許縣令才來潁川,也沒有什么威名,潁川中,不管是官吏,還是黃巾軍,都不將許縣令放在眼里,百姓也是如此,即便是閣下去了許縣,又有多少百姓愿意追隨,這些黃巾軍殘兵,即便是被你收攏了多少,之后也是會逃掉多少的,許縣令若是沒有能力能夠保住他們,他們便會逃,而讓他們相信許縣令有這個能力保護他們,便是從這潁陽開始。”

  呂煜明白荀攸的意思。

  在此刻,他突然也明白荀彧的意思了。

  謀劃潁陽,自然是一個非常冒險的舉動。

  但是富貴險中求。

  以呂煜這個外來人,若是做不成過江龍,便無法再潁川立足,潁川的這些地頭蛇,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我明白了,既是如此,那便朝著潁陽,進攻。”

  “諾。”

  宋猛張平王野三人聽完,臉上全是興奮之色。

  畢竟只有打仗才有軍功,有軍功了之后才能升官。

  像是魏延,接連平定了許多的山匪,這才讓弟兄們心服口服。

  現在主公的攤子是越來越大了,他們若是沒有得到更多的功勞,便是主公想要擢升他們,都是做不到的。

  三人明白,他們需要表現自己。

  而與宋猛長平王野三人有同樣想法的,還有趙勝與郝昭。

  后者急于上交自己的投名狀,獲得呂煜的信重。

  后者則是知道,即便是呂煜再看重他,要重用,也得有拿得出來的功勞。

  謀劃潁陽,是冒險之舉,但是呂煜手底下,眼中卻全都只有功勞。

  對他們來說,功勞更加重要,那些危險與這些功勞相比,也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一眾人氣勢洶洶,很快便到了穎水渡口。

  張遼在四處搜尋無果之后,便在渡口埋伏起來了。

  這何曼倒是沒找到,倒是讓他抓了數百個潰逃的黃巾軍。

  “主公,未見何曼蹤跡,但以遼看來,何曼應該還沒有讀過穎水。”

  “這過穎水,有幾個渡口?”

  “周圍二十里,只有這一個。”

  “也就是說,即便是何曼看出了此渡口有埋伏,想要去另外一個渡口,也需要時間,而我們現在要利用的,便是這個時間差了。”

  呂煜眼神閃爍,一個更大膽的想法,在他心中滋生出來了。

  “文若,公達,我有一個主意,要你們來參謀參謀。”

  “主公請講。”

  荀彧一如既往的謙遜,荀攸也是輕輕點頭,做出傾聽的模樣出來。

  “既然何曼短時間無法回到潁陽,那潁陽的黃巾軍,便不知道何曼是生是死,我們便謊稱,截天夜叉何曼已經被我等誅殺,如此一來,恐怕潁陽都不需要我們攻打,便自動開門納降了。”

  如果說荀攸要攻取潁陽的想法,原本就是在冒險了,如履薄冰。

  那么呂煜的這個計策,那簡直就是天馬行空。

  但是荀攸荀彧聽完之后,卻是互相對視了一眼。

  “主公的想法實在是太大膽了,但彧以為,此計可行。”

  荀攸也是輕輕點頭。

  “何曼原本便是用自己的惡名鎮壓下屬的,若下屬黃巾以為他死了,定然開門納降,更不要說,我潁川荀氏在潁川也是有些名聲,有我們在,他們必然相信。”

  “既然是要做戲,那就要將戲做得真一些。”

  呂煜輕笑一聲,說道:“找一個與何曼相像的腦袋,將他砍了,再故意將這些消息翻給那些潰逃的黃巾軍,讓他們去潁陽城中制造混亂,另外,也可收買幾個黃巾軍,讓他為我等在潁陽城中散步消息。”

  荀彧眼睛一亮,他馬上便明白呂煜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了。

  “主公此計甚好,我這便去安排。”

  “船未有太多,先渡河。”

  “諾。”

  大軍浩浩蕩蕩渡河,架設浮橋。

  等浮橋架好,大軍越過穎水,荀彧也是將具體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

  不得不說...

  作為內政能力max的荀彧,做這些事情,簡直就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

  “主公,都安排妥當了。”

  呂煜輕輕點頭。

  “既然如此,那便急行軍,務必在何曼回到潁陽之前,將潁陽的城門打開了。”

  “諾。”

  呂煜在此處急行軍,而另外一邊,在十里外的潁陽城中,此時卻是亂了套了。

  潁陽乃是何曼攻占不久的,城中只剩下三千黃巾軍,而且都不是精銳,而是老弱。

  原本何曼手底下的精銳都算不上是什么精銳了。

  他手底下的老弱,就可想而知了。

  “大帥居然敗了,還是慘敗?”

  “大帥沒敗,只是被偷襲了,如今生死不知。”

  早早逃回來的黃巾軍士卒嘆了一口氣,心中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何曼生死不知?”

  此時,潁陽城名義上的首領,原潁陽主簿余樊,此時心中馬上活絡起來了。

  當日潁陽城被何曼圍城,穎陰援兵救治不及,導致潁陽城破,余樊為了活命,直接是殺了潁陽令,是故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也才保住了自己的富貴。

  但他可不是對何曼心悅誠服的。

  尤其是在他的夫人嫂嫂都被何曼糟踐了之后,在余樊心中,便是暗藏著一團火。

  而這團火,此時在余樊的心中灼燒著,已經是要溢出體表了。

  “余主簿,城外又回來了數十位弟兄,不過他們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

  余樊愣了一下,問道:“是什么壞消息?”

  “大帥已經是被新來的許縣令誅殺,如今許縣令舉大軍殺來了。”

  “什么?”

  余樊心中是又驚又喜。

  “快將那些人給我喚來,我要當面問他們。”

  “諾。”

  沒過多久,被荀彧收買的幾個黃巾軍,便是被帶入潁陽縣衙主堂之中了。

  有荀彧事先告訴他們如何說話,余樊的幾個問題,他們都是游刃有余的。

  “你們親眼看到大帥被殺了?”

  “俺們看到了,頭都被砍下來了,血濺得老高了。”

  “俺們也看到了,大帥的頭現在就在他們的軍旗上。”

  “沒錯,俺們也看到了。”

  聽著這些人有模有樣的回答,余樊心中是信了七八分了。

  “那個許縣令,何許人也?之前的許縣令,不是已經被何儀所部誅殺了嗎?”

  “這個許縣令好像是從洛陽來的,叫什么呂公明!”

  “呂公明?”

  余樊渾身一震!

  “是他?那個在洛陽敢當面呵斥董卓的義士?若是他來了,我等還不開門納降?”

  “余主簿,便是大帥死了,在上蔡還有大帥之子,況且,城中尚且有數千人,何必要降那些狗官?他們害我們難道還不夠慘嗎?”

  狗官?

  怎么說來,我也是你口中的那個狗官呢!

  余樊心中冷哼一聲,臉上卻是帶著笑容的。

  “你們不知道這個呂公明何許人也,他可是朱儁關門弟子,戰法卓絕,對付大帥或許有些難度,但對付我們來說,是輕輕松松的,而且,這個呂公明是義士,與那些害人性命的狗官可不一樣。”

  “我未聽過那呂公明的名聲,不能開城門!”

  是嗎?

  余樊眼睛一瞇,手已經是摸在腰間的佩劍上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又有士卒來報。

  “報”

  “啟稟主簿,城外有一支數千人的軍隊,已經是到城門外了。”

  這數千人的軍隊,恐怕就是許縣令的罷?

  余樊眼睛驟然放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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