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顧七找到顧星闌的時候,顧星闌便順水推舟,要了許多好處后把胡仙仙賣了出去,謊稱自己要和胡仙仙成親,但實際上已經是李代桃僵,拜天地的人成了顧七。
雖然這里面顧七用了些手段,但事實上最冤枉的人反而就是顧七。
因為胡仙仙是忽然之間被顧星闌帶回來的,而胡仙仙滿大街逛的行為也實在不像良家婦女,所以臨安城皆傳胡仙仙原本就是煙花女子,不知道因何原因落在了顧星闌的手里。
此時煙花女子本就是賤籍,妾通買賣,顧七也不覺得花錢在顧星闌的手里把人買回來有什么錯。更何況,他可是排除萬難,八抬大轎的把人娶回了家,這已經是夠有誠意了,結果反而在洞房花燭夜的晚上,被新娘子給直接踢死了,怎么能不悲催。
顧七的爹是原來的太子太傅,膝下有一女,入了太子府做良娣,太子登機后當了皇上,顧良娣也成功升級做了四妃之一的德妃。本來這時候顧太傅應該水漲船高了,但偏偏此時老爺子辭職不干了,辭職的原因是要回家生兒子。
這個辭職理由顯得十分扯淡,但是皇帝卻沒辦法挽留,因為顧太傅的子嗣問題真的是太讓人頭疼了。
顧太傅不是生不出兒子,而是生一個,死一個,顧家連死了六個兒子,被京城人戲稱他為克兒子小能手。
顧老頭現在五十了,有道是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顧老爺子天天急的上火,小妾是一個接一個的往家接,沒一個好看的,全是胸大屁股大,身高體壯好生養的。直把顧老爺子都快榨干了,卻生了兒子沒一個能站得住,要不就不生。要生就都是生兒子,而且是生一個死一個。
已經急的好像火上房的顧老爺子死皮賴臉的天天跑當朝國師家,非讓人家給自己找破解之法。
早年間國師曾經給顧老爺子算過一卦,說他命中無子。但問國師破解之法時候國師卻說是天意不能更改。如今國師天天被這臭不要臉的老頭跟著,連上廁所都不放過,國師終于受不了了,終于破例給顧老爺子出主意,說京城這地方和顧老爺子有沖撞。最好去南邊,找個小城市住下來,此行必生貴子。
顧老爺子前腳從天師家里出來,后腳就進宮了,告訴皇帝,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能不能生出兒子來!
別的事情皇帝還能挽留,但是這關系到是不是絕后了的是,皇帝還真不好說什么,于是便在臨安城給顧老爺子修了宅院。賜了良田,顧老爺子樂呵呵的拍拍屁股就來臨安了。
還別說,當朝的天師確實有兩把刷子,到了臨安城第二年,四十三歲的顧夫人居然老蚌生珠懷孕了,在萬眾期待之下,終于生了一個大胖小子,這小子就是顧七。
顧家盼孩子盼的眼睛都快出血了,顧老爺子一個當世大儒,天天在家里樂的老臉皺的和菊花似的給兒子當馬騎。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跌著,要星星不給月亮,顧家的一切中心思想都圍著顧七轉。
為了怕孩子又夭折,都說賤名好養活。所以顧家連名字都不敢給顧七取,一直都按排行叫。
顧七的爹是太傅,姐姐是德妃,只要皇帝不倒臺,就算是臨安城的知府見到顧七也要叫稱兄道弟。家里面又是大小丫鬟一大群,全都圍著顧七轉。個頂個的都是那么水靈,用盡了心思想給顧七當小老婆,因此上直把一個文曲星給養成了威力加強版的賈寶玉。
七月打的這一巴掌是顧七有生以來挨過的唯一一次打,見七月現在已經不踩著他了,顧七委委屈屈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按理說見七月這么厲害,顧七就是不叫人進來幫忙也要往外跑了,但是色鬼就是色鬼,顧七爬起來以后,見七月皺著眉頭在想事情,一看之下漂亮的讓人晃眼睛,心中就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記吃不記打的挪著步的就往七月身邊湊。
“娘子....娘子.....你看我表現這么好,該說的都說了,是不是咱倆就可以睡覺了啊?”顧七眼看著就挨到七月裙子邊了,心里百爪撓心,但也不敢再往上撲,只能腆著臉對七月說道。
七月斜著眼看了看顧七,心里有一次感嘆這家伙居然是文曲星,可見孩子的教育是多么重要的事啊,這么好的苗子都能給養歪了。
七月順手在桌子上拿起一個酒杯來,白玉般的手在酒杯上一捻,青瓷的酒杯就緩緩的被揉成了粉末,順著七月的的指縫滑落在地面上。
七月似笑非笑的對顧七問道“你猜呢?”
“我猜你不樂意..”顧七捂著臉好想哭。
只能看,不能吃,還不如看不著呢!
“我睡床,你睡榻上,晚上老實一點,敢出幺蛾子,我就把你直接閹了,讓你絕了那念想。”七月扔給了顧七一床被子后威脅道。
顧七看了看又窄又硬的踏,感覺好委屈,從小到大都是被人當成寶貝的他哪里受過這種委屈,但是七月實在是太厲害,他也不敢發作,只能小心翼翼的商量道“娘子,你不讓我睡床,那我去小蓮的房里住可不可以。”
七月看他這副樣子真是恨鐵不成鋼!
“不行。”七月挑了挑眉毛“我今天和你大婚,你卻去了別人屋里,你是不是想翻天啊!要不你自己睡榻上,要不我把你綁起來扔榻上,你自己選吧!”
顧七扣指甲,這有的選嗎?
顧七眼淚在眼圈的站了半天,見七月也沒有心軟,只能抱著被子小步挪到旁邊的小榻上了。
這個榻以前是守夜的丫鬟住的,如今他大婚,所以把丫鬟打發了出去,卻沒想到如今換成自己住了。
顧七蜷縮在榻上,想著自己凄慘的洞房花燭夜,咬著被子嚶嚶的哭了起來“娘.....有人欺負我......”
“閉嘴,再說話就把你毒啞了。”七月喝斥道。
于是屋里就只剩下小聲的抽泣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