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別樂了”顧七推了錢文忠一把道。
錢文忠哪里停的下來,即便是笑的不那么夸贊了,但是肩膀還是一抖一抖的。
“好了,我說你別笑了行不行。”顧七伸腿又踢了錢文忠一腳。
錢文忠發現顧七已經上了火氣,于是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道“顧兄也別生氣,我覺得顧兄就是太好性子了,女人嘛,就算是再厲害,不也要依靠男人?你看我家的那個娘子,剛過門的時候脾氣多大,先是整治了我的那幾個小妾,后來居然把我貼身的大丫鬟都給打了,我氣的直接給她扔了休書,讓她回娘家嗎,她這不就怕了?如今被我收拾的老老實實的,我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我納回去的小妾生的庶子她只能老老實實的給我照看著,敢多說一句,那我上去就是一耳光,她除了哭,還能有別的辦法?所以我說,顧兄,你就是要硬氣一些,她要是還和你來勁,你就給她休書,反正據說她也沒啥娘家,你怕什么?”
顧七的頭搖的好像撥浪鼓“不行不行,我要是敢寫休書,她非把我宰了不可。而且..”顧七有些別扭的說道“而且我娘子那么好看,我還沒沾邊呢,休了太可惜了。”
“哎呦喂,我說我的顧大少爺,你怎么就這么死腦筋呢,嚇唬你知道嗎?誰讓你真休了!再說她也就是張牙舞爪,我還不信了,她還能真和你動手不成?你家的那些老媽子家丁護衛都是死人啊?叫上幾個身材魁梧的往旁邊一守,要是不聽話。就捆起來關到柴房里餓上兩天,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就是個母大蟲也能訓成小貓了!”
顧七有點心動,如果自家的娘子真的知道怕了,讓自己給訓服了,是不是就能圓房了啊!想到這里,顧七咽了下口水。還要再說什么。就聽外面樓下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砸東西的聲音,只聽一個女子冷聲喝道“顧七哪去了。給我叫出來,不然我砸了你家的店!”
“完了,完了,完了。真來了,真來了...”一聽是七月的聲音。顧七嚇臉就白了,下意識的就往桌子底下鉆,才進去,又發現這里也不安全。費力爬出來后在屋里急的團團轉,看見窗戶半開,扒著窗戶就要往下跳。
錢文忠一見如此。連忙攔著道“顧兄,這可是二樓。你何至于如此呢,不過就是一個女人罷了,爺們逛青樓,她敢攔著就是善妒,這可是七出之罪,你聽我的,硬氣一些,下去和她對峙,反正這怡紅樓里養了不少打手,你還怕她不成?”
“你別開玩笑了!”顧七直接推開了錢文忠,開始扯窗戶上的帷幔,打算撕成條順下去,嘴里一邊繼續道“和我娘子對峙?你是覺得我活的長了是不是?我要是敢,她能把我活吃了!你是沒見過她,你要是見過你也怵。”
“嘿..我就不信這個邪了。”錢文忠一把搶下顧七手里的帷幔,往地上一摔,然后說道“我能怕她?你在屋里等我,你看我下去怎么羞臊羞臊她的!一個婦道人家,不但不溫良賢惠,居然把家里的男人管的這么嚴,逛個窯子都能打上門來。顧兄你可不要攔我,我這就下去替你出出氣。”
顧七確實沒有攔著,反而是嘿嘿冷笑道“你不信我,那就下去試試,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那娘子不知道什么來路,手黑心狠,你一出去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樓下只聽又是一陣杯碗打砸的聲音,錢文忠對顧七攔著自己的話是半點不信,一個女人,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去?他自幼還學了幾下拳腳,實在不行,就豁出去捶她幾拳,之后再與顧七賠禮就是。
一樓是個大廳,錢文忠出去的時候就只見大廳中間站著一個淺藍衣裳的女子,因為背對著錢文忠,所以模樣看不真切。衣裳極為簡單,窄袖小口的,與時下里流行的那種花式繁復,束腰長裙的衣裳很不一樣。本來只是見簡單的衣服,但在她身上卻越發顯得她身段玲瓏有致,仿佛就是多一份則肥,少一分則瘦,只是一個背影,便是魅惑至極,讓見慣了各式美人的錢文忠都心跳漏了幾拍。
女子身周全散落了一地的座椅殘骸,連同著茶碗瓷瓶的碎片滿地,腳底下還踩著一個人。
老.鴇子帶著一群打手圍在一邊,但也沒人敢上前,老.鴇.子正一頭大汗的對女子解釋道“我說少奶奶啊!顧少爺真不在我們這,我這么大歲數的人了,還能騙您不成?我們這可是做生意的,您這么一砸,我們今天晚上還怎么開張啊!求您手下留情,給我們這滿樓的姑娘留點活路吧,就算您行行好成不成?”
老.鴇.子剛見到七月的時候簡直是被晃瞎了眼。她在這一行浸.淫.多年了,漂亮水靈的姑娘她經手的多了,就連紅遍江南的花魁她都養大過一個,但像七月這樣漂亮的,她平生僅見。這要是放在她樓里,恐怕房子都會被擠塌了吧!
顧七雖然和子說自家的娘子厲害,但子也只覺得七月是個性子剛強的醋壇子,如今又見到七月這傾國傾城的樣子,更是覺得顧七完全是因為貪戀美色所以才被自家的娘子拿住了。因此,子就算是知道七月厲害,但卻沒想到這姑奶奶這么個厲害法,此時才明白顧七為什么畏妻如虎了,這哪里是娘子啊!這分明是母夜叉!
臨安城在富裕的江南地帶都是首屈一指的聚寶之地,怡紅樓又是最紅的青樓,請來的護院自然都不是庸手,但只是一個回合,她這樓里最厲害的坐鎮的高手就已經被七月放倒在地,踩著腦袋也不知道人怎么樣了。
“嘖!”七月冷笑道“你以為我信你的鬼話?我告訴你,今天你把顧七給我交出來還則罷了,要是不交,我就拆了你的樓,挨間屋子搜,就不信找不出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