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來到醫院,在VIP病房里見到李母和李憨厚。
“晨哥,你咋來了?”李憨厚見到蕭晨,咧嘴笑了:“俺剛吃完早餐,要是早知道你來,就給你留點兒了。”
蕭晨無奈搖頭,吃貨的世界,永遠與‘吃’有關啊!
“你這孩子……還不趕緊讓阿晨坐下!”
李母倚靠在病床上,氣色較之前幾天,有了很大的改善,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
“阿姨,今天怎么樣?”
蕭晨坐在床邊,笑瞇瞇的問道。
“好多了,現在我覺得自己的身子啊,一天一個變化,一天比一天輕松……”
李母慈祥的看著蕭晨,心里滿是感激,要不是這個年輕人,她可能還在忍受著病痛的折磨,更可能哪天睡著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那就好,我再幫阿姨號一下脈吧。”
“好。”
李母笑著點頭,伸出有些枯瘦的胳膊。
蕭晨一根手指搭在李母手腕上,緩緩閉上了眼睛,仔細診著脈搏的跳動。
李憨厚站在旁邊,不時搓搓寬大的手掌,略微有些緊張,哪怕他已經知道,母親身體一天天康復!
但作為一個孝順的兒子,母親,就是天!
李母注意到兒子緊張的神色,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病房門打開,藥岐黃和李勝從外面進來了,后者手里還拎著一個保溫桶。
這是藥岐黃帶來的,這幾天藥膳坊一直負責李母的飲食,不過平時都是藥膳坊的員工送來。
當藥岐黃看到正在給李母診脈的蕭晨時,眼睛明顯亮了,好幾天了,終于又碰上了這小子啊!
李母見藥岐黃來了,沖他點點頭,后者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后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幾分鐘后,蕭晨睜開眼睛,站起來,笑著打招呼:“藥老,您來了。”
“蕭小友,先不閑聊,診脈結果怎么樣?”藥岐黃迫不及待的問道。
“呵呵,比我想象中恢復得還要好,再有個一周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嗯嗯,我來試試看。”藥岐黃說著,扣住李母的手腕,仔細號起脈來。
緊接著,他臉色就不斷變幻,確實,這脈象除了虛弱點外,竟然與正常人沒什么區別!
要不是他親眼所見,實在不敢相信前幾天虛弱垂死的李母,現在脈象竟然變得這么好……甚至,根本看不出是一肺癌晚期的患者。
“我老頭子這輩子見過不少奇跡,但這次奇跡,卻是最奇的!”
藥岐黃松開李母手腕,忍不住說道。
“呵呵,也沒那么夸張。”蕭晨笑著搖頭,心里卻嘀咕,看這樣子,上午想離開,估計要懸啊!
果然,接下來,藥岐黃就拉著蕭晨開始聊了起來,從古到今,從中到外,但凡是跟醫學有關的,都能扯上聊幾句。
李勝呆了會兒,就離開了,畢竟他是院長,還有一大堆事兒呢!
不過,臨走時,他還是不死心的表示,只要蕭晨來,那絕對最高待遇云云……
這讓蕭晨無奈苦笑的同時,也讓藥岐黃翻白眼,說只要蕭晨愿意,還輪得到他?全國所有醫院,隨便他挑,當院長都行!
一上午時間,藥岐黃說了好幾遍‘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醫書’,而蕭晨也獲益匪淺!
雖然,他曾博覽醫書,但相對來說,經驗卻不如藥岐黃足,兩人交談中,他也漲了不少知識!
“蕭小友,今天晚上有時間么?我明天就要回京了……”
藥岐黃離開時,拉著蕭晨的手說道。
蕭晨想了想,點點頭:“好,藥老,您說時間和地點,我赴約!”
“哈哈,好,痛快!”
藥岐黃大喜,約好時間和地點后,就離開了醫院。
蕭晨回到病房,拿著黑塑料袋,又把李憨厚給叫了出來。
“晨哥,啥事兒?”
“給。”
蕭晨把黑塑料袋扔給了李憨厚。
“什么?好吃的?”
李憨厚接過來,甕聲問道。
蕭晨翻個白眼:“自己打開看!”
“哦。”
李憨厚打開,從里面拿出一摞錢:“晨哥,這是干啥的?”
“給你的,收下吧。”
“給俺的?”
“對,昨晚不是賺了點錢嘛,我拿出了四十萬,你和釘子一人二十萬,他說受之有愧,就拿了十萬,然后說給你三十萬……”
蕭晨簡單說了幾句。
“俺不要……”
“拿著,你母親下周就可以出院了……你們在龍海還沒住的地方吧?所以得租房子,龍海消費這么高,手里沒錢怎么行?”
李憨厚聽到這,聳拉下腦袋,自從來到龍海后,他才理解母親曾經跟他說過的一句話——一毛錢難倒英雄漢!
“大憨,租房子的時候,找個安靜點的,適合你母親休養……算了,等我幫你找吧。”蕭晨搖搖頭,把這事兒包在了自己身上,畢竟李憨厚來龍海沒多久,哪哪也不知道。
“謝謝晨哥。”
“呵呵,謝什么,我們是兄弟嘛!好了,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嗯,俺送你吧。”
“好。”
幾分鐘后,蕭晨開車走了,而李憨厚拎著黑塑料袋,卻有些頭疼了。
他不知道,該怎么跟母親解釋這三十萬……
在他看來,昨晚的事兒,應該帶著那么點兒違法,而母親不讓他做違法的事兒,所以他為難了。
他躊躇猶豫了許久,邁開大步向病房走去,他決定實話實說!
“阿晨走了?”
李母見兒子自己回來,輕聲問道。
“嗯,走了。”
李憨厚低著頭,聲音也比往日小了不少。
李母看著李憨厚的樣子,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黑塑料袋上,問道:“這是什么?”
“錢。”
“錢?”
“嗯,晨哥給俺的錢。”
李憨厚點點頭,把黑塑料袋里的錢倒在了病床上,一摞一摞。
李母并沒有想象中的驚訝,更沒有普通村婦見到這么多錢的震驚,她只是有些疑惑:“他為什么給你這么多錢?”
“因為……”李憨厚低著頭,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說。
“你昨晚去做什么了?”
“啊?”
“雖然你回來時,換過衣服,但身上還是有濃烈的血腥味兒……說吧,昨晚你去干嘛了?或者說,你們去做什么了?”
李憨厚把昨晚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而李母聽完后,沉默了。
“娘,你別生氣好不好?那些人都是壞人,都是黑社會……我沒有欺負好人……”李憨厚見母親不說話,有些慌了。
李母看著兒子,心中嘆口氣,難道,這就是宿命么?
“娘,我錯了……”
李憨厚跪在了地上,低著頭,不敢看母親的眼睛。
“起來吧。”
李母又嘆口氣,算了,躲不過的宿命,那躲也沒用,這就是命啊!
“娘,你不生氣了?“
李憨厚抬起頭,忐忑問道。
“嗯,不生氣了,起來吧。”
“哦。”
李憨厚這才點點頭,站起來。
“你覺得,阿晨是個怎樣的人?”
李母沒再看床上的錢一眼,輕緩問道。
“晨哥是好人,他真心對俺,最重要的是,他救了娘的命!”
李憨厚認真說道。
“大憨,如果說他沒有救娘的命,他值得你追隨么?”
李憨厚聽到這話,想了想,點點頭,依舊認真:“值得!”
“好,既然值得,那就追隨本心,去吧!”李母露出一絲笑容:“你說得沒錯,他是個好人……”
“嗯嗯!”
李憨厚見母親露出笑容,也開心地笑了。
“呵呵,好了,把錢收起來,存銀行里去吧!”李母重新把目光落在病床上。
“好。”李憨厚點點頭,收拾起來。
李母看著滿臉笑容的兒子,心中微嘆,希望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蕭晨回到公司,溜達一圈,確定沒什么事情后,就回到了辦公室。
這次,他沒有玩游戲,也沒有去秦蘭辦公室,而是讓丁力給他找了一個嶄新的筆記本,伏案寫著什么。
一下午時間,丁力來過幾次,每次都見蕭晨還在寫著,這讓他暗暗崇拜,晨哥果然是——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啊!
直到下班的時候,蕭晨才抬起頭,站起來,抻個懶腰,把筆扔在了桌子上。
“媽的,累死我了……才默寫了一半,不過也夠了!”
蕭晨嘟囔完,拿起筆記本,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么錯誤后,才收起來,離開了保安部。
十多分鐘后,他與蘇晴離開了公司,把后者送回別墅后,就驅車前往與藥岐黃約好的地方。
“哈哈,蕭小友,你來了!”
藥岐黃見到蕭晨,很是高興,大笑著說道。
“呵呵,藥老,我沒來晚吧?”
“沒有沒有,是我想到與你暢談,就迫不及待來早了!”藥岐黃拉著蕭晨的手:“來來,今晚要陪我好好喝點才行!”
“沒問題!”
蕭晨痛快答應下來。
今晚,藥岐黃誰都沒叫,連李勝都沒喊,就他和蕭晨兩個人!
菜,也挺簡單的,普通家常菜,六個!
酒,茅臺。
“蕭小友,以前我總是在想,這中醫越來越落寞了,甚至青黃不接了……年輕一輩中,沒幾個人愿意花比西醫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學習中醫……不過,這次來龍海,見到你后,我才發現,我的擔心是多余的啊!”
“呵呵,藥老,中醫界有您這種泰山北斗在,又怎么會落寞呢?”蕭晨說著,拿出下午默寫的筆記本,遞給了藥岐黃。
“這是什么?”藥岐黃接過來,當他掀開兩頁,看到里面的內容時,差點跳起來,驚呼出聲:“陰陽醫典?”
“嗯。”
“你這是……”
“送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