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東北的幽州與陳國接壤。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趙王趙褚坐鎮著山關,數十年來,未有寸兵敢犯。
蒙梁獨自一人穿過了山關,第二次踏入了大周的疆土。
那時幽州下著大雪,身著黑衣的蒙梁,轉眸看了看遠方,那座巍峨的山巔。
他記得,他那位將他從離山“買”過來的師傅與師娘曾過要去往此處,此刻也不知究竟身在何方。
他莫名有些想他們。其實細細想來,在與墨塵子以及他那位少女模樣的師娘的相處中,他們二人待蒙梁都還算得不錯。
墨塵子自然勿需多言,每每蒙梁在劍道上有何疑問,對方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那位師娘雖然平時兇了一些,又刻薄了一些,但關鍵時刻卻還總是護著他。
只是,蒙梁雖然記得他們的恩澤,可要他去到南荒那樣的地方待上一輩子終究太過強人所難。以蒙梁那跳脫的性子,又怎么受得了劍陵那般凄苦的地方?
想著這些的蒙梁,搖了搖頭,便收起了之前的心思。
他看了看眼前紛然而下的大雪,將這眼前的景物都裹上了一層銀白。
“大周的雪景,比起陳國還要美上三分。”蒙大公子,由衷贊嘆道。
但這下的雪都是一般模樣,哪有什么美與不美,只不過是他蒙大公子心有所念,自然看什么都是美的。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當然很值得讓蒙梁去高興。
他的弟弟陳玄機終于坐上了陳國皇帝的寶座,以他爹的法,陳國的百姓必然會在陳玄機與蒙家的帶領下安穩無憂。至于長樂宮外那場殺戮,只是黎明到來前的陣痛,不可避免。
蒙梁對此并不是沒有疑惑,但他終究無法生起心思卻懷疑自己的父親。
而新帝登基,按照規矩自然便得向鄰國派出使者,明此事,在經歷了一場殺戮后,忽的破開了通幽境抵達狩境的蒙梁,待在金陵也無事可做,畢竟無論是調兵遣將,還是這安撫百姓,都不是蒙大公子擅長的事情。于是他抱著別樣的心思自告奮勇的攬下了這出使大周的差事,沒想到陳玄機與蒙克竟然都在那時答應了下來。
于是蒙大公子這便踏上了去往長安的路。
他在那時想著,那位方姑娘此刻也應該正在長安。那種冥冥之中,千里姻緣一線牽的幸福感緊緊包裹著蒙公子的身心。
帶著這樣的期望,他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在微微感嘆之后,便再次朝著長安城出發。
這幾日的徐寒又再次忙碌了起來,拿著從殷成那里得到關于顧趙二家的某些情報,開始了他在長安的另一輪收割。但顧趙二家畢竟家大業大,無論是隱藏還是防衛的功夫都做得不錯,徐寒為此好生廢了一番手腳,方才查封了兩座賭坊與一處私田。
當然為此,徐寒的收獲也可謂頗豐,但是銀錢便足足有八萬之巨,幾乎趕得上他查封殷家所得的全部。
這一日,忙碌了一的徐寒本想好好睡個覺,休息一番。
可這方才到辰時,徐寒便被一陣嘈雜之音所吵醒。
他坐起身子,屋外便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誰?”他揉了揉眼睛,將躺在自己身上的玄兒放到了一側,引來了這黑貓一陣不滿的輕喚。
“徐公子!你快些起來,大事不好了,林開帶著人來策府鬧事了!”屋外便在那時傳來秦可卿那焦急的呼喊。
“什么?”徐寒一個激靈,從床上站起了身子。
他有些腦仁發疼,這才平靜幾日,怎么林開又尋上了門來?看樣子自己對顧趙二家動手的行為終究還是招來了對方的還擊。畢竟這顧家也好趙家也罷,可都是長安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想來也確實不會如殷家一般任由他拿捏。
對此早有預料的徐寒趕忙穿戴好一身衣物,打開房門,入目的便是秦可卿那張憋得通紅的臉。
“徐公子,快點,方師姐已經已經”秦可卿顯然是少有經歷這樣的場面,她急的半晌也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要著急,走,帶我去看看。”徐寒到底是知道秦可卿的性子,趕忙寬慰道。
秦可卿見狀也不再多言,著急忙慌的便領著徐寒快步朝著那府門方向趕去。
林開這些的日子并不好過。
他那位身為蒼龍軍的老爹戰死在了大黃城,朝廷上象征性得給他爹追了個謚號,又給他送來了些許撫恤金,便再無下文。
這樣的變故已經做好靠著自己老爹混吃等死的林開可謂措手不及。
長安是一個很現實的地方,得勢時萬人簇擁,失勢時就是絞盡腦汁想要往人身上靠,別人也不見得會理你半分。
林開在這一兩個月的光景里可謂好好的領略了一般這世態炎涼。
他爹用性命換來的家當被他花酒地幾日下來便花了個精光,抱著得醉且醉的心態,他已經開始做好了變賣家產的準備。
不過有道是無絕人之路。
就在林開盤算著賣掉住宅的時候,有人卻在那時找上了他。
林開并不認識那人,但在一頓美餐與幾位艷美的姑娘的誘惑下,他還是乖乖的陪那人走上了一遭。
酒足飯飽之后,那人便開始對著林開以他父親舊識的身份指點起了迷津。
準確的,他是給如今落魄的林開指了一條可以再次過上那衣食無憂生活的明路。
他父親林厲死了,之于祝賢,林開這酒囊飯袋自然沒有半點用處。但祝賢對于那玲瓏閣,尤其是玲瓏閣的那位仙人卻是上心得很。
而那位仙人可曾經欽點過他與方子魚的婚事,雖然因為一些變故,那訂婚的事情有所耽擱。但這師命如,只要司空白還沒反悔,那方子魚便是他林開未過門的妻子。
只要林開能抓住機會,在玲瓏閣的仙人未有來到長安之前,將著生米煮成熟飯,那他就等于傍上了玲瓏閣這可大樹,以后的日子莫衣食無憂,以方子魚的賦以及在玲瓏閣的地位,想要再謀上個一官半職也未嘗不可。
受到這番點撥的林開可謂恍然大悟。
于是在這位貴人的幫助下,他帶著幾位不知道從哪來的江湖高手,帶著些錦緞禮盒便大搖大擺的敲開了策府的大門,叫囂著今日便要娶方子魚過門。
可是這方子魚的性子是何其剛烈?
二人話不投機半句多,沒幾句便吵了起來,林開又偏偏站著這父母之命的幌子,讓方子魚一陣理虧。一旁的葉紅箋倒是機警,便敷衍道:“此事太過唐突不合禮數,還是請林公子先且回去準備一番提親之事,再做這結親之好。”
可林開哪能等下去?
等到再過幾日,那玲瓏閣的人來了長安,司空白知道如今的林開已經失勢,豈不得悔了這門親事?那仙人出口的話,就是在給林開,一百個、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去忤逆,因此此番前來,他可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將方子魚娶回家中。
所以當徐寒揉著眼睛走到策府的府門前時,出現在他眼簾便是這樣一幅情形。
林開皺著眉頭,苦口婆心的向方子魚講著道理。
而方大姐呢?一把長劍橫在自己的脖子,兩眼泛紅,一幅誓死不從的烈女模樣。
見到這樣情形的徐寒也是愣了一愣,也就怪不得秦可卿怎么焦急到連話都不清楚的地步。
徐寒趕忙在那時快步上前,先是摁住了方子魚架在脖子上的長劍,對方亦是一愣,本能的想要反抗,而待到看清這來者是徐寒時,才放下警惕。
“有我呢,放心吧。”徐寒笑著從方子魚的手中拿走了那把利刃,隨即又朝著一旁的葉紅箋遞去一個眼色,二人倒是極有默契,葉紅箋趕忙上前,快慰這方子魚,穩定下這為大姐的情緒。
見方子魚微微平復,徐寒這才放下心來,也才有了空閑,轉眸看向一旁的林開。
“林大公子怎么這么有閑心,來我這策府啊?”徐寒瞇著眼睛問道,臉上卻掛著宛如狐貍一般狡黠的笑意。
已經在徐寒手上不知道吃過多少虧的林開,本能往后退去了一步,顯然對于徐寒頗為畏懼。
但轉瞬他似乎想到了自己背后的靠山,又故作姿態邁出一步。
“今日我是來迎娶子魚姑娘,我與她的婚約乃是司空仙人欽定”似乎是害怕徐寒又在這嘴上功夫上尋到漏洞,林開這便一股腦的將那位貴人教給他的話,如同背書一般吐了出來。
“林公子請回吧,我策府公務繁忙,沒心思與你胡鬧。”可是徐寒卻顯然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他這話才道一半,那位徐府主便意興闌珊的打斷了他的話,隨后便很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下了逐客令。
這道并不是徐寒有意羞辱他,林開是個什么人?
不過仗著自己老爹作威作福的二世祖,如今林厲早已戰死,這沒有了靠山的二世祖,在這長安城里不過螻蟻?徐寒可沒有心思陪這樣的人浪費時間。
因此在完這話之后,徐寒便轉過身子,既要帶著諸人離去。
林開自然也是被徐寒這般輕蔑的態度氣得臉色一陣發青,可他卻也知道,現在的徐寒當真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因此除了愣在原地,他一時間根本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可就在這時,他背后猛地踏出一道高大的人影。
“早就聽聞徐府主好生狂妄,如今一見果然不假。”
那人影高聲言道,而一股磅礴的氣勢也在那時自他的體內奔涌而出。
徐寒的臉色隨即一變,他轉眸望去,卻見一位手持長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正滿臉挑釁的望著他。
徐寒的心思一沉,他很清楚感覺到了從那男人身上傳來的氣息。
分明是狩境的強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