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囊中羞澀的徐寒還指望著楚仇離接濟一番,此刻聽聞楚仇離之言,徐寒頓時臉色一變,聲音不覺到了幾分:“怎么就沒了?”
“用了唄...”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理虧,楚仇離的聲音于那時小了幾分。
“那可是的楚仇離頓時沒了脾氣,耷拉下了腦袋。
“沒錢就快些走,不要耽擱我做生意。”那伙計見狀愈發篤定了自己的猜測,推搡著楚仇離與徐寒二人就要將之趕出房門。
眼看著徐寒與楚仇離被退出了房門,就要落得一個露宿街頭的下場,可那時一支蒼老的手卻忽的伸了過來。
“這錢夠不夠這二位的房前呢?”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徐寒一愣,循聲望去,卻見那客棧的門口一位老人正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卻是那方才在街邊耍皮影戲的老人。此刻他被這一個大大的木箱,手里遞出去的正好便是方才徐寒給他的那一兩碎銀。
“這...當然夠了!”那伙計見著了白花花的銀子頓時眉開眼笑,方才的不快被他盡數拋諸腦后,連連點頭應道。
“來來來,諸位里面請。”他趕忙將幾人迎入房中。
“對了,小兄弟,我今日早些時候已經定過房間了...”老人在那時又言道,似乎是背上的木箱太過沉重的緣故,老人的身子有些佝僂,但瞇著的眼睛中所綻放的笑意,卻是讓人不由心生暖意。
“在的在的,早就為先生準備好了。”那伙計見老人出手闊綽,可是忙不迭的應道。
“謝過先生。”徐寒也在那時朝著老人拱手言道。
老人聞言卻趕忙擺了擺手,言道:“老朽不過跑江湖混口飯吃,當不起先生這個稱呼,更何況這錢本就是小兄弟給的,也算是借花獻佛,不足言謝。”
說罷老人便再次看向那位伙計言道:“那老朽便回房了,這多余錢,記得補給這二位兄弟。”
老人說完這話,便轉過了身子,背著他大大的木箱子,慢悠悠的走上了客棧的二樓。徐寒見狀倒是有意相送,可對方卻擺了擺手,婉拒了徐寒的好意。
約莫一刻鐘之后,徐寒獨自坐在床榻上,玄兒悠哉悠哉的躺在一邊,蜷縮著身子,嗷嗚尚且還未從之前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依然耷拉著腦袋,神情沮喪。
這時,房門被推開,楚仇離捧著一大袋子錢走了進來,興沖沖的朝著徐寒言道:“小寒,這是找得零錢,明明該給五百三十文,那小子非說銀子的成色不好,只想找我五百文,不過他哪是他楚爺爺的對手,我和理論了許久,不僅讓他還了改個三十文,還多找了二十文!”
楚仇離說罷,還一臉邀功之色的將錢袋遞了上來,言道:“你數數,一文不差,足足五百五十文。”
可徐寒怎么可能給他好臉色?
他接過錢袋,抬頭瞟了楚仇離一眼,隨即輕聲言道:“楚大哥是準備讓我們靠著這五百文錢走到燕州?”
“這...”楚仇離頓時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這哪能呢...”
徐寒掂量了一番手中的錢袋,看向楚仇離的目光變得揶揄了起來:“那楚大哥準備如何做呢?”
“要不我去順點...”楚仇離試探性的問道。
“我說楚大哥,你好歹也是什么盜圣門的傳人,怎么就老想著這些歪門邪道呢?”徐寒一臉痛心疾首的言道,似乎對于楚仇離此舉極為不恥。
這可讓楚仇離有些費解了,當初在玲瓏閣的時候,他可沒有少在徐寒的慫恿下干這坑蒙拐騙的勾當,怎么當了一年的天策府府主,就被那些滿腦子仁義道德的老家伙給洗腦了?
“那你說咋辦?終歸不能讓我去買身吧?我雖然年輕時確實有那么幾分姿色,也被一些花季少女追逐過,但畢竟這歲月如刀,雖然容貌尚在,但這身子骨早就不復當年了,特別是這腰啊...”說到這里的楚仇離又打開了話匣子,喋喋不休起來:“小寒,這老哥就得好生跟你說道說道,這正所謂腎藏精,精藏血,年輕的時候若是太過放縱...”
只是他的長篇大論方才起頭,便被徐寒扔來的一個大大的布袋子給生生打斷。
“來的時候我見鎮西有幾戶宅院,修繕得頗為精致,想來是個大戶人家...”徐寒的聲音也在那時響起,他一本正經的言道。
“嗯?”楚仇離一時未有回過神來,臉色有些茫然。
徐寒卻于那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手腳干凈點...”
“嗯,袋子不大,記得挑值錢的東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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