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灰頭土臉的楚仇離耷拉著腦袋。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那老子有古怪。”他嘴里不住的嘟囔著這樣的話,顯然對于那木箱依然耿耿于懷。
坐在床榻上的徐寒聞言白了對方一眼,老頭子自然有他的古怪,楚仇離就是再不濟,但多少有些修為,去了絲毫無法撼動那木箱,這樣的情形不必楚仇離多言,徐寒也看得明白。
“唉,寒,你那老子的箱子里是不是裝的有寶貝?”楚仇離又在那時湊到了徐寒的跟前,一臉垂涎之色的言道。
徐寒沒好氣的回應道:“就是有,你敢去偷嗎?”
“額”楚仇離頓時啞然,頗為苦惱的言道:“就是偷到了我也拿不走啊!”
“那不就得了。”徐寒罷,便躺下了身子,作勢就要睡去。
“唉唉唉!寒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你怎么還睡得著?”可楚仇離見狀卻趕忙伸出了手,大聲嚷嚷道。
徐寒卻是一臉茫然的反問道:“這個時間不正是應該睡覺的時候嗎?”
“那也得分時候啊,那老子對咱們虎視眈眈,正所謂臥榻之旁豈容他人安睡,咱們怎么也得做點什么吧?”楚仇離一本正經的言道,一副如臨大敵的焦急模樣。
“嗯,有道理。”聽聞此言的徐寒坐起了身子,又從懷里不知哪一處掏出一個布袋,扔給了楚仇離:“確實要做點什么,不然明咱們就得露宿街頭了,那就辛苦楚大哥了。”
罷此言,徐寒便再次倒頭睡下。唯留楚仇離看著手中的布袋,喟然長嘆。
徐寒當然知道那老人不簡單。
楚仇離的修為徐寒莫不清楚,但以那木箱的大來看對于楚仇離來應當不是難事,可偏偏楚仇離卻無法撼動毫分,單是這一點便足以證明老人的不凡。
徐寒曾在黃沙鎮外與老人再次相遇時,便探查過老人的修為,不過卻一無所獲,徐寒的修為雖然只在第四境通幽境,但想要瞞過他的感知,非大衍境修士不可為之,因此,徐寒暗暗推論那老人的真實修為恐怕已是大衍境之上的強者。
這樣的人物,徐寒想不明白他與自己同路究竟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在沒有弄明白對方的意圖之前,徐寒不敢妄動。況且對方出了調包那些楚仇離偷來的寶貝之外,似乎并未對他們表現出任何的敵意,所以徐寒更愿意選擇靜觀其變。
“這老子是成心與楚某人作對!!!”
清晨,徐寒是被楚仇離的哀嚎聲所吵醒的。
他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癱坐在地上的楚仇離,以及那灑落一地的石塊。
“寒!你看,這可真是活見鬼了!”見徐寒清醒了過來,楚仇離趕忙來到了徐寒的床前,指著地上的石塊便大聲嚷嚷道:“方才還是金銀珠寶,轉眼就變成了石頭!”
徐寒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身旁那明顯帶著兩個黑眼圈的男人,大抵猜到了楚仇離這一夜恐怕都未有安穩的睡過。
“你是你親眼看著他們變成了石頭?”徐寒皺了皺眉頭問道。
“可不是嗎!”楚仇離一拍大腿,如此言道:“我昨夜得手之后就是怕那老子再動手腳,便一直盯著,可盯著盯著,這些東西便全部當著我的面變成了石塊!”
徐寒知道在這跟錢有關系的事情上面楚仇離可是從來不打馬虎眼的,他的臉色也不由一變,這是什么神通,徐寒可是從未見識過這般本事。
這時,房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二人對望一眼,皆面有異色。
“誰啊?”但徐寒還是在數息之后,朝著那房門方向問道。
“是老朽,呵呵。二位色不早了,該上路了。”屋外傳來一道和藹的聲音。
于是一行三人加上一貓一狼再次北上,朝著燕州方向進發。
老先生依然背著他那古怪的大木箱,一路走得顫顫巍巍卻又不曾有過閃失。
楚仇離心底對于這老先生頗為忌憚,一路躲得遠遠的,倒是徐寒不以為意,依然與老人并肩而行。
“老先生去燕州所謂何事啊?”徐寒忽的問道,語氣恭敬,似乎只是閑聊,并無他意。
“叫我魏老吧,區區一個江湖藝人,著實擔不起先生這樣的稱呼。”老人笑著回應道,隨即目光一挑言道:“年紀大了,有些人有些事終歸放不下,想趁著這身子骨還走得動,去見一見。”
“能讓魏先生牽腸掛肚的,想必不是事。”徐寒言道。
老人聞言呵呵一笑,伸手摸了摸徐寒肩上的黑貓。
“這世上大事也好,事也罷,不過因人而異。”老人笑著道,手卻在那時抬起,指了指路旁的一座麥田。
田地不大,不過數丈見方,大夏的秋季來得晚了些,此刻正有一位農夫在收割麥子。
“你看這的一畝田地,能有幾多糧食?于富人不過一日的飯錢,但于這農夫或許便是一家人活下去的希望。”老人慢悠悠的言道,“若是有人偷了他的麥子,或許對于農夫來便是塌地陷一般的劫難。”
聽到這里的徐寒,眉頭一挑,“先生話里有話?”
“呵呵,老朽可沒那意思。”
“只是想告訴徐兄弟與楚兄弟,你若是拿了一個包子攤一個饃饃,那攤販或許心痛,但卻無關緊要,但你若是取了一個乞兒的饃饃,或許便斷了一條性命的生路。”
“可世上萍水相逢之人太多,你永遠不會知道他光鮮亮麗的外表下究竟藏著怎樣的煩憂,一些于你看來無關痛癢的取舍,或許于別人便是生死攸關的劫難。”
“地為爐,眾生為羹。”
“既然都身在劫中,何苦再互相煎熬?”
老人幽幽言道,此言罷尚且還轉頭看向徐寒,他眸子一瞇,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嘴里卻如此問道:“兄弟覺得老夫得可有道理啊?”
徐寒于那時一愣,忽的停下腳步,神色肅然的朝著老人一拜,恭恭敬敬的言道:“謝過先生教誨。”
老人瞇著眼睛微微點頭,對于這一拜不閃不避,坦然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