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繼續拍戲。
你別說，劇本就是一部戲從無到有的開始。
劇本導演滿意，韓勠黎若白拍攝順利，每天收工又早也不累，又不影響進度。大家都開心。并且無形中都還沒拍完剛開始呢，就對這部戲都有信心。
這種東西你知道嗎？是很莫名很抽象的。
說是和直覺有關又不一樣，就是冥冥之中某些事就是要起勢要成功，有的卻總感覺沒什么大出息。
往往這樣的勢頭都是莫名其妙毫無根據的。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偏偏不是幾位高層或者出品人導演，而是劇組的底層工作人員的感覺。他們的感覺往往是很準的。看似是具體負責工作，實際上離發行都很遠。但他們都這么說，已經意味一些事了。不過此刻韓勠黎若白是沒關心這些的。只是拍戲。
尤其黎若白拍戲間隙還關心的是房子裝修問題。
韓勠都想笑，理論上和黎若白合作拍戲是第二次。可實際上是第一次。因為前任3拍攝周期短，而是兩人都是配角男二女二。更何況當時兩人在劇組從始至終私下都沒交流。
現在不一樣了，確定關系后，而且還是男主女主，還是拍攝周期長的電視劇。工作和私下，黎若白等于全方位敞開她自己，讓韓勠去了解。反倒是韓勠依然和出發吧一樣的工作態度甚至能力。
工作認真，黎若白。但工作之余也努力，可肯定還關心別的事。
小盧已經回嗨寧了，在黎若白的指示下，3樓裝修先讓她想想。可其余的，比如欄桿扶手，比如兩邊房子中間墻開一道門，比如3樓先要打通。
只要是拍完一段戲，下來除了看劇本，就是上網去找一些要裝修用的材質。哪怕具體拍完這部戲要明年過完農歷年才行。
“你別總讓我挑啊！”
中午的時候吃飯坐一塊，黎若白抱怨。
上午的時候拍攝的都是各自的戲份沒有太多交集。畢竟電視劇集數估計不少，總不可能總是兩人的對手戲。還有一些是和男二號的，以及女二號還有配角的戲份。
下午才一起集中拍攝兩人的戲。
一邊吃飯，韓勠看著黎若白：“你自己負責吧。我挑什么？”
黎若白瞪他：“你意思你不住唄？”
韓勠失笑：“之前不說好的？隨你心意，想怎么弄怎么弄。”
黎若白皺眉：“那你還真不管啊？！”
韓勠開口：“我付錢。我負責搬運。我負責找人按照你意思裝修，這還不行嗎？”
“不行”
黎若白將手機塞過去：“你也要選，累死我了。都我自己來的”
韓勠咧嘴：“是啊！每天手指劃動頁面勞動量多大？！可把手指頭累壞了是吧？”
“呵”
黎若白偏頭笑，捶他一下：“就是累！你選！！”
韓勠拿過手機看了幾眼，嘆息搖頭：“既然你要我選……這都什么玩意兒？！”
韓勠將盒飯放下仔細看：“這家具顏色，還有這地毯，這被罩……”
“哪有被罩？”
黎若白探頭過去，隨即瞪他：“窗簾。”
韓勠驚訝：“這窗簾嗎？！”
黎若白咬著嘴唇，手機搶過去：“不用你了！什么品位！！”
韓勠點頭：“這是我要說的話。什么品位你那是！！還我挑？！”
指著手機：“我警告你。你真敢把房子布置成那樣，回去我就把樓點了！！”
“嘁”
黎若白白他一眼：“看你敢！”
韓勠開口：“不信？連你一起綁床上！正好換個新的！”
黎若白笑著，湊到他身邊：“還沒玩呢就膩了？”
“我靠！”
韓勠下意識看看周圍，黎若白已經不動聲色回去坐下吃飯。
瞇著眼睛看著忍著笑的黎若白：“勾引我是吧？挑逗……”
湊到黎若白耳邊：“黎若白，有你叫救命的那天。”
“你給我滾！！”
黎若白推開他：“臭流氓，變態。”
韓勠笑：“是不是想起一些比較羞羞又沉醉的畫面了？”
“滾”
黎若白揚起下巴呸了一聲，抬腿踢他。被韓勠腳夾住腳。
“你倆收斂點吧。”
就被打斷，黎若白趕忙掙脫，不動聲色吃飯，臉頰紅潤而已。
祝褚丹坐下，掃視周圍：“基本上都快看出來你倆什么關系了，還不知道遮掩。”
韓勠無所謂：“只要不承認就行了唄。劇組誰還能說出去，不想混了。”
祝褚丹嘆息沒多說，不過也是事實。劇組里情侶檔有的是，或者說擦出火花有的是。但是真正曝光的有幾個？尤其很多甚至就是露水夫妻，劇組比較寂寞，然后勾搭上了。其實各自有男女朋友甚至老公老婆的。
結束之后分開關系也就自然中斷，這種爛事見慣不慣。
誰也不會多嘴，那樣自己名聲就臭了，以后誰敢和你合作。
況且韓勠和黎若白早有基礎，本來就熟，打打鬧鬧的，也都正常。
祝褚丹和黎若白聊著，飯吃完，繼續拍戲。就到了韓勠和黎若白的合作戲份了。
“呼。”
下班的時候往家走，凌凌七手插兜才放松下來。
有點累，幾個方面原因。
第一，第一天上班，什么都是新的，要適應。第二，昨天篡改的花藝師設計的作品銷售成功，結果今天安排銷售工作的花店，就是那位花藝師兼店長的花店。一臉的要公報私仇并且也真的很直接的公報私仇，讓她去做各種打雜的活，累了一天。
但最重要的是……昨晚沒有做夢。或者說做夢了，可是沒有夢到柏海，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不再像前幾次那樣，早上醒來之后就一身活力，甚至覺得生活都美好了很多。
她只是潛意識覺得或許這和自己的情緒狀態有關系。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真的在期待夢中的什么。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
“喂你好。”
凌凌七接通后，靠在一邊。
“您好。我們是助眠手環公司的市場調查部，請問您是測試志愿者凌凌七女士嗎？”
凌凌七一愣，明白過來：“我是。有什么事嗎？”
對面開始講述。
凌凌七一開始正常聽著，半響表情驚訝。
“對頻入夢？！”
“你是說你們這批手環出問題了。有可能會進入到別人夢里？”
大致意思是這樣，對方發現了這批手環測試中出現的問題，所以打電話來進行詢問。
“的確就是這樣。請問凌凌七女士，你的手環是不是出現了這樣的問題？”
凌凌七下意識腦海閃過關于每次夢到柏海的畫面，卻脫口而出：“我沒有。”
對方開口：“那好的，抱歉耽誤您的時間，有問題請隨時和我們聯系，再見。”
對方也痛快，估計是要詢問的人更多，既然得到答案是沒有，就不浪費彼此的時間，要再去詢問別人。
凌凌七還要張口說什么的時候，對方已經掛斷。
凌凌七愣愣揣起手機，卻覺得心碰碰跳。
不止是因為自己下意識，或者說都不知道為什么的，第一時間選擇了隱瞞實情，同時也是終于明白原來，夢里的柏海不是自己現實印象的投射，而是……真實的他。
或者說，真的是他自己夢中的自己？
有點亂吧？
“什么情況……”
凌凌七還是懵懵的，心跳也還是跟劇烈。
都沒意識到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和父母打招呼就進了臥室。飯都不吃了。
父母以為第一天上班累，就沒打擾她。卻不知道她在房間里，一直擺弄電腦。
“對頻入夢……”
臥室里，床上。凌凌七趴在電腦前，看著查詢關于對頻入夢的資料。
“根據大腦工程學研究……”
“人在做夢時會使大腦皮層興奮，產生特定頻率的腦電波……”
“將這些腦電波收集后，通過計算機技術解碼，并重新編碼，可以將現實重塑夢境模型，并在模型中植入意識……”
凌凌七湊上前：“可以達到……盜夢的效果。”
目光飄忽，手無意識合上筆記本。
凌凌七坐起，回頭看著床頭桌上的手環，隨手拿過來仔細看。
“怪不得……”
凌凌七出神。
昨晚沒夢到他，是因為沒戴手環。可是為什么戴上手環，進入的是他的夢？
凌凌七仔細思考，不確定想著，或許他睡覺也戴著這個手環？
一想到這一點，很有可能。或者說簡直是確定。
都對頻入夢了，說明自己的腦電波頻率在夢中和他的腦電波頻率是一樣的才叫對頻，這是前提。
而這個前提的前提是，兩人必須都戴上手環。
自己是做實驗的測試員，而他肯定就是通過某種途徑弄到手的。
但凌凌七想著的不是他為什么會測試，肯定不是為了錢。既然是助眠手環，說明他是失眠。
“哇我真有推理頭腦。”
凌凌七呵呵笑著，美滋滋的模樣。
只是隨即，笑容凝固。慢慢變淡甚至恢復原樣。
繼續看著手環，凌凌七開口，即便是這樣，又如何呢？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如今知道的話，再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呢？
將手環放到一邊，凌凌七莫名有些不舍，回憶起夢中的場景，還有兩人的互動。原來那真的是他，而不是自己想象后折射到夢里的形象。
哪怕那是夢境，但那也是真實的，至少是他真實內心對他自己的呈現。
但從今后，基本到此為止了。
拿起手機，既然做了決定，凌凌七想要找那個助眠手環公司的電話，把這個問題反映上去。她本身不就是測試手環的志愿者嗎？還收了測試報酬的。
“沒通？”
皺眉看著手機，時間好像也不早了。
“算了，明天再說吧。”
手機放到一邊，手環也安靜在桌上。凌凌七最后看了一眼，輕嘆口氣關燈翻身背對手環。
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