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抗擊疫情標語:愛是橋梁!負重前行!向白衣天使致敬!
一住筆÷趣♂樂 尸骸遍地的戰場上,方鸻找到那夜蜥人戰士長時,對方似乎仍在發呆。
“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方鸻看了對方一眼,開口道。
他口中地底蜥人語在后面追上來的眾人眼中有些神秘莫測,低沉的咝咝聲時高時低,而方鸻目光緊隨著面前夜蜥人焦黃的瞳孔而移動,追問道:“告訴我你們的最終目的地,我猜你一定知道那個地方,那個聲音究竟在什么地方呼喚你們?”
他說這句話時,好像真感到一陣細碎低語涌入自己的腦海,窸窸窣窣、含混不清的詞匯,在告訴他一段古老的故事,眾神的興起、衰落與垂亡。
那些聲音其實一直存在于黑暗的地下,只是時而低沉,時而高亢,但它好像忽然之間變得激烈起來,讓人產生了幻聽的錯覺。方鸻搖搖頭將這些瑣碎的聲音丟出腦海,回頭看了其他人一眼:“你們有聽到什么嗎?”
所有人皆點了點頭。
不過選召者似乎可以不受這聲音影響,只稍微感到有些煩亂而已,方鸻看了希爾薇德一眼,令人奇怪的是這位千金小姐也一點沒受黑暗力量影響的樣子,眼神清澈見底。
甚至包括她手下的黑衣人們也是如此。
方鸻留意到希爾薇德胸前一朵蝴蝶狀花結,綢緞上躺著一枚海藍寶石,寶石在火光中熠熠生輝,讓人一看之下就感到頭腦異常清醒。他這才反應過來什么,心想自己這位艦務官小姐還真是準備充分,看來也是早知這地下埋藏著什么。
而至于一旁的泰納瑞克,蜥蜴人戰士心志堅定,神色如常,丁點細語根本無法動搖它分毫。
這時候,廖大使的聲音從頻道之中傳來:“夏亞先生,有人要和你們聯系。”
方鸻一愣,心想這時候有誰會與自己聯系,一邊點點頭。
頻道之中傳來一個急匆匆的聲音:“夏亞,你們下面怎么樣了?”令人意外的是,那是早已離開的銀色維斯蘭公主殿下的聲音,她語氣顯得有點急促。
“蘇菲小姐?”銀色維斯蘭的其他人有些意外,但蘇菲來不及與眾人寒暄,開口便道:“你還記得當時在蘑菇林的發生的事嗎?那時我們皆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但我們皆以為只是錯覺,但那不是錯覺——就在之前它又來了,那像是有一個聲音無孔不入直鉆入我腦海深處,就和之前如出一轍,但我還好,有人受影響已經發瘋了,無差別地攻擊其他人。”
無差別攻擊其他人——
方鸻一下就想起了那幾個幸存者對于夜蜥人的描述。
但他還是問了一句:“下面還好,你們上面如何了,我記得你是在羅曼女神的圣殿之中?”
“正是因為我還在圣殿之中,”蘇菲答道:“剛才圣殿上忽然降下了一道神力結界,我相信是女神大人直接出了手,現在局面得到了控制,這里受損失并不嚴重。”
她停了一下:“但我擔心的是其他地方,還有你們。”
“我們還好,”方鸻解釋道:“這東西對選召者并沒什么影響,其他人也都還好。”
但蘇菲的描述應證了他心中的想法。
看起來封印的力量已經越來越薄弱了,雙方的爭奪都已經到了最后一刻。
此刻應急指揮中心內,氣氛正一片肅穆。
廖大使沉著臉聽完兩人的對話,拿起對講機道:“各部門注意,發信聯絡我們在芬里斯島最近的觀測站,詢問一下那里目前的損失情況,另外盡快弄清楚這是不是薩魯斯正在復蘇的征兆。”
“恐怕不是,與其說是復蘇,大使閣下,不如說是……”對講機內傳來情報人員的聲音。
這些嘈雜的背景交談同樣鉆入方鸻耳朵內。
而他在心中默默補完了這句話:“不如說是薩魯斯正在進行最后的一搏——”
他這才看向面前的夜蜥人戰士長。
與他們所有人都不同。
后者在那低語聲之中早已神志不清,眼睛里面泛起了一層血紅的色澤,要不是它雙手被反剪著縛在背后,而高大的泰納瑞克一只手按著它的肩膀,對方恐怕已經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它聽了方鸻先前的話,裂開嘴表情有些扭曲地古怪一笑:“讓我帶你們去我神的圣所?”它搖搖頭:“不,不,絕不,你們全完了,全完了,咝咝咝!”
它的尖笑聲聽起來像是一陣尖細的咝咝聲:“聽,偉大我神薩魯塔卡正在回到這個世界上!”
這家伙已經瘋了。
方鸻心想。
這時候,情報分析人員的聲音也從頻道內傳來:“夏亞先生,vi乳s小姐想要提醒你這頭蜥蜴人并不可靠,夜蜥人對于它們的信仰極為狂熱,你想要它出賣薩魯塔卡,帶你們去那個地方的幾率并不高。”
“有多高?”
“不到百分之十三點五。”
“夠了。”方鸻胸有成竹地答道。
“夠了?”vi乳s冷冰冰的聲音終于從那一頭傳來:“你了解夜蜥人嗎?了解它們的傳統,價值觀與習俗嗎?你可別逞能,這不是你表現個人英雄主義的時候。”
“vi乳s小姐,別給夏亞先生施壓。”廖大使的聲音傳來。
他看了大屏幕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道:“現在現場的最高指揮者是夏亞先生,一切以他的判斷為準,我們必須無條件信任他!”
vi乳s輕輕哼了一聲。
方鸻也透過通訊頻道看到vi乳s與廖大使的神色,而對于前者的問題,他只答道:“我不了解夜蜥人,但我了解辛薩斯——”
“辛薩斯?”
聽到這個詞,vi乳s稍顯得有些訝異。
方鸻則對頻道之中仍未離開的蘇菲說道:“蘇菲小姐,麻煩與我私人連線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一下集中在了蘇菲身上。
這位銀色維斯蘭的公主殿下雖然落落大方,但此刻依舊忍不住有點尷尬,“私人?”她心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干嘛要私人連線啊?有什么話不能當眾說的,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她心中暗自腹誹了一句,不過還是同意了方鸻的請求。
很快系統便提示連線成功,提示的語音不高,甚至有些輕柔。
但片刻,一個更加溫和平淡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蘇菲小姐是嗎,你好,我叫塔塔,有些事情我們可以探討一下,以幫助騎士先生。”
“騎、騎士先生?”
蘇菲下意識看了一眼通訊頻道之中的列表——可明明只有她與方鸻兩人才對。
那這個聲音是?
她眉毛一挑,忽然之間明白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少年——“你……”她覺得自己對對方已經了解夠多,但卻沒想到對方居然還在這里給自己隱藏了一個巨大的‘驚喜’:“這……這是龍魂?”
方鸻輕輕點點頭。
“接下來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蘇菲。”
蘇菲亦頷首,明白這時候不是追問這個話題的最好時機,于是強忍住心中的好奇心,閉上嘴。
方鸻則抬起頭看向那夜蜥人戰士長,反問了一句:“是嗎?”他站在一地的尸骸之間,夜蜥人扭曲的尸體千奇百怪地糾纏在一起,以顯示出生前慘烈的搏殺:“托金的后裔,薩魯斯真的還眷顧你們?”
夜蜥人戰士長面色一變,但眼中紅光更盛,兇相畢露:“當然,看看這獻祭……光榮而無上的死亡!”
但方鸻完全看出對方的聲厲色茬。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追問:“血祭?可我從未聽說過太陽眾神有這么一個習俗。”
不等對方發言,他進一步說道:“退一萬步說,你與你的氏族真的安全了?你們想要重現昔日的榮光,只怕沒有那么容易,讓我猜一猜,你們為何與托拉戈托斯徹底決裂?”
夜蜥人面色大變,后退一步,眼中的血色也一下子消散了不少,有些驚恐地看著他。
方鸻繼續說下去:“我猜,那個聲音一定讓你們欣喜若狂,因為你們的神——薩魯斯再一次復蘇了,辛薩斯時代的榮光將在你們手上重現。但可惜,并不是每一個人都向往那個時代,托拉戈托斯背叛了你們,它覬覦薩魯斯——不,應當說叫做薩魯塔卡的力量。”
“它不是我們的對手——”夜蜥人沙啞的聲音說道。
“可你其實聽得懂我們說話對吧,”方鸻答道:“那個女人正帶著杰弗利特紅衣隊與你們的氏族,前往你們偉大薩魯斯神的圣所,而她卻是托拉戈托斯手上的棋子,你猜它會不會那么好心?”
夜蜥人眼神有些游移不定。
方鸻忽然提高了聲音:“你在害怕,對嗎?”
他話鋒一轉:“因為我知道你是誰,你一直在這里,而與你蠱惑的這些沒腦子的冷血種不同——”
“它們什么也不明白,但你卻很清楚。托拉戈托斯手上掌握的東西對你有致命的威脅,你不得不動用你有限的力量,來阻止它們靠近你的巢穴——進入你的領域,但沒用,托拉戈托斯為了這一天謀劃了多久?你無能為力。”
“你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薩魯塔卡。”
“夜蜥人偉大的神,”方鸻答道:“黑暗的眾圣之一,我說得對嗎?”
夜蜥人戰士長僵在了原地。
而方鸻此話一出,整個應急中心之內已經是一片嘩然,所有人都在驚訝地回頭,而廖大使也正從自己的位置上霍然起身,晨曦看向自己身邊的vi乳s,后者冷若冰霜的臉上正帶著一絲同樣的驚愕之色。
“這小子在說什么鬼話?”奧丁抓著頭發問自己身邊的冥。
成熟的美人兒神秘一笑,并不作答。
她當然不會告訴這傻大個。
自己也沒聽明白。
但她沒聽明白,有人卻聽明白了。
蘇菲微微張開小嘴,看著‘面前’的夜蜥人眼中紅光一點點消退,漸漸化為深沉的黑色,那黑色似乎如煙霧一般涌動,漸漸從夜蜥人黑洞洞的眼眶之中涌了出來。
它盤卷向上,形成一團高大氤氳的煙霧,縈繞在夜蜥人的頭頂上,懸掛著后者干癟的尸體,或者一具無神的人偶,被這煙霧操縱著,一動不動。
那煙霧之中忽然亮起一團光芒。
像是一只冰冷的眼睛,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地上所有的選召者。
巨大的威壓油然而生,除希爾薇德之外,她身后的黑衣人紛紛后退一步,而只有泰納瑞克可以與這只眼睛對視,但只片刻,這位蜥蜴人王子也不由低下頭來。
而與此同時,一陣強大的風暴似乎正以芬里斯島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以至于在星門港,屏幕上都出現了干擾的跡象,許多通訊頻道都只剩下一片雪花。
唯有方鸻所在的頻道,完全不受任何影響。
所有人都抬起頭來看著這一幕。
而方鸻則注視著那只眼睛,那與他在幻象中看到的那一幕一模一樣。
“說吧,”黑霧之中傳來一個冷漠的,帶著一絲絲寒意的聲音:“你是如何發現我的,凡人?”
那個聲音訴說著一個相當古老的語言。
晦澀,難明。
但方鸻一瞬間就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就好像他生來就懂得這門語言一樣。
他明白自己用人類的語言,對方也一定能聽懂自己的意思,但他抬起頭來,還是用同樣的語調答道:“我從未發現你在何處,薩魯塔卡,但我知道你已經走投無路,我猜你不會無動于衷——對于我的問題。”
“事實證明,我猜對了。”
一位神祇。
方鸻的辛薩斯古語,正被蘇菲同聲傳譯到大廳之中,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走投無路?”那聲音譏笑一聲:“天選者,你們永遠不會懂得我們的生命形態,我們是不死不滅的,永無走投無路的那一刻。不過倒是令我好奇,你居然懂得我們的語言?”
方鸻當然不懂。
但有的人生來就懂。
那個人自然是蘇菲,而塔塔小姐只是借助對方的同聲傳譯,讓方鸻模仿同樣的發聲方式而已。
而在頻道之中,蘇菲心中更加驚訝——她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龍魂,知識淵博,冷靜而明智,不像是一位戰士,更像是一位睿智的學者,她甚至擁有令人驚奇的語言能力。
而此刻。
應急指揮中心內各部門傳來的通訊已經完全沸騰了,似乎所有的通訊之中都傳輸著同樣一個思想——一位神祇,一位活著的被觀察到的神祇,整個星門港在頃刻之間激活了,一道道訊息被轉化為電波,傳輸向各個方向。
一些進入更遙遠的深空軌道上,那里分布著各國的深空監測站。
而另一些被直接傳輸向地球,那一刻陽光正掠過地球的弧面,晨昏線緩緩經過太平洋上的諸多島嶼。
那是新的一天的到來。
而最后的一些——
則連入星門,通向另一個世界。
迄今為止,人們還未通過任何方式直接觀測到過艾塔黎亞的神祇,它們往往只通過一些間接的手段來影響這個世界。但此刻,這個年輕人在他們面前辨認出了一位真神。
雖然對方已經長眠久遠。
vi乳s不知不覺之間后退了一步,大廳中甚至包括許多軍方的人,都不約而同打開了個人終端。
但片刻,廖大使身邊一個年輕的武官長身而立,嚴厲地警告道:“所有人立刻關閉自己的通訊器!關閉各通道,所有現場與會人員暫時不得離開,其他人請把個人終端上繳,從此刻開始,我宣布指揮中心暫時進入第類三狀態下!”
大廳之中一肅。
而方鸻自然不清楚外面所發生的一切,只仰著頭看著這位神祇的形態:“你們可能是不死不滅,但卻可以被人替代,在星界的那一邊——神的職能與力量替代你們原本的感情與存在方式,一旦你們的神職為人所奪,偉大如神明剩下的也不過是一團混沌未明的思想罷了。”
“我猜,你不想變成那個樣子吧?”
黑霧戲謔的口氣倏然一收:“你怎么會知道這些?”它的聲音轟隆隆地在地下回響,震懾人心。
其實蘇菲在頻道之中也想問這個問題。
因為她看到塔塔小嘴一張一合,方鸻不過是在重復對方的話而已。
可一個龍魂怎么會懂得這些?
這真是龍魂嗎?
“我為什么會懂得這些,這很重要嗎?”方鸻問道:“我們做個交易吧,薩魯塔卡。”
直呼一位神祇的名字,讓薩魯塔卡惱怒至極,但此刻它卻出奇地沉默。
星門港內,應急指揮中心也迅速沉寂了下來。
武官看了一眼所有人,然后坐了下去。
人們一一拿出自己的終端,放在面前。
他們皆看著大廳中央的大使先生,而后者神色嚴肅,目光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屏幕之上,似乎等待著薩魯塔卡那個最后的答應。他這才忽然之間明白過來,大男孩所謂的答案在什么地方。
原來它在這里。
但他究竟是怎么看到這一切的?
黑霧緩緩地盤繞著,過了好久,才開口問道:“你打算怎么做,凡人?”
“帶我們去你的圣所,”方鸻答道:“我幫你阻止托拉戈托斯。”
他話音一落。
黑暗深處忽然傳來一聲裂響,那滾雷一樣的轟鳴,正從遠方滾滾傳來。所有人皆回過頭去,看到遠處深淵之下,一座孤島正在崩裂,坍塌,與上面的遺跡一起跌入無底的深淵之中。
整個地底世界都震動了起來,轟隆作響。
而沙子像是瀑布一樣從頭頂上垂落而下,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斷裂的聲音,崩裂的石塊從地底上方墜落下來。
眾人一晃,差點站立不住,紛紛要扶著身邊的障礙物才能立穩腳跟。
通訊頻道之中也傳來情報人員急切地聲音:“夏亞先生,芬里斯島附近的觀測點偵測到巨大的以太波動出現在芬里斯的地下,其坐標應當在你們附近。”
決戰來臨了。
方鸻心下明白。
“祭祀已經開始了,”他抬頭大喊一聲:“薩魯塔卡,你還在猶豫什么!?”
“跟著它。”
薩魯塔卡低沉的聲音忽然答道。
黑霧忽然之間擴大。
它將那夜蜥人戰士長包裹在內,然后一點點滲入后者體內,夜蜥人戰士長忽然張開黑洞洞的眼睛,像是木乃伊一樣立于原地,緩緩轉過身,面向一個方向。
“它會帶你們去你們想去的地方,”它停了一下,陰惻惻地哼了一聲:“希望你們不會后悔。”
夜蜥人這才僵硬地邁開步子,向前方進發。
方鸻見狀馬上跟上,一邊向其他人招了招手,并在頻道內下達命令:“所有分隊向我靠攏,點墨染青竹,你們在什么地方?”
“地圖坐標已經發過來了,”頻道內傳來點墨染青竹的聲音:“大佬,請接收。”
方鸻只看了一眼,一邊把坐標收錄起來。
“夏亞先生,”而這時廖大使也終于開了口:“接下來交給你了——”
方鸻點點頭:“大使先生,你們的工作也一樣至關重要,請務必找到愛麗莎小姐。”
廖大使頷首:“我明白,我們的人已經抵達圣佩魯谷地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