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過的體術,硬抗了八門遁甲,少年人,你的努力讓人信服。”戴爬起身,不顧嘴角的血漬,喜出望外。他一直摸著石頭過河修煉八門遁甲,花費了近二十年光陰才走到最后一步,耗費的心血不足外人言表。身體上精神上,他默默忍受著常人無法承受的苦難,孤單一人,從未泄氣,只為有能力守護最重要的東西。在今天,他看到了同樣是用無數汗水磨礪出的強大體術,這值得違背一次自我規則,為了尊重對手,也為了尊重自己。
“青春啊,就這一次,綻放吧!”戴再次爆發出強橫的查克拉,灼熱的氣浪將頭發吹起,高呼道:“第四門!傷門!開!”
“他的查克拉量……賽亞人變身也就這個特效了吧!”杜克伸出手臂擋住被吹來的石塊,肉眼看見的查克拉讓他下意識使出了六式·鐵塊。
“木葉體術流·動力前奏曲!”
戴后腳蹬地,一步踏出,蜿蜒曲折的裂縫像蜘蛛網一樣在考場地面蔓延,朝著四面八方擴散出去。開啟四門后,戴的速度力量提升到了可怕的程度,只靠體術,就能媲美紫霄的風瞬身之術。杜克勉強捕捉到戴的身影轉動時的虛影,兩手交叉,試圖抵擋來自正面的踢擊,然而在這一腳攻擊到的時候杜克感覺到了不對勁,戴消失了。
‘是殘影!眼睛已經無法捕捉他的移動軌跡,就像搶鈴鐺那時候一樣……’杜克心中警鈴大響,轉身退防,動作連貫流暢,可惜動作只做一半,就被戴從身后一腳踢飛。
杜克在半空中強行扭轉重心,迫使自己的身體穩定下來。這時戴又追了過來,對著杜克不斷發動猛攻,杜克無奈只好被動防御,依靠鐵塊的絕對硬度使自己不至于受傷。
啪!啪!
戴的腿上肌肉撕裂發出哀鳴,劇痛下一身體一頓,杜克抓住這一空隙,和戴纏斗在一起。與八門遁甲的體術忍者戰斗,絕對不能給他們加速沖刺的空間,否則他們會告訴你什么是絕望。
轟!轟!轟————
杜克和戴你來我往,一拳一腳地互相攻擊,由于在高速移動,觀眾席只能看到兩道虛影在閃爍。戰斗破壞的余波掀起一道道狂風,整個考場如同被火炮密集轟炸過,找不到一塊安全的落腳之處。
六式·鐵塊!在精實鍛煉的身體中鼓進查克拉,使血液流動加速、肌肉收緊,從而擁有鋼鐵般的硬度,連槍彈和刀械也無法破防。只可惜,杜克這一招還沒熟練掌握,只能在靜止狀態下使用,換言之他一旦移動起來,他會失去防御。
杜克停下一身來喘著粗氣,短暫的戰斗之后他的體力再次已經消耗了許多,反觀戴僅僅只有綠色的緊身服些許破損,身上基本沒有多少傷,查克拉依舊充勻。高下立判!除非杜克還有底牌,否則這場體術之間的抗爭,他必敗無疑。
‘糟糕,形勢不利!沒想到只是四門我就沒轍了……可惜海軍六式只掌握了鐵塊和剃這兩招,如果全部學會并融會貫通,就不會這么狼狽了。’杜克調整呼吸,眼眸緊緊抓住戴。
‘海賊世界的體技沒有磨煉到家,硬撐下去也扭轉不了局勢。既然如此,那就換成寵物小精靈世界的技能,急凍鳥的等級不高,這一招還沒完全掌握,不過現在只能拼一把了。’
“高速移動!”
放松身體舍棄防御,換取大幅提高自身速度。杜克的身影一瞬即逝,留到成片殘影,和戴的高速沖擊不同,他移動過程中身體更輕盈,仿佛鳥兒略過湖面,隨時都能飛起。
“好快!”即便是此時戴也不得不承認杜克速度之快,雖然還比不上他,但也算勉強跟得上,不至于落后挨打。
戴扭動一下脖子,僵硬的骨骼發出咯咯的響聲。咻的一下,身影再次消失,一腳朝著杜克的腹部踢去。杜克神色一凜,雙手接住那一腳,瞬間整個人被遠遠的踢飛出去。
“速度是跟上了,但力量上的差距更加明顯。”感到整只手都還在發麻,杜克心中瞬息間閃過不能力敵的念頭,苦笑一聲。
用力一記飛踢,杜克被踢到半空,接下來又是慘無人道的接力快打。杜克被動防御,身上火一辣辣的痛楚傳來,不知挨了多少下。他的速度力量跟不上戴,可戴也打不破他的防御,兩人似乎就這么僵持住了。看似如此,實則不然,杜克已經底牌盡出,而戴還有四門沒有開啟。
“開啟四門的時間太久了,接下來是最后一招!”肌肉不斷撕裂,戴自知無法堅持,說完之后,打開了八門遁甲第五門。
“第五門!杜門!開!”
“接我一招,里蓮華!”戴一躍而起,劃開空氣形成短暫的真空,直到他的殘影消失,地面才發出一聲哀鳴,存存裂開,化為粉末。戴右臂肌肉扎結,一根根青筋暴露,拳頭帶著灼熱而狂亂的氣息,全身包裹在綠色的火焰中,拳心直指杜克。
“六式·剃!”
“百萬噸飛腿!”
杜克迎面而上,沖刺時帶動空氣掀動地面,腰部扭轉側身張開如弓,猛地側身甩擊踢出一腳。爆裂的查克拉在半空化作一只冰藍色的大鳥,凜然如刀刃的氣勁化作實體,晶瑩剔透的鳥喙光芒一閃而過。超高速的沖擊力,加上最強的踢擊,組合成絕對的物理力量。這一腳凝聚了杜克最后的體力,是輸是贏,就賭在這一腳上了。
綠色的氣焰與藍色的大鳥發生碰撞,一冷一熱,兩團風暴相互擠壓,空氣嗡嗡作響發出刺耳的爆鳴,可怕的風勁肆虐席卷著!
嘣一陣悶響!
巨大的力道從二人一拳腳相匯處噴涌一出來,地面出現了一個十米直徑,深不知幾許的巨大撞擊坑,飛濺的沙礫化作一片沖擊波,蛛網般的裂紋布滿四邊墻面,整個考場大樓都在晃動。
一口熱血從嘴里噴出,杜克像剛出鏜的炮彈,猛地向后倒飛回去,堅硬的地面如同豆腐一樣粉碎,他就這么在地上犁出橫溝,撞開賽場邊的墻壁,砸出一個大洞。
戴站在大坑中,身上綠色的緊身服碎成布條,疤痕遍布的可怖身體暴露在空氣中,他收回八門遁甲,喘著粗氣,半睜著眼,疲軟的身軀已然無力再戰。
寂靜!整個考場一片寂靜,針落可聞!所有人面帶懼色看著下方那外貌可笑的綠色西瓜皮,只是現在無論如何,他們都笑不出口,紛紛沉靜在剛才戴強橫無比的實力下。監考官汗流浹背,面露驚恐,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如此強大的體術。
嘩啦啦!
杜克掀開身上的隨時,咳著血站了起來,身上劃傷、淤青,鮮血直流,最后一擊他敗給了戴的里蓮華。兩人此時狀態都不好,戴多處肌肉斷裂,杜克也體力耗盡。
“好強!”木葉下忍們相顧無言,同為下忍,卻沒有一絲可比性,他們大受打擊。
“這兩個木葉下忍真的是人類?”外村參加考試的下忍瑟瑟發抖,都被杜克和戴展現出來的可怕力量嚇倒。
“是誰贏了,父親嗎?”凱緊張道。
“這場比賽……”監考官站在倒塌的雕像上,看了眼兩個體術怪物,陷入猶豫不知如何宣判。
“我輸了!”異口同聲,杜克和戴同時說道,兩人說完看了看對方,露出慘笑,不約而同跌坐在地。
杜克知道戴如果繼續開啟六門還是可以堅持一會兒,但是戴放棄了。平心而論,在體術上,杜克輸了。這是不爭的事實,沒什么好爭辯。他尊重戴的信念,但因對手放棄而得到勝利不是他想要的。戴是好心沒錯,不過類似施舍的勝利杜克的自尊接受不了,因此他坦然認輸。
“這場比賽……平局……沒有勝者。”監考官陷入兩難,和副考官商量了一會兒,這才給出了模糊的答案。兩人都無力繼續比賽,接下來第二回合肯定也無法參加,索性給個平局收場。
杜克伸出手用醫療忍術給自己治療,默認了這一宣判,沒有多言。等到身體差不多可以行動,這才走向戴,抱著他跳上觀眾席,給他治療起傷口。
木葉的下忍們都跑了過來,圍著二人,凱和卡卡西扶著戴,讓杜克方便治療他背后的肌肉損傷。
“這醫療忍術,比木葉醫院的醫生還厲害。”戴疼得齜牙咧嘴問道:“為什么要認輸?你能給自己治療,我可做不到這一點,贏的人應該是你。”
“八門遁甲,戴大叔能開到幾門?”杜克隨意問了句,沒等戴回答就說道:“肯定不止五門,你有機會贏卻放棄了,我又怎么好意思摘取勝利果實。”
“喔————”戴聽完淚水像是擰開的水龍頭,嘩嘩淌了下來,鼻涕眼淚一把,抱著凱激動道:“看到了嗎,凱!這就是青春,你以后也要成為這樣的男子漢!”
“放心吧,父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凱也留下了青春的淚水,爺倆抱在一起,相約比賽過后圍著木葉跑上五百圈。
“戴大叔!”杜克滿頭黑線,插嘴道:“我不想打斷你們的青春,但你身上肌肉斷裂,還有好幾處骨裂……這樣動來動去,不會疼嗎?”
“唉唉唉!”戴吸著鼻涕,這樣一說頓時感到無邊痛意沖進大腦,臉色發青,頭一歪昏了過去。
“啊,父親!”凱大驚失色,抱著戴搖了起來,嘗試喚醒他。
“你再搖來搖去,他就要掛了。”杜克指著口吐白沫的戴,眼角抽了抽。
“嘶,好疼!”杜克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我竟然敗給了這樣的人……青春……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