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壓消耗嚴重,卯之花烈的死霸裝自然是殘破狀態,杜克偷偷瞄了幾眼誘人的胴一體。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最后告誡自己這位只是看著御姐,真實年齡已經是祖祖祖祖奶奶輩了,才依依不舍收回失禮的目光,脫下衣服蓋在她身上。
“真是可怕的能力,瞬間就將我的傷勢盡數恢復,如果不是親身感受到靈壓的變動,我甚至懷疑這把刀擁有改變時間和空間的規則之力。”卯之花烈披著杜克的衣服坐起,收好自己的斬魄刀,帶著點點疑惑看向朔望月。
“哪里哪里,比起卯之花隊長的卍解差遠了!”杜克收起朔望月,將卯之花烈扶起。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卯之花烈摸了摸自己頸下,光滑而細膩,原本那里的傷疤也一并被復原了。
“怎么了,卯之花隊長?”杜克正扶著對方,見她愣住,不由問道。難道還有殘留的傷口?不可能吧,朔望月不會犯這種低級紕漏!
“這里的傷疤……”卯之花烈皺著眉,拉下衣領,頓時白花花的軟一肉擠出了一條深不可測的溝壑。
“隊長請自重,我是個正直的人!”杜克捂住眼睛,批評道。
“那就請你把手指縫合攏一點……”卯之花烈嘴角抽了一抽,將衣領拉好,半晌之后才嘆了口氣。
“有什么問題嗎……關于那道傷疤?”杜克見卯之花烈神不守舍,不由好奇道。
“這條疤痕在我身上已經很久了,我一直沒有治愈,對我而言,這是恥辱也是必須承擔的罪責。”卯之花烈惆悵道,并沒有責怪杜克,畢竟他也是出于好意。
“非常抱歉,我不知道那條傷疤對你這么重要……那要不我在原來的位置捅一刀,你看行嗎?”杜克說完,就得到了卯之花烈的白眼。
“你不是很疑惑為什么我問及更木劍八的事嗎?還有為什么我這個醫療番隊的隊長為什么這么嗜戰?”卯之花烈盯著杜克的雙眼,一眨不眨振振說道。
“是有些好奇,八卦之心人人有嘛!不過這畢竟是隊長你的隱私,如果不方便,可以不用告訴我。”杜克嘴上說著毫不關心,實際上豎起了耳朵,等待對方下文。
“在加入護廷十三隊之前,我本人好戰成狂,為了追求勢均力敵的對手,徘徊在尸魂界四處,死在我刀下的亡魂不知幾何,那時我被稱為是尸魂界史上空前絕后的大惡人!通過不斷的戰斗,我逐漸掌握了無數流派的劍術,直到將所有流派的劍術全部掌握,為此我給自己取了“八千流”的名字。”卯之花烈靜靜訴說著過往,語氣平淡像是聊著家常便飯一般,吐出驚天秘聞。
“卯之花……八千流……”杜克突然驚醒,更木劍八給那個小女孩取名為八千流,難不成這其中有什么淵源?
“后來總隊長組建了護廷十三隊,而我則受邀成了十一番隊的隊長,也就是初代劍八!”卯之花語不驚人死不休,在杜克目瞪口呆中繼續說道:“那時的護廷十三隊只是一個不擇手段的殺手組織,我們這些隊長也不過是滿手血腥的劊子手罷了!”
“卯之花隊長是初代劍八……護廷十三隊是殺手組織?”杜克徹底震驚了,難怪卯之花烈的劍術超凡,原來是第一代劍八!而拱衛瀞靈廷安寧、守護尸魂界的十三隊,竟然是恐怖組織出身……這劇情神展開啊!
杜克想到自己一路走來,經歷的三個對手,默然無語。更木劍八、鬼嚴城劍八、卯之花劍八……為什么都是劍八,難道和他們八字不合,天生犯沖?
“再后來護廷十三隊的宗旨改變,我們也成了保衛王庭的執法者!”卯之花烈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低頭無聲了半晌,繼續道:“平靜的生活不適合我這種渴望戰斗的人,有一次我借征討流魂街惡徒為名,前往流魂街尋找讓我中意的猛將,意外遇見少年的那家伙……也就是你所說的更木劍八。隨后我們展開激烈的對決,而我幾乎一敗涂地,胸骨上方也留下了足以致命的傷口……”
“果然是更木劍八……如果是他也就不足為奇了。”杜克點點頭,卯之花烈的劍術之高,是他平生僅見,能夠傷到她,想來除了那個野獸也不會再有第二人了。
“但是……”卯之花烈繼續回憶道:“更木劍八為了追求戰斗的樂趣,將自己的力量封印壓低到與我同等,我才僥幸勝出。真是諷刺!自稱劍八的我……居然在戰斗中無法讓對手施展全力……”
杜克聽到這也頗為同情,對于一名劍客,這應該是莫大的恥辱了。難怪卯之花烈編起的發辮也不肯治好傷疤,原來是這個原因。
“那一戰,我體驗到了前所未有喜悅,終于找到了能夠取一悅長劍的對手……”卯之花烈說到這朝杜克盯了好一會,心里默默說道:你是第二個。
“但是更木劍八卻不同!環顧四周盡是一些雜魚,連一個能試劍對手都找不到,我是他第一個能被稱為敵人的對手……可是我卻比他弱。他害怕一旦殺死我,就再也無法體會到戰斗的樂趣,為了迎合我,他將自己的力量一點一點封印,直到與我相當。那時候,我絕望了,我竟是如此無能……”
“如果是這樣,那隊長沒什么好擔心的。我和那家伙打過一場,他的封印已經解開了!強的不像話呢!”杜克出聲安慰,試圖解開她的心結。
“那時我認為只有他才被稱之為‘劍八’……而我存在的意義就是再次將他解放,因為沒有人比我更合適!”卯之花烈秀目中爆發出精光,隨后黯然下去,看著杜克搖了搖頭:“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你比我更強,而且你的劍道證明你還有極大的潛力尚未挖掘……‘劍八’之名也只有你們兩個有資格去競爭!”
“但是……我對‘劍八’之名沒什么興趣啊!”迎向卯之花烈灼熱的眼神,杜克撓著頭訕訕笑道。
“同一個時代不會存在兩位劍八,這是不可動搖的鐵則,也是我們這些劍客無法逃避的宿命。”卯之花烈聽到杜克的話,氣得拉住他,雙目緊緊注視著他,連衣服滑落肩頭也渾然不在意,繼續說道:“你沒有那種自覺嗎?當你發現另一個強者時,手里的劍在渴望……殺死對方鑄造神話,或者被對方殺死成就神話,手中的劍鋒,必將指向其一!我的傷疤因你而消失,我的宿命也必然由你繼承,因為你擊敗了我!”
杜克推開卯之花烈的手,淡定拉起她的衣服,在對方不解的目光下,靜靜說道:“宿命?最強?真是幼稚,這些東西你想要給你好了。人活一世,手中劍應當為了自己珍視的東西而揮舞!我的劍從來都不是為了‘最強’這種無聊的東西而揮出的,我的劍是為了在我死后能挺直腰板而存在的!”
“你真是……與眾不同!”卯之花烈聞言,嬌一軀一震,雙眸深深看著杜克,仿佛要將他的身影印入靈魂。杜克的話字字珠璣,敲在她緊閉的心靈上,牢不可破的劍道之心,碎開一道裂紋。
換做別人對卯之花烈這么說,她只會嗤之以鼻,但杜克不一樣,這是一位比她還要強的劍客。在劍術的領域上,杜克無疑走得比她更長更遠,他的話對每個劍客而言都如同警示真言,值得他們深思。
“是隊長你陷入魔怔了!人吶,應該按照自己認為美麗的方式活下去才對。”杜克重新整理好卯之花烈的衣著,看著長發披肩的面孔,豎起大拇指,夸贊道:“隊長現在這樣就很美麗哦!我都快心動了呢!”
“少騙人了!”卯之花烈不信,撇撇嘴輕啐了一口,心里還有點小高興。只要是女人,都不會介意被人夸贊美貌。
“被發現了嗎?”杜克搖頭晃腦的說著:“這也難怪,演技太浮夸了,面對隊長我很難入戲。誰讓隊長動不動就陷入幾千年前的回憶呢?真是可怕啊,明明看起來很年輕,卻是超級老古董,實際歲數說出來能嚇死人,在尸魂界恐怕也就總隊長的年齡比你大……”
杜克喋喋不休說著,滿腹牢騷,對卯之花烈這么大年級還能保養得像小姑娘一樣很是費解,明明總隊長都是個糟老頭了,你怎么還可以這么好看。
成功作死的杜克忘記了一個至理:女人永遠都是最在乎年齡的生物。
卯之花烈一開始還能微笑回應,到最后整個人陷入謎一般的黑氣中,眼角暴起青筋,臉色陰沉的像是水里撈出來一樣。
“咦,你頭上有蚊子。”卯之花烈打斷杜克的嘮嘮叨叨,微笑指著上方。
“無間會有蚊子?是特殊品種嗎?”杜克疑惑抬起頭,再低下頭時,最后的視角是一只放大的拳頭。
會心一擊,杜克號大破,沉沒不能!
無間大門外,杜克翻著白眼,口吐白沫,被一臉祥和的卯之花烈拖著一只腳走出。守衛們有心詢問,被卯之花烈看來的眼神逼退,咽了口唾沫,默默行著注目禮,恭送二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