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局面讓肯尼斯直呼看不懂,先不說兩個從者的聯手讓他和Lancer疲于招架,關鍵是兩個陌生的從者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點風聲都沒有,難道圣杯還嫌此次圣杯之戰不夠刺激,所以又召喚了兩個從者?
爭分奪秒的戰場無法讓肯尼斯冷靜思考,就算思考了也沒用,先入為主的觀念里,Berserker甘道夫,所以他想破頭也不會想明白。
劍氣掃過,只見白光一閃,月靈髓液又被切開了一道平滑的斷層。
低溫導致水銀無法作為液體繼續存在,肯尼斯不得不加大魔力輸出,維持它的物理形態,即便這種被強行維持的狀態,無法發揮月靈髓液攻防一體的優勢。
一直在打醬油的索拉,被凍人的寒氣侵入體內,牙關上下打顫,下意識使用了火焰魔術。純粹由魔力制造的火焰只飛行了一半的距離,就被低溫冷卻消散,連杜克的衣角都沒沾到。
肯尼斯將索拉護在身后,他知道自己再不做點什么,圣杯之戰就要到此終止了。他是一流的魔術師,本不應該因負面情緒而自亂陣腳,尤其是在生死存亡的危機時刻,冷靜比什么都重要。可他前半生都行走在順境的康莊大道上,逆境之中如何反殺……他連逆境都沒經歷過,如何做到冷靜。
杜克手持長劍不急不慢向前走去,每踏出一步,都如同精密計算過,步伐間距絲毫不差,這給肯尼斯更大的壓力。
“肯尼斯·什么什么的,你不是時鐘塔的精英嗎,為什么表現出來的水準如此差勁?”杜克連續揮動長劍,將前方噴涌而來的水銀斬得七零八落。
肯尼斯聞言頓時面紅耳赤,杜克一臉‘小老弟你怎么回事’的諷刺表情,就如同四周的寒冰般,蠶食著他的驕傲。內心的憤怒指向了杜克、指向了自己、指向了Lancer,也指向了韋伯,這不是他想要的圣杯之戰。
另一邊,察覺到御主身陷險境,Lancer爆發出超越極限的速度,在近身戰中壓制了蘭斯洛特。兩把長槍如疾風掠動,幻化出無數虛影,必滅的黃薔薇更是連連搶招,相要在蘭斯洛特身上留下永不愈合的詛咒。
很可惜,身為一個幸運E,魔槍的情報早已被杜克告知。無論Lancer如何賣破綻誘敵,強攻以傷換傷,蘭斯洛特依舊穩如狗,一點也沒有急功冒進的想法。
心態上差距嚴重影響了Lancer的發揮,越是著急就越是無法突破蘭斯洛特的封鎖,惡性循環釀成,被蘭斯洛特找準契機,一劍刺中胸口。
Lancer身手敏捷,戰斗經驗豐富,所以傷口并不深,但難免身體停滯了一下,必滅的黃薔薇尚未來及收回,就被蘭斯洛特一把握住了槍桿。
在Lancer驚懼交加的注視下,血色的紋路從蘭斯洛特掌心蔓延,病毒一般侵蝕著必滅的黃薔薇,以至于讓他逐漸對寶具失去了控制。
這是什么能力,敵人的職階又是什么?
Lancer分析敵人有剝奪他人寶具的能力,但具體是哪一位歷史人物,呆毛王都沒認出來,更別提他了。
“Lancer,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我身邊!”就在Lancer和蘭斯洛特僵持的階段,肯尼斯終于以令咒之名下達了指令。
Lancer的身影淡化,蘭斯洛特舉劍刺出,直接穿過了虛影。幾乎是在同一時間,Lancer跨越了空間,現身在杜克和肯尼斯之間,顛了顛手上必滅的黃薔薇,俯身向著杜克急掠而去。
“Master,小心!”蘭斯洛特大驚,奈何Lancer距離杜克比他更近,只得大聲提醒。
“果然,你才是御主。”Lancer聞言眼前一亮,加快了沖刺速度,紅色破魔槍靈蛇般刺出,只要擒下杜克,就能反敗為勝。
紅色槍芒一閃即逝,眨眼的功夫就洞穿空氣,出現在杜克身前。早有準備的杜克沒有舉劍格擋,而是向蘭斯洛特一樣,一把攥住了槍桿,槍尖鋒銳無雙,卻始終無法更進一步。
“嘶——”
Lancer倒吸一口涼氣,只此一招便能看出敵人有著無與倫比的近戰經驗,眼力和臂力在他平生經歷的敵人中,都屬首屈一指。
這個人真的是御主嗎?
Lancer下意識否定,寧愿相信杜克是從者,如果真是御主,那未免也太恐怖了。
“好危險,差點就被你干掉了呢!”杜克一臉輕松寫意,握住槍桿的手臂紋絲不動,反觀Lancer奮力之下已是面紅耳赤,兩者的力量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Lancer當機立斷,既然力量不及,那就以自身的優勢敏捷取勝。身形踏前一步,必滅的黃薔薇由下而上,直刺杜克肋部。
槍尖在半空定住,杜克手中的長劍不知何時擋在了Lancer進攻路線前方,后發先至,速度比Lancer還要快上三分。
可惡,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怪物,一個接一個的……
Lancer突然有種要跪的感覺,速度、力量均不占優,甚至敵人的戰斗經驗也很可能在他之上,今天很可能就是他圣杯之戰的最后一天。
“開什么玩笑,怎么可以在這里就倒下!”Lancer奮力一喝,龐大的魔力透體而出,手臂的肌肉膨脹一圈,竟是一鼓作氣從杜克手中抽出了紅色破魔槍。
肯尼斯身后的索拉臉色一白,Lancer的魔力由她負責提供,短暫的爆發差點沒把她抽干了。不過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瘋狂的,她咬破舌尖,硬是扛下了眩暈的窒息感。
蒼白的臉色轉紅,恍惚之間,索拉生出了一種那什么的滿足!
肯尼斯憂心忡忡挽著未婚妻,雙眼盡是關切的自責:“索拉,你沒事吧?”
索拉癡癡搖著頭,用略帶干澀的嗓音回道:“沒關系,我感覺很舒……還好,不用擔心我。”
戰場中央,Lancer以快如閃電的敏捷速度,將一長一短兩把魔槍舞動如風,盡情施展著頂尖級別的槍術,和杜克瘋狂纏斗在一起。
隨著悶雷般響起的連續破空聲,兩人的身影在原地淡化,變得極為模糊,那是速度達到極致的變現。
閃電的攻勢相互傾瀉,空氣中迸發出密集的火星,武器揮動所產生的氣流碰撞后潰散,形成強烈的氣壓掃向四面八方。縱橫交錯的切割痕跡在四周的地面、墻壁等等地方出現,天花板更是直接掀飛,樓頂被打穿,露出了下午的艷陽。
很不幸的,肯尼斯為了保護索拉,被氣流彈飛,抱著未婚妻雙雙昏迷過去。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持續不斷,Lancer打得快要吐血,不論他從哪個角度出槍,戰斗節奏怎么改變,槍法如何虛實變化,對面的怪物總能在第一時間將他的攻勢打斷,所以別看戰斗場面你來我往,其實他一直被壓得抬不起頭。
這種感覺……不,這種戰斗風格好熟悉啊!
Lancer想到那晚端坐在龍背上的無敵身影,氣息頓時大亂,自知露出破綻,連忙舉槍架在身前。眼中殘影一閃,Lancer就覺得腹部遭到重擊,倒飛著被踹了出去。
Lancer被勢大力沉的一腳踢飛,整個人撞在被堅冰覆蓋的墻壁上,半個身子嵌入其中。剛等他爬起來,眼前又是一黑,被追上來補刀的杜克一把按在連上。
嗡!!!
高濃度的魔力在掌心匯聚,杜克提著Lancer的腦袋,將壓縮的魔力引爆,制造出堪比烈性炸藥的糊臉攻擊。
觀戰的蘭斯洛特一臉震驚,Lancer的武藝比他不相上下,居然在正面交戰中被自家御主打爆,那……豈不是意味著換成他也好不到哪去。
有一個比自己還強大的御主,蘭斯洛特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則是狂喜:“如此一來,這次圣杯之戰必然屬于Master,我也能有機會向圣杯許愿,讓王賜予我制裁。”
“看樣子,這場戰斗是我贏了。”杜克居高臨下,看著虛弱無比的Lancer。
Lancer慘笑一聲:“別裝了,這種被看穿的感覺,不會錯的,你才不是什么御主,你是Berserker甘道夫!”
杜克聞言贊嘆道:“不愧是迪盧木多,直覺果然敏銳,我雙持狂戰甘道夫隱藏地這么深,都被你發現了。”
說罷,杜克再次使用生命歸還,操縱面部肌肉以及頭發,變出了甘道夫的帥氣老臉。
Lancer笑容更加凄慘:“我就知道……”
杜克亮了亮手背,伸手輕輕一附,露出了血紅色的令咒:“你只說對了一半,我是甘道夫不假,但我可不是什么Berserker。”
Lancer目瞪口呆看著鮮紅的令咒,雙瞳收縮成針尖,之后杜克說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你居然是御主,你怎么可能是御主?”Lancer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