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卡佳在李憲的門口不滿的用俄語嘟囔,對門的徐茂和待人走了之后,穿著大褲衩子溜了過來。
見到李憲圍著浴巾,呼吸有點兒粗,這貨的擠眉弄眼道:“老弟,時間太短了吧,這才進去多大一會兒啊?你不會……雛兒吧?嘖嘖、難為了你,第一次就敢跟毛子姑娘短兵相接,有氣魄!”
李憲一瞪眼。
這什么跟什么啊!
他穩住剛才興奮之下轉圈兒而變得有些紊亂的呼吸,拍了拍自己的腰,怒道:“什么短兵?老子元陽充沛,長的很!”
“我懂,我懂……”徐茂和嘿嘿一笑滿臉蕩色,明顯對李憲的私密八卦執著的不行:“剛才吃飯時候聽老黃說卡佳才十八,我瞅那體態模樣分明是個沒破瓜的,感覺咋樣?”
見李憲瞪著眼珠子不吭氣兒,他一拍腦袋,“不會是一二三四之后就戰士打靶把營歸,啥也沒體會到吧?嘖,這就白瞎了。”
李憲被這家伙弄的相當無奈,心說瞧那小妖精進來賣騷的樣子,可不像是個初出茅廬的主兒。
雖然渴望奶……嗯,但李憲自認是有底線的。在感情方面,他稍微有點兒潔癖。
食色性也,任何機體功能沒有毛病的男性都會有這方面的需求,實際上在李憲的潛意識之中也渴望異性。可是在超我的思維之中,他始終認為沒有感情基礎的男女情事有些骯臟。
這也就是他拒絕卡佳的原因。
趕蒼蠅一般的將八卦之心熊熊燃燒的徐茂和轟出去,李憲一頭扎到了床上。
這一宿睡的不怎么好,夢境之中,那真絲睡裙下的妙曼身軀和不知道哪里傳來的天鵝湖交響曲不斷交替出現。迷迷糊糊之中不知怎的,那天胡同遇襲后小啞巴騎在自己身上的景象又過來客串……
第二天一大早,李憲咧著嘴換了條褲衩。
徐茂和昨晚已經和人定下了交易,今天要去市場的集裝箱那里易貨,拿了兩個面包片就走了。
在一番準備后,在卡佳的帶領下,李憲和王鐵林也出了門。
赤塔市雖然大板樓林立,但是街上卻是很冷清。今天還是星期日,大街上除了偶爾飛馳而過的幾臺汽車,基本見不到人氣。
空曠的市區之內,不時傳來一陣陣大功率喇叭播放的傳統歌曲,在歌曲的間隙之中,插播著男性播音員那充滿了陽剛氣,極具抑揚頓挫的關于經濟體制改革的宣傳語。
直到了市中心的商業街,李憲才看到了些人氣。一排排帶著波浪花邊的遮陽棚的小門面將寬而長的街道裝點的似乎頗有活力,不過細細觀之就能發現,除了一些面包店,香腸店和理發裁縫之外的商店貨架上卻淅淅零零。
看著那些門面櫥窗上掛著的代表營業中的牌子,李憲真不知道他們還能經營什么。
了解到李憲想置換一身行頭之后,卡佳輕車熟路的帶著李憲來到了一家裁縫店。
不顧王鐵成的推辭,李憲給這個出了國言語更少的漢子和自己一人定做了一套行頭。
當裁縫為二人量好了身形,李憲才發現卡佳正看著店里面的成衣,一臉的憧憬。
李憲昨晚讓自己好好打扮,她倒是照做了。
但是很明顯黃河家里面的情況不太好;
她的身上穿了一件格子呢大衣,李憲注意到那大衣袖口的邊沿上已經磨出了破洞。脖子上的圍巾也似乎是很老的款式,不過勝在臉上洋溢的青春氣息,整個人顯得不至于太過落魄。
見此,李憲叫過了裁縫,又添了一套。
陪伴逛街居然撈到了福利,讓卡佳高興壞了。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走路都帶著芭蕾舞的節奏,走在大街上活像個蝴蝶,在李憲身邊飄來飄去。
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李憲才在商業街置好了行頭,把自己收拾利索。
晚上,當徐茂和看著以全新面貌出現在面前的李憲時,驚訝的揉了揉眼睛。
“我天媽呀、老弟,你這騷起來也太騷了!這是咋地啊這是,要學老黃,在俄羅斯找媳婦定居啦?”
李憲呵呵一笑,拍了拍徐茂和肩膀,神秘莫測的說了句要去探路后,便帶著同樣外表光鮮的卡佳和王鐵成一起出了門。
根據卡佳的介紹,赤塔這邊富人和官員一般都會在城西一個叫做米涅特的俱樂部里活動。
李憲三人直接到了這里。
說是各俱樂部,其實也就是個類似國內歌舞廳的地方。里面有個小型的酒吧,然后中央是個大舞臺。
當三人進來時,舞臺上正在演著不知名的歌劇。
俱樂部里煙霧繚繞,舞臺之下,一排排的圓桌基本都坐了人。李憲打眼一看,這些人從衣著打扮上面倒是比一路過來的普通市民看起來高端了不少。
只不過,雖然臺上的演員正用渾厚的唱腔賣力演出,可臺下的觀眾注意力似乎并不在那上面。
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人都在低聲交談,并沒有消遣應用有的樣子。
李憲帶著二人隨便找了個桌子坐了,直接讓卡佳點了最好的酒和食物。
當酒水食物端上來之后,李憲直接拿出了一張美金結了賬,并給了服務員五美金的小費。
這引得服務員直接驚叫了一聲,連連對李憲致謝——這五美元,幾乎可以讓服務員過上兩天好日子了。
一番吵鬧,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李憲不動聲色的一笑,和卡佳用中文聊了起來。并用這個時代并不存在的笑話,和葷段子,將卡佳逗得不時放聲大笑不時又嗔怒嬌羞。
很明顯,李憲在俱樂部里的出現,打破了某種和諧。
中華來的倒爺,在赤塔很常見。但是像李憲這么張揚的,說實話還真沒有。
倒爺們都是抱著發財的心思來的,一般在赤塔這邊將手里的貨物出手后,便想方設法的將賺來的盧布迅速兌換成美金,然后隱藏在旅店或宿舍。躲避當地警察的勒索或者是一些不法分子的注意。
所以盡管中華的倒爺是這片異國土地上最有錢的那一撥人,可是在各種消費場所卻見不到。
正當臺上的歌舞結束,完全沒聽懂的李憲象征性鼓掌的時候。一個金發打了發油的男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對李憲微微示意后,滴里嘟嚕的說了一大串。
“這位阿廖沙先生,說想認識認識你。”
面對李憲疑惑的目光,卡佳翻譯到。
李憲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請坐。”
有魚,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