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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報應

  剛剛準備出院的夏光遠悲劇了。

  剛剛接好的胳膊又遭大難,雖然骨頭沒重震開,不過被李憲來了這么一下子,多多少少也受到了損傷。

  在大夫重新給打好了石膏之后,原本定好的出院,不得不取消,重新交了住院費,在病房里又住了下來。

  可是這不是最悲劇的,最讓夏光遠難受的是,李憲這臭小子認定了自己對蘇婭心懷不軌,之前自己舍身救命的恩情也不談了,怎么解釋也不聽了,直接將在這兩天剛剛拉近了關系的蘇婭給拉走了。

  看著李憲拉著蘇婭一溜煙就跑沒影,夏光遠滿心的惆悵。

  這女婿,也真是不好整啊。

  回去祥云寺的一路,李憲都陰沉著臉不說話。

  直到回到了客舍,到了晚上將李玲玲哄睡著了之后,蘇婭才捻手捻腳的出了房間,敲響了李憲的房門。

  打開房門見到蘇婭,李憲傲嬌的一撇嘴,“干嘛?”

  見他還在生氣,蘇婭抓起了他的胳膊搖了搖,瞇起了眼睛。

  “別哄我!”

  李憲一把抽出胳膊,轉身就回了屋躺在了炕上生悶氣。

  見他這幅德行,蘇婭搖了搖嘴唇,大步就進了去。走到了炕沿邊上,見那家伙見自己來了直接轉身趴了過去,蘇婭大眼睛一轉,坐到了炕沿上。

  她知道李憲怕癢,一雙手嫩嫩的小手直接就伸到了李憲的咯吱窩里。

  感覺到癢癢肉遇襲,李憲毛毛蟲一樣左右翻個,最后被撓的惱了索性將炕上的大被一掀,整個人鉆了進去。

  看見這自己擔心了好幾宿都沒睡著覺的混蛋這般作態,蘇婭愣住了。

  坐在炕沿邊上也不說話,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了才好。

  大被之中的李憲呼吸著自己呼出去的二氧化碳,其實捂的也挺難受。

  不過他不想出去。

  這還沒結婚呢,原則性問題必須要重視。該立起來的規矩那還不得先立好嘍?

  這苗頭要不給它掐滅在萌芽之中,那特么自己以后還不得被綠啊!

  多危險啊今天。

  瞧瞧剛才老夏那副賤樣子,明擺了就跟電影里邊兒誘拐無知少女的人販子一個德行。

  可正當他這么想著,就聽一陣啜泣的聲音,隱約傳進了大被之中。

  計謀。

  套路。

  肯定是這樣!

  不能出去,打死也不能出去。

  窩在大被之中,李憲咬定了青山。

  可是人都是賤的,聽見外面的啜泣越來越重,他最終還是沒忍住。偷偷掀開了被子的一角,向往一看,慌了神了。

  只見炕沿邊兒上,蘇婭一張小臉已經哭得跟個花貓兒一般,眼淚那都不是流成了河,而是決了堤的長江。鼻子下面閃亮亮的一片,也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鼻涕了。

  他掀開了大被。

  猶豫了一下,委身過去,手手指懟了懟蘇婭的肩膀:“喂、”

  蘇婭拿開正在擦淚的手臂,一把將他給聳開。

  “嘶、”

  李憲啥也不怕,就是這哭天抹淚的,真是受不了。

  他抓了抓耳朵,活像一只被塞到了太上老君煉丹爐里邊兒的孫猴子,憋得自己臉通紅,才湊到了蘇婭的面前:“嘎哈呀這是?我咋地你了?”

  蘇婭不理。

  “可別哭了熬、你瞅瞅,我這炕被都讓你給打濕了,我,我這晚上咋睡覺啊?”

  蘇婭仍舊不理。

  李憲徹底沒了轍。

  只好服軟,“姑奶奶,小姑奶奶?可別哭了行不?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蘇婭這才拿開手,抽噎著看了他一眼,拿出自己身上的筆紙,刷刷刷寫了張紙條,然后將紙條揉成了一團,砸了過來。

  李憲趕緊將紙團撿起,打開一看,臉更紅,也更像孫猴子了。

  “你沒良心!我天天盼你回來,夜夜盼你回來,你回來就這么欺負我!”

  “這、這哪兒說的嘛。”李憲訕訕的將紙條放到一旁,“我這不就是生氣么,之前我都告訴你了,那夏光遠不是很么好東西,讓你少搭理他,你看看今天他那樣子,還、還把手往你腦袋上放,你就說,這人什么作風吧?”

  蘇婭一愣,隨即便皺起了眉頭,緊緊盯著李憲。

  這回不用寫字了,那眼神兒已經表達出了一切——你就認為,我是那么隨便的女人?

  “不是、我倒不是說你怎么樣,就是……就是,就是這年頭壞人多多啊……”

  在那審視的目光之下,李憲說不下去了。

  蘇婭不哭了,一抹眼淚,直接從炕沿上起了身。見她要走,李憲急了。雖然時代不同,但是女人的脾氣從古至今就沒有什么兩差。

  根據女性心理學研究表明,女性在異性惹生氣之后,挽回的最佳時間是在生氣之后的十到三十分鐘之內。

  早了,她怨氣沒宣泄出來,說什么都聽不進去。晚了,女人心里已經用男人絕對理解不了的思維邏輯,整理出了一套無懈可擊的,諸如“他不愛我了”“他外面有人了”這類主觀推測。

  這個道理李憲懂。

  見蘇婭要走,來不及多想,直接飛身上去,拽住了蘇婭的胳膊。

  卻不想,情急之下用力過猛,在拉回來的時候,將滿打滿算也就一百斤的蘇婭直接拽到了炕上。而在慣性的作用下,他自己,則是嚴嚴實實,將蘇婭壓在了身下。

  氣氛,從劍拔弩張暗潮涌動,一下子就變得曖昧了起來。

  四目相對,感受著身下的溫香軟玉,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還沾著淚花梨花帶雨的睫毛和眼睛,李憲的呼吸加重了。

  “那個……這幾天你有沒有很想我?”

  一面將鼻子靠近過去,他一面問了一句轉移蘇婭的注意力。

  蘇婭的心跳加快了。

  她沒有回答,本身也不能回答,感受到李憲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龐,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側過了頭去——她想表示自己還在生氣。

  可這種情緒還沒有通過表情表達出來,就感覺到李憲那溫熱的呼吸打在了自己的皮膚上。下一刻,一張嘴唇貼到了自己的臉。那接觸處的皮膚就顫栗了起來,立刻浮起了一層的細密的小疙瘩。

  磨蹭著蘇婭的臉龐,李憲的心思急轉。

  這一刻,無數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之中閃過。

  他想到了1996年至1997年賽季曼聯隊客場挑戰溫布爾登隊的比賽中,中場線前貝克漢姆那偉岸的背影。

  想到了2004年5月13日NBA西部半決賽第五場,湖人在客場挑戰馬刺終場前0.4秒時,老魚費舍爾雙手持球高高躍起的剎那。

  想到了2004年奧運會上珍妮湯普森在女子自由泳水道臨終之時奮起的沖刺。

  想到了……

  算了去他媽的,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感受到鼻尖傳來的陣陣絲滑和顫栗,李憲慢慢將手伸到了蘇婭的腦后,輕輕的捧起了她的腦袋瓜:“我在拘留所的時候還掐算日子來著,想著爺當初給你算的,讓你十五的時候拿著紅繩綁腳丫上。在里邊最著急的事兒,其實不是想著什么時候出來,就想著怎么偏偏就這么巧,錯過了十五的日子。”

  聽到李憲那好不羞人的情話,蘇婭感覺渾身都軟了。

  原本抵在李憲胸膛上的手,不知不覺間就無力的癱了下去——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看到懷中丫頭一副任君采摘的樣子,李憲瞪大了眼睛。

  由不得他不激動,這一天,他等了遲遲一年了!

  受到了極大的鼓舞,李憲直接將自己的襯衫脫了下去。

  可是,就當他想著進行下一步動作之時。意外,發生了!

  咚咚咚!

  門外,傳來了一陣踹門的聲音。

  這一下,將已經神識迷離的蘇婭一下子驚醒,見到自己身上壓著的李憲大窘,撐起胳膊一把將他推開。貓兒一般輕盈的躲到了炕邊,將那厚厚的大被當成了盾牌,拉過來擋在了身前。

  天可憐見,就在這短短的幾十秒內,李憲連他跟蘇婭孩子叫什么都想好啦!

  “蘇婭,咱們不要理這些凡塵俗世,來來來,咱們繼續。”

  只用了零點幾秒,李憲就從一個諄諄善誘的情圣變成了誘拐小白兔的大灰狼。

  他本想著不理外面,敲門的混蛋自己也就走了。

  可是門外的人,似乎比他想象中執著的多。

  痛痛痛!

  咚咚咚咚!

  聽到外面那接連不斷的砸門聲,李憲終于怒了。

  一個骨碌從床上翻起身來,也不管此時正光著膀子沒穿鞋,三步并作兩步沖到了房門之前。

  “誰啊!要死啊大晚上的這么敲門?!”

  大喝一聲,他拉開了房門。

  下一秒,他就慫了。

  門外,漆黑的夜色之中,祥云寺除了釋能在外的所有僧人,正樹叉叉的矗立在門口。一顆顆光頭在寒冷的空氣之中輝映著月亮的光華就像……

  就像是六個碩大的燈泡!

  但是這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那些和尚的手中,無一例外,都拿著掃帚鏟子之類的家伙事兒。而看向自己的眼神兒,更是寒冷如冰!

  “干、干啥呀你們?”

  李憲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

  “穿上衣服,跟我們走!”

  一個哄著鼻子的小沙彌將手中的搟面杖戳到了李憲的鼻尖兒上,大喝了一聲。

  “嘎哈去?這大晚上的,我,我不去!”李憲慫了。

  “嘎哈去?你個不要臉的,把我們悟善給吃了,今天晚上你啥也別想干,你得給悟善誦經往生!”

  看到那一致向自己透過來的兇狠目光,李憲懵了。

  那狗,不是老子自己吃的啊!

  老人都說吃狗肉壓氣運,他么還以為是騙人的,可現在看來是真的,是真的啊!

  被眾和尚強行拉走的李憲,欲哭無淚。

  這一晚。

  大雄寶殿之中,響了一宿的木魚和誦經聲。

  祥云寺外,一個還沒來得及掩埋的小土包里,一個還散發著蔥花香氣的狗頭骨,似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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