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是一個白人光頭,約四十歲上下,身材瘦削,看上去像個坐辦公室的文職人員,但他身后的十幾個人卻一點也不像善茬,一個個身穿黑西裝黑褲,身材健碩,進來之后,就迅速地把門口堵住,然后監視著在場的所有人。
“你們是什么人?誰允許你們進來的,這是我的實驗室,滾出去!”絡腮胡老頭先是一愣,繼而憤怒起來。
“霍爾博士,不用緊張,我們沒有惡意,這是我的名片。”領頭的白人光頭示意稍安勿躁,同時遞上了一張卡片。
絡腮胡老頭接過之后看了一眼,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把卡片遞回去:“所以,你們的來意是什么?”
“我們要帶走那個……”白人光頭指了指中央那臺計算機屏幕上的菱形石頭模型。
“不行,這是我的研究成果。”絡腮胡老頭頓時暴怒了,也顧不上對方的身份。
“霍爾博士,這當然是你的研究成果,沒有人可以奪走它,但這同時也是整個美利堅的研究成果,它不屬于私人。”白人光頭一臉正色地說道,絲毫沒有“強盜”的覺悟,“當然,你會因此得到豐厚的補償,還有在場的各位,你們同樣會獲得一筆豐厚的報酬,政府還會提供一份豐厚的工作給你們。”他一連用了三個“豐厚”來形容,顯然那在他看來,真的是非常豐厚。
但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因為都明白那代表著什么。
珍妮作為女性,她可一點都不柔弱,最先站出來說道:“所以我們從此失去了自由是嗎?”
“不,不,不,漂亮的女士,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政府提供的工作,是需要你們自愿的,如果你們不愿意,當然可以拒絕,然后去做任何你們想做的事。”白人光頭搖了搖頭,接著話鋒一轉,“但是,在未來24小時內,你們不能離開這里,希望這點你們可以配合。”
“憑什么不能離開,我們可是美利堅的公民,不是犯罪嫌疑人,你們沒有權利監禁我們。”聽到24小時內不能離開,大家都憤怒了,在場的都是在各自的領域內擁有一定的權威的人,可不會輕易被這種陣仗嚇到。
“先生們,女士們,這可不是監禁,只是讓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我保證,未來24小時內,你們除了不能離開,任何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去做,甚至男士們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帶一群漂亮的女人來。”白人光頭大聲說道,一點也不忌諱他嘴里的葷話。
實驗室內的幾個女研究員卻大皺眉頭,同時惡狠狠地瞪著他,這個混蛋,根本就沒有顧忌到她們的存在。
男人們大概被這“福利”給驚到了,一個個都沒反應過來。
“還有,為了彌補大家未來24小時的損失,你們每一個人都可以額外獲得一萬美元的補償。”白人光頭又放出了一個“福利”。
大家都聽呆了,哪怕是幾位女士也忘了之前的惱怒,一萬美元可不少,只是待24小時而已,這似乎很劃算。
“只是24小時?”有人心動了,開口問道。
“上帝可以為我作證,超過24小時,每一秒鐘你們都可以多獲得一萬美元。”白人光頭信誓旦旦地說道,顯然,他非常清楚金錢的魅力。
有了保證,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24小時,并不長,甚至還有希望超過24小時的,那可是一秒鐘一萬美元,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看來各位都沒有意見。”白人光頭很滿意大家的反應,“那么,接下來,請配合好我們的工作。”
“等一下,現在已經很晚了,可以打電話回家嗎?”真中耕平終于意識到這件非常重要的事,之前因為等待模型的成功而忘記了,他可以想象,妻子一定在家等急了。
“對,我也要打電話回家。”
“我還沒有和我的孩子說晚安。”
“米娜一定會瘋掉的,真該死,我怎么忘了這件事!”
懊惱、后悔、擔心,每個人都不一而足。
“沒有問題,大家可以打電話回去,不過我希望不要透露關于研究的任何情況。”白人光頭顯得很人性,對于首先提出要打電話的真中耕平也沒有絲毫意見。
這幾乎消除了大家的所有顧慮,可以打電話回家,至少家中的妻子、丈夫和孩子都不用擔心了。
李學浩隱身在一旁,面對這種人性化的情況,他就沒有出手的必要了。而且真的要出手的話,估計又要再來一次清除記憶,說起來很巧的是,這個白人光頭赫然就是之前調查自己的那個,已經被他清除了一次記憶,再來一次當然沒有問題,但眼下是皆大歡喜一幕,那種麻煩事就不用再來一次了。
唯一不高興的就只有絡腮胡老頭了,這個實驗室本身就是屬于他的,也是他發起的,研究的成果,自然也要歸他所有,就算不是全部屬于他,他也能得到大部分。
現在雖說被國家接管了,他也不會什么都得不到,甚至從金錢角度上來說,他不會有損失,但這畢竟是他的成果。
“霍爾博士。”白人光頭見他表情頹喪,特意走了過來。
絡腮胡老頭早看他不滿了,惱怒地說道:“你們可以帶走我的研究成果,但我想知道,你們是怎么知道今晚會出結果的?”他和在場的研究人員都簽了保密協議,對方作為外人,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而且時間上還抓的這么準確。
白人光頭神秘地笑笑,沒有說話。
絡腮胡老頭一瞬間明白了過來:“我們這里,有你們的人?”
白人光頭仍舊沒有說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這本身已經表明了一種態度,絡腮胡老頭憤怒地看了一眼四周的研究員,他不確定其中哪個人出賣了他:“我不管你們是誰,總之,以后有研究工作,我絕對不會用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暴怒之下,他把每個人都列為了嫌疑對象。
在場也沒有任何人急著辯解,都彼此互相懷疑、戒備地看著,原本好好的一個團隊,在這種互不信任的情況下,冰消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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