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緩下來,大家的心情也輕松不少,但威脅依然擺在眼前,日軍第二師團和第十三混成旅團依然是刺向331基地的一把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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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斬斷了日軍的一只黑手,但指望他們就此退兵基本是不現實的,一場硬仗在所難免。
高層軍事會議進行了一個小時,依然沒有拿出一個有效的方案,基地總共這點兵力,四處防守都嫌兵力不足,單純靠特戰師一個旅根本啃不下這塊硬骨頭。
將官的士氣倒是可嘉,一個個挽袖瞪眼,指揮部里充斥著一片“血戰到底、跟敵[熱,門.小'説。網]人死磕、人死卵朝天”之內的豪言壯語,跟破敵謀略一毛錢關系也沒有,蔣浩然失望之極,部隊快速擴充,高層指揮才能成了南山獨立軍的一個硬傷。
看來此役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辦學,培養優秀的指揮官是當務之急啊!蔣浩然如是想。
因為心里郁悶,蔣浩然叼著根煙走出了指揮部,趁著夜色信步就來到了基地演兵場,這里夠清靜,只有幾個衛兵在遠處來回警戒,晚風徐徐,星空璀璨,一輪圓月高掛,讓人頓時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但蔣浩然卻望著天空喃喃道:“已經是十五了,這場戰役已經打了整整十天,真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唉!”
“怎么,不可一世的浩然正氣將軍也有英雄氣短的時候啊!”身后突然傳來張大彪的聲音。
“呵呵,思遠兄,你也出來了,唉!這人不到絕境不知道自己的無能啊!”
“這可不像你說的話,唉!你說要是蘇鵬部沒有損傷也在基地的話,今晚真的是我們翻盤的絕好機會!”
蔣浩然詫異地望著張大彪:“怎么,你也覺得今晚是動第二師團的好機會?”
“不,不是最好!應該是我們吃掉他最后的機會,雖然我們白天破壞了日軍工兵爆破的陰謀,或許打亂了他們的作戰計劃,但他們也不再有其他指望,唯有全力進攻,所以,如果我們今晚沒有行動,戰爭將在明天升級,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張大彪道。
蔣浩然饒有興趣地問道:“按你所想,假如我們手里還有一個師的部隊,這個仗你準備怎么打?”
張大彪嘿嘿一笑,mo出一包煙,叼根在嘴里,又遞給蔣浩然一支,掏出火機點燃,重重地吸了一口,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其實,我白天在大京水庫視察的時候,順便看了一下地形,就有了這個想法,但一旦失敗,帶來的后果是災難性的,可以說是一條絕戶之計,所以我一直沒有說出來,你看,這里是大京水庫,這里是扁擔山,······”
張大彪邊說邊把煙盒里的香煙一支支拿出來,變成一個個地名在草地上演示起來。
其實他的計劃也不復雜,就是在黃土嶺下方筑起一道堤壩,然后炸開大京水庫的大堤,讓扁擔山成為澤國中的島嶼,命令重炮旅對扁擔山進行一輪狂轟濫炸。同時,命令特戰師迂回至大榆山與扁擔山的連接處,截斷日軍的退路并阻擊日軍的增援,但是,正面卻缺少一支強而有力的部隊進行夾擊,快速吃掉日軍的第二師團和第十三混成旅團。
計劃看來是可行的,現在在扁擔山上駐扎的日軍不可能太多,因為他們搞不清楚什么時候又會對他們進行狂轟濫炸,不可能把太多士兵放在那里等死,一旦開堤放水,日軍不可能快速增援,所有的通道就只剩下大榆山這條剛修的道路上,快速增援肯定來不及,這就有足夠的時間吃掉扁擔山上日軍,重新奪回高地。
但危險同時存在,因為一旦第二師團被圍,日軍肯定發了瘋似的趕往支援,同時也會給基地施壓,大圍山、大小尖嶺、雞公山所有的防線全線開火,尤其是最薄弱的雞公山外圍防線,肯定會遭受空前的打擊,因為那里將會成為解救第二師團的最快防線。如果特戰師和黃土嶺的部隊不能在天亮時解決扁擔山上的日軍,那么天一亮,日軍的飛機肯定第一時間轟炸大堤,臨時筑起的大壩要不了幾顆航彈,日軍就可以利用稻田蜂擁上扁擔山,不說特戰師能否撤得出來,只怕黃土嶺防線也會立即崩潰。
聽了張大彪的計劃,蔣浩然望著遠處黑黝黝的群山連續抽了兩根煙,丟了煙頭狠狠地說道:“行,夠瘋狂、夠大膽,但還不夠徹底,就按你的計劃立即部署,稍作更改,從許彪的第一師抽調一個旅配合特戰師行動,同時,黃土嶺防線不設防,把敵人放進來。”
“什么?黃土嶺不設防,那敵人豈不長車直入?”張大彪瞪大個眼睛,怎么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放心,我有奇兵,而且不少于四個師,走,回指揮部!”蔣浩然說完,也不理目瞪口呆的張大彪快步朝指揮部走去,步伐輕松而堅定。
一個時辰后,特戰師在基地演兵場緊急集合,劉豹的部隊也從大圍山防線撤下來,陣地移交給劉大昆的第五師。
楚中天一步躍上主席臺,望著月下木樁般挺立的士兵朗聲道:“兩天前,我們特戰師臉丟大發了,我們拿著全國最高的軍餉,使用世界最尖端的武器,但是丟了整個中國的生命防線扁擔山防線,什么英雄部隊?什么鋼鐵部隊?從那一刻起,狗屁都不是了,你們服不服?”
“不服!不服!不服!”主席臺下響起了地動山搖的聲音。
楚中天雙手下壓,繼續說道:“好!不服也行,今晚軍座給了一個證明你們的機會,殲滅第二師團,把你們丟掉的一切拿回來!你們要不要!”
“殲滅第二師團!殲滅第二師團!”臺下又是一陣氣壯山河的咆哮聲。
在隊伍最左邊區域,有八百來人,他們當中有很多士兵頭上手腳上還纏著繃帶,剛剛還垂頭喪氣沉默無聲,此刻卻高舉手里的武器一個個喊得聲嘶力竭,眼睛里更是閃現著野狼般兇狠的光芒。
而在不遠處,李兵正在兩個士兵的攙扶下泣不成聲,自己鑄成的大錯卻要戰友們用鮮·血來彌補,這種痛楚的感覺不是常人能體會得到的,如果不是蔣浩然命令他老老實實呆在基地,他就算爬也要爬到扁擔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