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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終焉(上)

  “吱喲~”

  推開門的李閻用脖子上的冰毛巾擦了擦臉,走到木人樁身邊,拿起子午鴛鴦鉞,輕輕橫抹。

姓名:李閻狀態:右手重傷  專精:古武術82%/100%

  一個月的時間,緊湊兇險的連番惡斗,竟然讓李閻的專精又上漲1個百分點。

  除此之外,李閻昨天已經使用了es細胞補完劑,在右手殘廢的前提下,還拖著久病之身上臺,那就是真的狂妄了。

  門口站著一個窈窕的身影,帶著墨鏡。

  “你這幅打扮出遠門啊?”

  李閻笑著走了過去,去攬她的腰。

  茱蒂甜蜜地一笑。

  “打完這場跟我出去吃宵夜。“

  李閻眼神閃了閃,嘴上卻笑道:“好啊。”

  “順便給你送行。”

  “……”

  李閻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怎么知道的?”

  “我查了你的賬戶,你把銀行里所有的錢都提了出來,看不出你個死打拳的也能掙五百多萬。”

  李閻摸了摸鼻子。從胸口的口袋里摸索著。

  “既然你在這兒,這個東西你拿去。”

  茱蒂接到手里,是個嵌著藍色珠子的戒指煙托,頗有幾分民國范。

  “你祖傳的?”

  女人問道。

  “昨天在灣仔買的。”

  “……”

  “用這個,抽煙的時候手指不會被熏黃。而且,你帶很好看,像電影明星。”

  李閻有些無所適從地抻了抻上衣。

  “多保重。”

  茱蒂低頭玩弄了一下煙托。

  “乜時候能回來。”

  “有機會一定回來。”

  “好啊。”

  女人抿著嘴笑了笑。露出一個淺淺的的酒窩。

  “我在你房間留了份禮物,記得拿走。”

  茱蒂貼緊李閻的身體,輕輕的擁抱了他一下。接著轉身就走,沒有留下一句挽留的話。

  茱蒂走在走廊上,從提包里抽出一打資料和照片丟進垃圾桶,最上面上面的照片正是年輕些的李閻。

  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資料,一應俱全,毫無破綻。

  只是茱蒂知道,照片里那個男人,不是他。

  走出房間的李閻雙眉微顰,步伐穩健。一步步走向沸反盈天的福義大廈十層。

  看臺邊緣坐著一個雙眉陡立的老者,面色平靜,與周圍熱烈的氛圍格格不入。

  擂臺上的徐天賜雙眼望著天花板,直到李閻登上擂臺才把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看到李閻手上的子午鴛鴦鉞,唇角一翹。

  “兵器越怪,死得越快,唔知道你聽過沒有?”

  李閻沒反應,似乎在出神。

  “喂,你聽到……”

  “河間,李閻。”

  男人的臉上的肌肉微微鼓動。眼神肅殺而冰冷。

  徐天賜戚了一聲。

  蝴蝶雙刀在胸前一架。

  “詠春,徐天賜。”

  徐天賜說罷,邁步往前走,雙手正握蝴蝶刀,李閻腰下馬步平穩,絲毫不動。

  徐天賜一步快過一步,逐漸從漫步變成沖刺,在距離李閻還有不到兩米的時候,膝蓋微曲,一個縱躍沖向李閻,蝴蝶刀刺向他的胸口。

  “鐺”

  短兵相接的瞬間,徐天賜心中暗道不好,直刃跟子午鴛鴦鉞的圓刃相交,只要李閻腕子往上一抬,滾動的圓刃就會刺進自己的手腕。

  少年知道厲害,連忙用另一只刀一上一下架住圓刃,試圖李閻的兵器往下按。

  李閻把住鉞柄的大拇指一撥,借著徐天賜下壓的勁頭,竟然讓鴛鴦鉞在四指之間繞了一個大圈!

  子午鴛鴦鉞內外共四面刀刃,這一轉圈,一不小心就會割斷李閻自己的大拇指,可圓刃轉動之間,李閻卻游刃有余,大拇指險而又險地避過內刃,外刃刺進徐天的左手手背!

  “蹬蹬”

  徐天賜臉色不變,右手往上,似乎要去撩過李閻的脖子,卻是虛晃一招,連連后退。

  李閻也不追趕,淡淡地說:“我沒見識過正宗的八斬刀,今天能見到覺得很榮幸,不白見,我手里這玩意叫子午鴛鴦鉞,南方幾乎沒有,讓你也見見。。”

  他舉起子午鴛鴦鉞。

  “剛才那招,叫日月重輝。”

  徐天賜手背傷口不深,他也不在意,反而愈發興奮起來。

  “可惜是單手,不正宗啊。”

  “雙手流血的就是你的脖子,不是手背了。”

  “我看未必!”

  徐天賜折腰向前,這次蝴蝶刀主動去磕李閻手里的兵器。

  “鐺”

  李閻雙眼一轉,徐天賜另一只手反手刀已經抹向他的脖子。

  李閻轉刃,最多廢掉徐天賜的手腕,可徐天賜空出來的右手刀卻能直接捅進李閻的脖子。

  畢竟是單手鉞。

  李閻眉毛一擰,右腳后退,讓過半邊身子。

  徐天賜放聲長笑,前沖腳步填滿李閻讓出的空隙,雙手貼住李閻,磕住鴛鴦鉞的左手刀順勢往前一送,斬向李閻胸口,這一記,剛讓過半邊身子,重心在左腳的李閻避無可避!

  而讓徐天賜驚訝地是,李閻右腳后退半步卻不止,而是整個身體轉了150度左右,將左胳膊賣給了他。

  “兩權相害取其輕,倒是個有決斷的。”

  移步敵側,引敵折臂!

  八斬刀!

  當下蝴蝶刀斬入李閻肩膀,入肉至少有兩寸,已經砍到了骨頭上!

  拿兵器的左手受傷不便,你拿什么贏我?

  眼神兇戾的徐天賜在心中吶喊出聲,眼前卻一黑!

  是李閻裹著繃帶的右手!

  徐天賜搶步近身,可李閻多退了半步,他正撞上李閻的右手!

  露在繃帶外面的食指和大拇指微曲成爪,毫不猶豫地刺進了徐天賜的眼睛!

  “天賜!”

  老人站了起來,灰白色的眉毛顫抖著。

  “啊啊啊啊啊啊!”

  徐天賜咆哮如同怒獸,卻死死抓住手里的兵器,橫抹出李閻的肩膀,蝴蝶雙刀刺向李閻胸口。

  李閻小腿輕點飛退。手指帶著血跡和模糊的粘液。他的左臂傷口頗深,血留了一地。

  李閻依舊沒有搶攻,而是靜靜看著徐天賜。

  “這招,叫金絲抹眉。”

  “呼次~呼~”

  徐天賜的左眼睛已經成了一個猙獰可怖的血窟窿,右眼也紅腫不堪,眼前全是金星。

  他忍受著能讓常人暈厥過去的劇痛,下嘴唇都咬出血來:

  “八卦掌步活手辣,佩服。”

  李閻沒有說什么,更沒有勸他下臺。而是站出扣擺步。雙眼直視徐天賜。

  “來!”

  只有十九歲的少年怒吼出聲,再次朝著李閻沖來!

  蝴蝶刀一手正握,一手反握,雙刀寒光如煉,一刀斬向李閻心口,一刀劈落李閻的右手腕。

  李閻腰間一扭,身子左傾側過雙刀,鴛鴦鉞去磕少年翻腕平抹的刀身。

  鴛鴦鉞圓刃反轉之時,少年左手刀改正握為反握,雙反握刀上下貼住鴛鴦鉞刀刃。

  李閻雙眼圓睜,隱約覺得不對。

  八斬刀,綁刀術。

  李閻經驗老辣,可單手猶顯不足,只得往回撤腕,不讓徐天賜封住自己的刀路。

  少年絲毫不退,反握雙刀轉換過刀鋒貼著他的手腕子由內向外斬出,自上而下如同兩條游龍出海,自李閻手臂向上,一左一右直奔李閻脖頸!

  “哧!”

  血光迸濺。

  李閻出腳踢中徐天賜脛骨,自己也驚駭地急忙后退。

  從胸口到脖頸,兩道足足十八厘米的傷口,差一點就割破自己喉嚨!

  自己握刀的手腕也被斬破。再也吃不上力。

  八斬刀,耕刀術!

  “哈哈哈哈~”

  少年竟然在笑,配合血肉模糊的眼眶,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感!

  “這招!”他刀尖指著李閻,“八斬刀,雙龍出海。”

  李閻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臉上戰意不減的徐天賜,心中那點離別的陰霾逐漸消散,他第一次在擂臺上露出兇悍的笑:

  “詠春刀架陰綿,了不起。”

  二人異口同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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