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劉珺照常背著書包上學了。
只是剛進教室,就被集體矚目了,然后就在同桌亮晶晶的目光中被班主任文婷叫走問話。
文婷在辦公桌前坐下,看著劉珺的視線,有些意味深長,說不出的感覺,但劉珺還是可以從中看到一些懷疑。
作為班主任,在成績出來后,對著她露出懷疑的目光,因為啥?
“老師有什么想說的,請直說。”對于這種整天疑神疑鬼的老師,劉珺一點好感都欠奉。
她并不準備留在一班,所以,想說點什么就趕緊,免得等會兒就沒機會了。
此話一出,劉珺算是一腳踩在文婷痛處了,“劉珺,你這是什么態度?我是你的班主任,我什么都沒說,你倒是先杠起來了,你大陸的老師難不成沒有教過你什么叫尊師重道嗎?”文婷猛地從凳子上站起,帶倒了凳子也顧不得了,氣的直接指著劉珺的鼻尖方向,厲聲呵斥,那雙平時嚴肅且泛著傲氣的眼睛里,都被怒氣所渲染。
看得出,她是真的很生氣!
看著那根礙眼的食指,劉珺瞇了瞇眼,這要是換成別人,估計得整個兒給她切了!
“我大陸的老師,對待每一位學生都是一視同仁,他們不會歧視任何一位學生,而你,成績太好懷疑,成績不好嫌惡,好的壞的,全憑個人喜好來,連最基本的教師素養都沒有,你哪來的資格配稱為老師?我考試結果出來開始,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自己不清楚?要不你回去照照鏡子?你的鼻尖上都是寫著‘懷疑!’再一個,文瀾,不僅僅有老師選擇學生的規定,還有學生選擇老師的權利,我不爽跟著你這樣連最基本素養都沒有的老師,我要去二班,手續什么的,我會讓家里人來處理。”劉珺不確定自己遇到的每一位大陸的老師都是好的,但是,最起碼,教過她的老師,都可以配得上老師的職稱!她不允許任何人在任何情況下以任何方式欺辱她的老師!這就是她的底線!
隨著門碰的一聲關緊,劉珺的身影已然消失,而文婷,卻像是才反應過來,“啊啊啊……”‘碰!’
這位在整個文瀾都被供著,敬著的‘優秀教師’,在這一刻,失去了平時的穩重自持,推翻了自己的辦公桌,尖叫的發泄持續了一分鐘之久,余音裊裊……
蹲在桌子底下的五班班主任表示:他最近是咋的了?遇到衰神了?為什么又讓他遇到這種尷尬的讓人想跳樓的場面,他不過是蹲在地上整理一下柜子里的試卷而已。
似曾相識的畫面,相同的涉事當事人,讓五班班主任扶額 又是這個轉學生!
成眠看著搬著書桌,挎著書包進入教室最后一排右側靠墻位置落定的白發少女,一臉懵。
什么情況?
二班同學:什么情況?
劉珺自顧自的整理好書桌后,將背包放好,然后在萬眾矚目中,掏出一張自己打印的成績單走上講臺。
“老師,這是我的成績單,我們上次約定好的,我來履約了,相信您一定是個恪守誠信的好老師。”說完,將成績單放在講臺上,又自顧自的下去坐好。
成眠:……
我什么時候跟你有約定了?不是你單方面的嗎?
二班同學:……
愣神了十秒,視線落在成績單上。
六科總分六百,581大喇喇的落在總計框框內 這次年級第一是多少來著?
所以,這大陸來的學生,真的如她所說,進了年紀前十?
叫啥名字?
“你,新來的同學,你叫什么名字?”成眠突然說話,語氣異樣的溫和,相較于平時更佳,引得底下的同學紛紛側目。
“劉珺!”
嗯……
不顧教室里異樣的寂靜,成眠找出年級成績結果單,從排頭往下,年級第四的位置上,‘金光閃閃’的劉珺二字,映入眼簾。
我的圣母瑪利亞!
成眠覺得,也許自己最近走了鴻運?
是上次被媳婦強硬著拉去拜娘娘廟得來的好運氣?
相較于二班的寂靜,一班已經炸開鍋!
林先洲一臉呆的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身側位置,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劉珺同學搬著桌子去了二班?難不成成績考得不理想,被班主任給調走了?
“我就說吧,大陸妹的成績肯定不咋的,不然能被咱們老班給勸到二班去?”學習委員一副我是先知的模樣,好不得意。
“在咱們文瀾,關系也不是那么好用的,咱們可是只看成績的。”
“可不,我覺得大陸妹肯定考得慘不忍睹,不然不可能就這么一聲不吭的去二班。”就是因為考得差,所以都沒臉跟老班爭取留在一班了。
“你們看到成績了嗎?在這瞎猜?”有同學提出異議。
結果沒出來之前,誰也不能百分百肯定大陸妹是因為成績差才去二班的,他們是被人稱為書呆子,但是書呆子并不代表是個傻子,他們有眼睛看的好不好,就老班看大陸妹那眼神,一眼就能看到明晃晃的嫌棄,而且這種嫌棄,還不是完全來源于成績,畢竟剛進來的時候,大陸妹可是還沒有考試,但是老班已經是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態度了。遇到這種班主任,誰都不會喜歡的,說不定大陸妹就是因為考得太好了,然后自己決定轉班,懶得再看老班那張死人臉了吧 某位同學真相了,不自知。
“喂,林先洲,你怎么回事?跟大陸妹待了幾天,就把自己也當大陸人了是不是,還護上了!”學習委員一臉不爽的拍桌站起,震得其他沒有參與討論的同學也轉了過來,看起了熱鬧。
“曹萱萱,你少在那里自以為是,這里是文瀾,不是你曹家的院子,別一天天就在那里詆毀別人,大陸人怎么了,大陸人吃你家的喝你家的了,不是黃種人了怎么的?你瞧不上大陸人,你去全身換皮去,換成白種的!說不定還能拜個老外當親爹”林先洲一向自我定位為安靜的美男子,但是面對曹萱萱這種歧視性的話語,實在是不爽到了極點,毒舌起來,不遑多讓。
他們家都是從政的,作為政治之家,他的敏感度不低,這幾年的一些動向,他可是從上一輩那里察覺到了一些,在他看來,說不定啥時候,他們就能回歸老祖宗懷抱了,所以,對于大陸來的同胞,他是有著很多好感的,況且,他感覺劉珺這個人,恐怕并不是她表面看到的那個模樣。
“林先洲!你去死!”曹萱萱氣紅了眼,急了,一本書砸了過來。
“喂,曹萱萱,你要瘋啊!你砸到我啦!”林先洲旁邊的男生無辜遭殃,氣的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林先洲,你怎么這樣啊?你還是不是港省人?你怎么……”
三四個跟曹萱萱關系很好的女生站了起來,情緒激動的指責起林先洲。
林先洲:……
特么的,一群沒眼界的蠢貨!
一股子從靈魂深處升騰而起的郁氣猛地竄起,讓林先洲拍桌而起,“老子要是再跟你們這群蠢貨一個教室,一定會蠢死!”
豪言之后,林先洲收拾好東西,搬著書桌出門了。
一班全體學生:……
這特么咋的了?
為什么林先洲也跟著走了?
“林先洲,你去哪里?”班長終于發現事情發展不對勁,趕緊出來叫停。
“去大陸!”
班長:……
聽你話說八道!
“我天,林先洲是去找大陸妹了吧?他也去二班,瘋了嗎?”
“二班怎么了,二班也不差,林先洲的成績,去了二班,還是全班第一呢,比在一班做尾巴強。”
正在做考試總結的成眠突然聽到后門有響動傳來,一抬頭,就看到一名穿著校服的奶白小男生搬著書桌在劉珺同學身邊放下了。
成眠:……
二班同學:……
什么鬼?今天流行轉班?
“劉珺同學,好高興我們又可以做同桌了。”林先洲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的開心。
劉珺同學:……
“歡迎。”然后又低頭看書了。
林先洲早料到劉珺的反應,也不覺得尷尬,嘿嘿一笑,就開始整理書桌。
在林先洲看來,劉珺的性格就是少言寡語的,但絕對是個好同桌。
怎么看出來的?
嗯,感覺!
“成老師,麻煩你來一下校長辦公室。”成眠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門外教導主任的身影已經等候多時。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成眠瞇了瞇眼,又看了看劉珺和林先洲。
好吧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到辦公室的時候,果然,一班班主任文婷已經坐在一邊,紅著眼眶和鼻頭,已經哭過一輪。看到他進來,也是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想看到他的態度一清二楚。
成眠:我真的很冤枉好吧人品太好也有錯?
“校長。”成眠點頭笑呵呵的喚了聲。
“嗯,成老師,請坐。”
校長也是沒想到,不過是新轉來個學生,竟然會鬧的兩個重點班級的班主任失和,這是作為校長的她,不想也不愿看到的情況。
“那個轉學生和林先洲都去你們二班了?”校長正了正眼鏡,雙手交握在桌面上,開始問話。
“是,劉珺和林先洲坐在一起,都在我們班。”
“那你的意思呢?是準備接受?”
“嗯,我覺得竟然兩位學生都信任我,我自然是非常歡迎他們的到來的,其實說的實在點,應該說,我們整個二班都是歡迎的。”
“成眠!”文婷突然發聲,因為激動,嗓音有些尖銳,“他們都是一班的學生,怎么可以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現在接收了,以后要是其他學生也有樣學樣,學校的秩序還要不要了?你這不是一位老師應該做的事情!”
“文老師,你先不要激動,先聽成老師怎么說。”校長適時的開口安撫。
淡淡的瞥了文婷一眼,成眠眼底閃過一絲說不清的情緒,“如果我記得沒錯,我們文瀾的校規里,有一條就是:如果因為老師的個人因素,導致學生的學習氛圍出現不好的影響,學生有權利申請在合理的范圍內調換班級,”說到這里,成眠還特意看了一眼文婷,很顯然,對于這款規定,文婷是記得很清楚的,她激動的通紅的臉色已經黑沉一片,“我的學生劉珺,在考試之前就過來找過我,告訴我文老師的態度很奇怪,對她的學習造成了很大很不好的影響,她不喜歡文老師看人的眼神,所以希望可以轉到我所帶的班級。”
“成眠!她在胡說!她……”自認被學生詆毀,文婷再次激動起來。
“文老師,先聽我說完!”成眠沒好氣的瞪著文婷,“不說別的,就說這次成績,劉珺同學明明考得很好,但是你持懷疑態度就是存在問題的,我們考試的教室都是有監控的,你的懷疑毫無道理,你……”
辦公室的辯論很激烈,二班的教室卻是一派和諧。
知道自家班主任被叫走是因為突來的兩個轉班學生的問題,大家都開始坐不住,紛紛討論起來,倆人周邊圍了很多學生,有做自我介紹的,有表達友好相處的,最鬧騰的,當屬胡欣和董葉子了。
“我天,珺珺,你真的來了哦!”
“珺珺,你來了真好,咱們宿舍四個,就差一個幺幺了,要不咱們攢著幺幺也轉過來了吧。”
“還是算了吧,幺幺老豆很兇的,不然幺幺早跟咱們一個班了。”
一旁作壁上觀的林先洲:馮瑤瑤?要真來了,一班,二班就得亂了,現在辦公室那邊還不知道怎么個情況呢,他自己還好點,他老爹很通情達理、
一直到第一節數學下課,二班所有同學期盼的班主任終于姍姍來遲。
“劉珺,林先洲,來辦公室。”
倆人同時起身,跟著后面出去了,教室里則是嘩的一下,嘀咕聲連成一片。
“劉珺是因為文老師的原因,林先洲,你是怎么回事?”林先洲在一班的表現,他也是知道的,幾乎是默默無聞的那種,每次都是吊車尾,不上不下,但也從來沒有二班的學生超過他,上課下課規規矩矩,宿舍也是一樣,怎么就突然爆發了?遲來的叛逆期?
視線在劉珺身上溜了一圈,意味深長。
“我討厭一班的學習氣氛,我覺得對我身心健康不利,這是最后一年了,我得加油了,所以想換個舒心的學習環境,我相信我的成績也會更上一層樓。”背書似的解釋讓成眠無話可說。
好有道理!
“跟你父母商量過了?”他在這之前看過成眠的檔案,這孩子,他父親對他的期望很高。
“我會用下次的大聯考證明我自己,所以,老師,麻煩暫時給我保密,行嗎?”
成眠:……
我說不行,會不會被認定為是在誤導學生?
中午午餐時間,劉珺被馮瑤瑤堵在了二班教室門口。
“幺幺,你怎么又沒來上課啊,你看看你,錯過多少精彩的校園生活!”董葉子撲上去,摟住馮瑤瑤的肩膀,笑的得意。
一行人外約午餐時間,帶上了林先洲,路遇了白芷,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馮瑤瑤為了把事情弄明白,專門定了萬象坊的包間。
點了火鍋,東西還沒上,幾人就聊開了。
“白芷,你真的是直升班的?”董葉子一臉花癡的捧著臉看著白芷,這小子,唇紅齒白不說,個子還高,成績更不用說了,妥妥的高材生啊,最重要的是,帥啊!
對帥哥,董葉子一向沒什么抵抗力。
白芷點頭,視線落在劉珺身上。
“珺珺,是文婷欺負你了?”
“沒有。”能夠欺負她的人,不在了……
瞬間的低迷,來得快,走得更快,卻讓聰明又敏感的眾人有所感。
劉珺她,剛才想到了誰,有什么重要的人讓她難過?
“那就在二班好好待著吧,我要不是不能跟老豆交代,我也跟著你走。”馮瑤瑤聰明的繼續話題。
“林先洲,你干嘛跟著我們珺珺?”馮瑤瑤對林先洲這突然冒出的人,有些不喜,有一種好朋友快被搶走的感覺,當然,最深的,是防備。
而且,在她的觀感里,這小子,可不是啥簡單的人,政治世家出來的,一顆心有成百上千的窟窿眼兒,她們這些簡單的人,可不是一條道上的,不然,說不定被賣了還在給他數錢,防不勝防的。
“想來就來了唄。”也許是轉班了,林先洲有些放飛自我,最起碼,說話不再文文弱弱,而是帶了一絲痞氣,給人一種吊兒郎當的感覺。
馮瑤瑤:……
這特么才半天不見,這小子就跟換了副靈魂似的。
“你最好別搗亂,不然揍你!”揮揮拳頭,馮瑤瑤傲嬌的轉頭表示鄙視,得來林先洲一記白眼。
一頓飯吃的很輕松,雖然話不多,但是彼此之間好像多了一絲默契,而作為新成員的林先洲和白芷,竟然也沒有一絲違和感。
在回班級之前,白芷叫住了劉珺,俊朗堅毅的少年站的筆直,在陽光之下,像是畫中走出來似的,吸引人的眼球。
“這段時間,你還好嗎?”劉珺不過隨口的一問,卻不想讓少年紅了眼眶。
他說,“謝謝你。”
帶著哽咽的道謝讓劉珺皺眉,熟悉的畫面在腦海里閃過,卻讓她痛徹心扉,所以,“不準哭!”
白芷:……
沒想到劉珺對于自己的感謝會是這樣的回應,一種難言的委屈感席卷而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垂下纖長卷翹的睫毛,雙手揪著褲腿,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劉珺:……
看到這樣的似曾相識的畫面,劉珺眉峰跳了跳,唇瓣動了兩下,終于還是沒說出什么安撫的話來。
轉過身去,劉珺不想再看到這樣的畫面,“你有什么事情就快說,沒事我就走了。”
沒想到再抬頭,看到的竟然是少女的背影,白芷喉頭一哽,委屈感更嚴重了。
雖然莫名自己為啥會有想哭的沖動,畢竟,自從父親死后,快十年,他都沒有哭過了。
“上次的事情,我跟我媽說了,她想請你吃頓飯,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聽到白芷的話,劉珺下意識的就想開口拒絕,但是話到了嘴邊,又突然吐不出口。
M的!為什么她覺得如果自己拒絕了,身后這小子會哭?
可是他哭,她干嘛要心軟?
“定好時間,再跟我約。”話音猶在,人已經遠去。
清朗的少年紅著眼眶站在原地,笑開了懷。
他就知道,她不會拒絕的!
莫名的,他就是知道。
自從劉珺上次出手,蛇頭就再也沒有對他動過手,雖然還會偶爾出現找他問他叔的事情,但是不動手,對于他和母親來說,就是最好的安慰了,而且,蛇頭也沒有再找他們要利息,只是開口要本金。
一萬五雖然是個大數字,但也不是特別難,只要他再多參加幾次比賽,就夠了,甚至還會有結余,讓他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
他決定,這次本金還完之后,就帶著母親搬家,那座房子,應該可以賣幾萬,足夠母親在他出國后的幾年生活費了。
想到以后的生活,白芷仰起頭,任由眼眶的清淚徐徐落下,在陽光的投射下閃爍著異樣閃亮的光澤。
生活,有盼頭了,就好!
最起碼,他還能支撐著活下去,活下去!
蘇聯,“隊長,這次來的人都是華夏人,而且是華夏的少將領隊,說是要跟你面談。”簡單靠坐在桌子上,雙臂環胸,眉目間有些愁容。
他們這些人都是在華夏軍隊里掛過號的人,一舉一動,都少不了破綻,就算不能當面認出身份,但最起碼可以斷定他們曾經的職務,這樣,回去就能查出源頭。
少將,這些人,怎么可能沒腦子?
精的跟什么似的 “簡單,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這回讓徐童出面吧。”徐童目前是蘇聯國籍,而且容貌也有混血,一看就知道不是純華夏血統,只要掩飾的好,也不容易被看出。
聞樹略一思考,便做出了決定,這次,就讓他給徐童做一次保鏢吧 有什么問題,也可以隨機應變。
之前也有華夏軍隊這邊跟他們聯系過,但是小主這邊都沒有同意。
本以為這次也是這樣的決定,但是意外的是,小主竟然同意了 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但是上令下效,他們沒有權利干涉什么。
“小主這邊也同意嗎?”
“嗯,我已經問過了,小主把價格單重新定了一份給我。”聞樹從抽屜里找出一份清單遞給簡單,“一定數量內,都只是在咱們保本錢的基礎上翻一倍。”相較于正規市場上五六倍的收入,這簡直就是白菜價,幸好白菜價的部分都不是很多,“這次賣給華夏的貨,都是小主另外定的圖,這些,不用使特殊材料,你送到工廠里吧。”所謂的特殊材料,就是自動銷毀部分的部件材料,劉珺離開的時候,留下的分量足夠,這也是這些年能夠堅持下來的重點,快用完的時候,劉珺又出現了,自然也不用擔心材料的問題。
只是,他最不明白的是,小主她,難不成就不怕華夏自主研發出來?這樣他們的損失絕對堪稱巨大。
“這些圖紙,跟咱們的貨,還是有些距離的吧?”
“嗯,有些差別。”精細度和射程都有一些距離,但也絕對是市場上目前模仿不出來的好東西。
“那就好,咱們該做的生意暫時也不會受到太大的波動。”至于以后,就沖著小主那腦子,他們不覺得會沒有其他的準備,那是個走一步,看一千步遠的人。
就沖著這三年穩占蘇聯最大的軍•火市場份額,就連擘天這邊也被搞掂了,還有什么是小主搞不定的?
回想起‘科里斯’的存在,整個幽部的成員對小主的佩服就跟九天瀑布似的,連綿不絕。
“好了,這事就這么決定了,你去做吧。”
“好的。”
華夏。
乾瑜見到自家二叔的時候,是確定二叔要親自帶人去蘇聯拿貨的消息。
在乾瑜的認知里,他的二叔,是一名儒將,盡管身居高職,但是渾身上下,不存在一絲軍人所特有的霸氣和煞氣,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生活中的政委,專管思想工作的那種。但事實卻是,他是一名武器研發首長,還是最高貢獻的那種,目前整個華夏,最先進的武器,有一半以上都經過了他二叔的手,經過不斷的技術研究之后,做出改進之后的新式武器,之后再投入軍隊使用。
目前,基本上掌管了軍火這塊最大的資源。
“怎么,連我的消息現在也搜集了?”乾思源笑呵呵的看著自家侄子,心情頗為愉悅。
這小子雖然表面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但是在同輩中卻是最能干的,手里的關系網,幾乎遍布半個華夏,甚至還把手伸到了蘇聯,生意上就更不用說了,就跟錦鯉似的,做什么賺什么。有時候,他手里的一些事情,還有需要這小子幫忙的時候,在小輩里,他也是最喜愛乾瑜,兒子女兒都得往后排著。
自己即將遠行的消息,被乾瑜知道,也是他預料之內的。
“二叔,您老可別磕磣我,這不是我搜集的,是爺爺自己說話說漏嘴了。”叼著煙頭,毫不猶豫的將自家老爺子賣了個徹底。
乾思源指著乾瑜,笑的一臉無奈,“你啊,你,連老爺子都敢賣,也不怕他老人家扒了你的皮。”
“沒事,老爺子舍不得,嘿嘿”在自己敬重的長輩面前,乾瑜一向都是涎著臉。
“你上次給我的圖紙,你……”
話才起頭,“二叔,這事兒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我沒法再跟您多說了,這事兒,您老就爛在肚子里,當做您自己的貢獻就好,多的,您別多問,問了我也不知道。”
乾思源瞪圓眼,詳怒,“你小子聽話能全聽完了再發表意見嗎?”
乾瑜:……
還不是因為前幾年被自家二叔纏的差點發瘋導致的后遺癥,還好意思說他不聽完。
“您說,您說!”無奈的聳肩,乾瑜一臉無語。
給了乾瑜兩只斜眼,乾思源才重新開口,“你上次給我的圖紙,我已經研究透徹了,現在研發出來成品,感覺還不錯,但是跟你當初說的,還是有些出入,所以,后續的補漏問題,你 乾瑜激動翻桌,“二叔,你怎么這樣!!!”
這簡直就是臭流氓!占了便宜還賣乖!也就是他二叔能干得出來!
最后的最后,“一口價,一百萬,補漏錢。”
“五十萬!”
“一百萬,友情價,一分沒得少。”最終到底多少錢,他還得問珺珺,畢竟,是那丫頭的設計,當初他們倆的交易,可是只有一張圖紙,現在自家這邊研究不出來,讓人指導,不還得給點指導費?要是不夠數,他自己還得倒貼。
哎,做生意賠本,都是他二叔害的。
看著侄子黑沉沉的臉,乾思源抿唇,好吧,看得出,這小子是真的為難了,恐怕還得找背后真正的研發人,至于要付出的代價,恐怕不僅僅只是錢的問題。
“成交。”乾思源稍稍思索后,也不再問難侄子,妥協了。
要是惹的過了,說不得這小子拍屁股走人,他就啥也沒了。
乾瑜抱著一肚子火氣回到別墅,秦源已經等在那里了。
從電話里秦源就感覺到了自家老板今天火氣不小,當看到本人的時候,頓時明了,恐怕今天的事情不小。
眼觀鼻鼻觀心的跟個小媳婦似的跟在乾瑜身后,等待命令。
“那死丫頭的地址你查到了嗎?”
“是,乾爺,昨天查到,今天送到我手里。”
“給我看看。”
良久……
“讓齊零和齊壹過來,親自去一趟,給那死丫頭送點東西過去,最重要的,讓她給老子打電話!!”最后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那個恨,像是恨不得生吞了他口中的‘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