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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凜沒有急著去上班,見熱水瓶里開水沒了,先把水燒上,然后把屋里收拾了一遍,水燒好后灌了熱水瓶,還特意給婁燕妮泡了杯熱茶過去。
婁燕妮正在寫計劃呢,越多越多,越寫越復雜,條條樁樁都是急等著去做去解決的問題,寫著眉頭不自覺就擰了起來,韓凜見狀,把茶放到一邊,大手直接按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按壓著。
這段時間婁燕妮平時看不出來,但晚上的睡眠明顯沒有以前好,有時候韓凜凌晨才回來,婁燕妮都沒有睡,即便是睡著了,也睡得極不安穩。
“別著急,慢慢來。”韓凜心里十分心疼婁燕妮,但這種時候,他知道婁燕妮需要的不是他勸她放棄,而是他站在她身邊,一直支持著她。
婁燕妮放下筆,靠在椅背上,表情隨著韓凜的力度慢慢放松下來,“好像一不小心,弄了個大攤子在身上,突然覺得壓力特別大。”
其實也不是沒有預見過現在的局面,但是她既然有能力去做這件事,卻不去做,總覺得心里會有遺憾,那也不是婁燕妮的性格,說到底,大概還是責任感太強的緣故。
“別有太大的壓力,做你想做的,盡了全力就好,能做好最好,做不成也沒什么關系,軍嫂們的工作安排本就是部隊的責任,不用你來擔的。”韓凜手下的力道剛剛好,婁燕妮有些犯困,但聽了他的話嘴角還是忍不住翹起來。
部隊里的軍嫂都是在糧油補貼的,就算沒有工作,也能不會短了吃用,現在大家都沒工作,不也好好的么,道理婁燕妮都清楚,但話是這樣說,真沒壓力是不可能的。
“嗯,我知道。”婁燕妮長抒一口氣,睜眼看了看時間,抬頭看了眼韓凜,“該去上班了,我也該下樓去了,來男和水蓮嫂子估計都忙活起來了。”
韓凜低頭看著婁燕妮,突然俯身在婁燕妮額頭上親了一下,“我走了。”
“……”婁燕妮耳朵一下子就紅了,韓凜走了好一會她還沒回過神來,蒙了好一陣子后,去外屋用冷水搓了把臉,才下樓去。
樓下董來男和何水蓮已經在忙活了,婁燕妮進去跟她們打了招呼,先看了看她們正在做的,稍微指點一下,之后也在自己的縫紉機位上開始工作起來,她需要做點不費腦子的事來放空一下自己。
她們這里開始忙,外頭走廊“無意間路過”的軍嫂也不少,看著董來男和何水蓮都眼熱得不得了,這做一件衣服都是錢呀,家里有縫紉機的軍嫂已經開始擦縫紉機了,就等著往樓下搬,有些軍嫂的嫁妝沒帶過來的,也開始琢磨著要家里郵過來或者送過來。
軍嫂們焦灼地等了一周后,徐政委才出面,開始替婁燕妮招工,確定小作坊里的工作細則,何水蓮不想費神,也要避閑,最后董來男還當了個小組長,負責管著這些人。
招工的事全權交給了徐政委,婁燕妮壓根就沒管,她在琢磨著去附近的幾個縣城拉單子的事兒,而且已經開始跑了。
京城那邊,左衛國一直在等邢小娟的判決下來,結果等來的卻是邢小娟精神病發,被轉到精神病院的消息。
“依照《刑法》第十八條規定,經過鑒定,認為患精神病的人,在他不能辨認或者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的時候造成的危害結果的,不負刑事責任,不應對其判處刑罰,更不能判處死刑。”同樣的話,左衛國上輩子聽了一次,這輩子又聽了一次。
上輩子邢小娟害死婁燕妮后跑了,被抓回來時,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他才會和宋士林聯手,一起找邢小娟,親自把她送進精神病院,那時候邢小娟的精神確實極不正常,他再想送邢小娟去槍斃,也沒有任何辦法。
但這輩子,明顯邢小娟的神智是正常的,她的一切罪行,都是在清醒的狀態下進行的。
“法院送請鑒定,經過復驗,確定邢小娟是精神病。”張濤搖了搖頭,現在案子陷入僵局,他也是無能為力,抬手拍了拍左衛國的肩膀,“小左,放寬心,反正她進了精神病院也是被關起來,翻不起多大的風浪。”
從張濤那里出來,左衛國心里特別不是滋味,原本以為一切都快要結束了,卻又生生拐了個彎。
李家那邊也氣了個半死,但再氣邢小娟,現在也還是孫子緊要,暫時顧不到邢小娟那邊,雖然恨不得邢小娟去死,但現在邢小娟進了精神病院,也算是去了她應該去的去處。
左衛國去了趟精神病院,看到了被嚴密監管起來的邢小娟,她神智不清,狀若癲狂,看起來確實和上輩子發病時沒有什么兩樣,但左衛國心里還是不安。
韓凜知道這事后,也一直凝眉不展,他也覺得這事情蹊蹺得很,怎么突然就發病了呢?
“我打算繼續搜集證劇,邢小娟不被判刑,我心里始終不安。”左衛國是真的不安,上輩子他們把邢小娟送進了精神病院,最后邢小娟不還是逃了出來,跟他同歸于盡。
左衛國并不害怕邢小娟出來后找他,他只是擔心邢小娟會去找婁燕妮,或者是去找他的家人報復。
不管邢小娟是傷害婁燕妮,還是傷害婁燕妮的三個孩子,抑或是他的父母家人,都是左衛國無法容忍,也完全無法承受的。
“需要幫忙就打我電話。”遠水救了不近火,韓凜幫不上左衛國太多忙,但有些左衛國不方便的地方,他倒是能去找之前的戰友幫忙處理一下。
邢小娟的事婁燕妮并不關心,反正有左衛國在那邊盯著,出不了錯,再加上邢小娟犯了那么大的事,婁燕妮理所當然地認為邢小娟的下場不會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