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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章:唯一法子犧牲玉靜

  見著沈玉琳此刻跪在地上,沈老夫人只覺得心頭氣不打一處來:“你是忘了上次的事情了么?上次的巧意是如何臨陣反水的,如今我們沈家的丫鬟根本信不得,你莫不是一點記性都不長不成!你們姐妹兩當真如出一轍,竟是要在同一個地方,將我沈家的臉面丟的干干凈凈不成!”

  沈老夫人說著面色很是難看。

  沈玉琳則是跪在地上默不作聲,若是按照她的安排絕對不會有問題,紅袖不是巧意,巧意是六姨娘的人,所以會出現反水是因為六姨娘想借此討好華蓁。

  但是紅袖不同,紅袖是沈玉靜跟前的貼身丫鬟,一心向著沈玉靜,是絕對不會背叛她們。

  沈玉琳心思急轉,忍不住在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錯。

  “現在如何是好,這華蓁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上次的事情便是連累了大伯哥被罷了官,如今大嫂剛死,這又鬧到宮里去,到時候說不得要生出什么事情來。”沈二夫人一邊瞧著老夫人和沈玉琳的臉色,一邊做出一副擔心的模樣。

  如今沈大夫人死了,老夫人自是不會再把持中饋,這晉國公府的中饋便交在二夫人的手中,她如今心中正樂著,覺得大夫人這死的當真是好。

  只是面子上還是要裝一裝,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

  聽著二夫人的話,一直坐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沈玉瑤,斂去眼中的冷意,看著沈老夫人,面上再無半點往日的急躁,輕聲道:“祖母,如今事已至此,祖母罵四妹妹沒有半點用,眼下若是想將此事推出去只有一個法子。”

  聞言沈老夫人看著沈玉瑤,不由眉頭微皺,心中也奇怪的很。

  這沈玉瑤的性子她自是清楚的很,平日里最是瞧著華蓁不順眼的,便是在牡丹園的時候,也是一副恨不能華蓁死了的模樣。

  如今卻是坐在這一言不發,著實叫人驚訝。

  不過沈老夫人畢竟是老辣,心中再是震撼,面上也沒顯露半分。

  只是看著沈玉瑤:“什么法子?”

  聞言沈玉瑤眼中閃過一絲狠意:“祖母也聽到了,這紅袖說一切都是因為看著三妹妹受了欺辱,心中為主子鳴不平這才下手陷害華蓁的,既是如此眼下想讓爹爹和晉國公府抽身,便只能將三妹妹推出去。若是三妹妹頂了這罪名,爹爹最多就是教女無方,三妹妹則是是樹下不嚴,最多只是惹人非議,牽扯出當初凌波亭的事情罷了。對于晉國公府來說卻是無關痛癢的,到時候只需叫三妹妹因為貼身丫鬟做出這等子事情,害死母親心中悔恨一命償命,便能堵住悠悠之口,這可是唯一不將爹爹牽連進去的法子。”

  沈玉瑤說的很慢,一字一句卻很是清楚。

  沈玉琳跪在一旁,聽著她的話,眼中的神色,猛地亮起隨后又暗了下去,想起自己那位同胞姐姐,心中忍不住嘆息。

  若真的依著沈玉瑤的法子,只怕這一遭沈玉靜是必死無疑了。

  不過她也只是嘆息一聲罷了,對于沈玉靜的生死,她并不太關心,她所關心的不過是沈玉靜會不會給自己添麻煩罷了。

  想著看向沈玉瑤,卻是心頭忍不住跳了跳。

  沈玉瑤其實不笨,便就是這心思,比起沈玉歆也差不得多少。

  只是因著嫡出的身份,讓她一直都很是驕傲,加上沈玉靜一直在旁邊攛掇,這才讓她做出很多看起來很是愚蠢的事情。

  現在沒了人干涉,加上這沈松喬的事情,她的心態自是不一樣了,便是性子也比平日穩了許多。

  如今瞧著沈玉瑤這個時候竟是能想出將沈玉靜推出來的這個法子,就是沈玉琳也忍不住心中多注意了幾分,只以為是母親的死對她影響很大。

  不只是沈玉琳,老夫人此刻也是緊盯著沈玉瑤。

  沈玉瑤則是站在原地,任由她們打量。

  自從沈松喬離開之后,她也是徹底的想清楚了。

  自己的親哥哥都能對自己如此,便是旁人又能怎樣,即便心中很不喜歡沈玉歆,但是此刻卻覺得她的有句話說的沒錯。

  這個世上,便是有血緣關系的人又怎樣,人最終只能靠自己,特別是女人。

  一想到自己的遭遇,沈玉琳只覺得渾身發冷。

  她現在從上到下,里里外外都是骯臟的,屈辱的。

  而這一切,都是華蓁造成的。

  若不是她的出現,自己又怎么會落入這樣的一個下場。

  想到這些,她忍不住指甲掐入掌心之中。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的心情,稍微平復下來。

  “可是這樣對玉靜...她畢竟是沈家的小姐,沈家養育了這么多年,這般著實有些可惜了...”沈二夫人聽著沈玉瑤的話,忍不住眉眼微動,瞧著似是有些不忍的模樣。

  沈玉瑤聞言瞥了她一眼,隨后說道:“若是她沒有生了這種害人的心思,又怎么會被人利用。雖說沈家養了她十幾年,不是讓她來被人當刀用的,但是能在關鍵時候替沈家擋了一災,也算她對得起沈家的恩德了。總好過一無是處,養在院子里,任由沈家在皇上的盛怒之下,被奪取爵位貶為庶民逐出京城的好。”

  沈老夫人其實心中早有打算,就算沈玉瑤不說,她也打算要將沈玉靜推出來。

  的確,犧牲一個庶女,自是比犧牲沈家要好。

  所以聽著沈玉瑤的話,老夫人的面色堅定下來,她不能叫沈家的爵位因為一個華蓁被奪了。

  “便就照著玉瑤說的做,現在派人趕緊去刑部,趁著他們還沒有進宮,趕緊的讓人給崇茂送信,務必要讓他在皇上面前說清楚。”沈老夫人面上帶著威嚴。

  眾人再不敢吭聲,趕緊吩咐人去。

  禮親王和刑部尚書進宮還有些時間,一時半會能不能見到皇上還是兩碼事,更別說要出來傳他們進宮了。這一來一回沒有個半天怕是見不到皇上的。

  所以趁著現在趕緊告訴沈崇茂才是。

  就在沈家的管家正馬不停蹄趕往刑部之時。

  東郡王身邊的長隨先一步到了刑部。

  華蓁和沈崇茂等人,還在刑部偏廳候著,秦淮在一旁作陪。

  官差引著長隨進來,很是恭敬的去見了秦淮:“秦大公子,東郡王府來人了,說是請您回去。”

  聞言秦淮看了眼華蓁,紋絲未動。

  長隨見此趕緊恭敬上前,想起郡王的吩咐,面上帶著幾分悲戚:“大公子,您趕緊回去瞧瞧吧,老王妃早上起來就覺得心慌乏力的有些難受,此刻躺在床上念著大公子您的名字呢,郡王這才讓奴才務必要找到大公子。”

  聽著老郡王妃身子不爽,秦淮的面色變了變,卻是看向華蓁。

  華蓁自是明白東郡王的意思,只怕這老王妃不見得是真的身子不爽,只是尋個借口,不想叫秦淮跟在自己身邊罷了。

  心中明白,加上她也不愿與秦淮有太多的牽連,便朝著秦淮福了福身:“今日秦大公子仗義執言蓁兒感激不盡,等若有時間,定當親自登門拜謝。既然現在老王妃身子抱恙,秦大公子還是先趕緊回去看看才是,莫要因為這些小事耽擱了。”

  秦淮看著華蓁說的云淡風輕,心中怎么放心,他怕自己不在,華蓁會吃了虧。

  轉念想著禮親王對華蓁的態度,只得狠了狠心:“既是如此我先回府,若是你有什么事,只管差個丫鬟過來尋我,你可記得了。”

  “謝秦大公子。”華蓁說著低下頭,作勢要送他出去的樣子。

  秦淮見此,只覺得心中更是生氣,看著華蓁:“我與你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你可否不要這種態度,拒人于千里之外。”

  聲音中帶了幾分怒意,幾分急切,頓時叫華蓁也忍不住愣住。

  卻是強忍著沒有抬頭看他,就見著一雙腳在自己面前停留了片刻,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等秦淮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偏廳里,只有沈崇茂和華蓁二人之時。

  沈崇茂看著華蓁:“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聞言華蓁對上沈崇茂的視線,一絲冷笑在嘴角蔓延開來:“舅舅以為呢?”

  “你回京就是為了對付沈家是不是?你就是為了要對付我們才回京的,你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沈崇茂看著華蓁,眼中恨毒了。

  華蓁嘴角的笑意卻是更甚,似是聽到什么極為可笑的話了一般,看著沈崇茂:“舅舅這話說的倒是有些不講理了。您說我一開始就沒安好心,那我倒是想要問問舅舅,我到底是哪里沒安好心了?自從回府我可曾做過什么對不起舅舅對不起沈家的事情,反觀沈家反觀舅舅舅母,你們是如何對我的?舅舅你可曾安了好心,沈家上下對我可曾安了好心?”

  一邊說著眼中蹦出的冷意,幾乎要吞噬了沈崇茂。

  沈崇茂為官數十載,什么場景不曾見過,卻從未見過她眼中的恨意。

  那似是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一般,叫人看了脊背發涼。

  饒是沈崇茂這等心思城府之人,此刻也忍不住后背冒出一陣冷汗。

  “你什么意思,我可沒有對你不住之處。”沈崇茂結結巴巴的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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