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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章:逃過一劫另擇府邸

  哭的竟是比一個女娃哭的還要傷心。

  幾乎哭的要失力了一般。

  華蓁跪在一旁聽著沈崇茂的哭聲,心徹底的靜了下來。

  她了解皇上,沈崇茂比她還要了解如何對付皇上。

  皇上本就不想殺他,他再這么一哭,皇上定會就勢和稀泥,將這件事(情qíng)給囫圇過去。

  心中泛起一絲冷意。

  果然就聽著皇上開口:“原來竟是這樣。”

  說著語氣一便,帶著三份怒意怒喝沈崇茂:“沈崇茂你當真是好糊涂啊,連一個女兒都管不住,竟然對清和郡主生了這等歹意。這清和郡主可是朕親封的郡主,你的女兒竟然敢謀害清和郡主,這可是謀害皇室,你可知道是什么罪么?”

  聞言沈崇茂跪在地上:“皇上息怒,臣知罪,臣懇請皇上責罰,只是求皇上饒恕臣的女兒,她還年幼,只是被臣給(嬌交)慣壞了,這才犯下這樣的罪過,子不教父之過,一切都是臣的錯,還請皇上能饒她一命。”

  說著以頭搶地,將一個慈父的模樣,做的是淋漓盡致。

  三言兩語就將這件事(情qíng)給從白說成了黑,把所有事(情qíng)都推在沈玉靜的(身shēn)上,將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不說,還當著皇上的面,擺出一副疼(愛ài)女兒的慈父模樣。

  禮親王見此,忍不住從鼻子冷哼一聲:“沒想到晉國公竟是如此慈父,到真的叫人刮目相看了。”

  皇上聞言看了眼禮親王,眼中帶著三份警告。

  禮親王瞧著心中猛地一驚,只得將話給咽了回去。

  皇上這才看向華蓁:“今(日rì)之事,你受委屈了。”

  華蓁知道皇上這句話的意思,是想讓她放過沈崇茂,借著委屈的話下臺。

  自己若是此刻揪著沈崇茂不放的話,勢必會惹怒皇上,這不是什么明智之選。

  既然皇上想保住沈崇茂,自己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那不如順勢讓皇上欠自己一個人(情qíng)。

  看著沈崇茂在皇上面前哭的老淚縱橫。

  當即盈盈拜下,面上也多了兩道淚痕:“有皇上這句話,蓁兒便是不委屈的。這件事(情qíng)既然舅舅已經查明真相,還了蓁兒的清白,便是最好的,蓁兒一向真心待舅舅舅母,想要在舅舅跟前奉孝,沒想到卻招惹了表妹嫉妒,今(日rì)之事也怪蓁兒,若是蓁兒沒有住進舅舅家中便也不會生了這么多的事(情qíng)。是蓁兒的錯,害的舅母無辜跟著殞命,蓁兒對不起舅母。”

  皇上聽著華蓁的話,輕嘆一聲,心中想著,多么懂事的一個丫頭。

  這般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眼下看著她既然不追究沈崇茂,那也不能叫她一個人受盡委屈,便安慰了一句:“你也別自責了,這件事(情qíng)與你無關。”

  說著看向沈崇茂:“你教女無方,讓自己的女兒做出這樣的事(情qíng),今(日rì)便就蓁兒不是清和郡主,這件事也不能就這么算了。你三女兒對意圖毒害郡主之事,不能因為你的幾句話便就能放過。李鈺!”

  “臣在。”

  “朕命令馬上捉拿沈家三女至刑部,意圖毒害清和郡主一案,必須查個水落石出。不能叫郡主白白受了這等委屈和冤枉。”說完這才看向華蓁:“既是你在沈家住著生出這么多的事(情qíng),太后也與朕提過了,畢竟是華家獨女又是清和郡主沒有一直寄居在舅舅家的道理,讓朕賜予你府邸,如今看來卻是個不錯的法子,朕給你尋一處府邸,你另外搬出去住吧。”

  華蓁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沈崇茂神色很是復雜:“皇上臣在城外還有一座宅子,若是郡主在京中多有不合適,可以讓她搬到城外的宅子,臣自當盡心盡力好生照顧,萬不會再出任何紕漏。”

  皇上聞言看向沈崇茂:“晉國公,蓁兒無論怎么說都是你的外甥女,也是朕的外甥女,堂堂的清和郡主,住在你晉國公在城外的宅子。這是要叫天下人恥笑朕么?連一處合適的宅子都賞不了,便就讓她在西城尋一處府邸,若是沒有合適的,讓工部著人現在重新蓋也得叫她住在京中。太后喜歡清和郡主,她自是要住的離皇宮近點,好方便進宮為太后抄寫經書。”

  皇上說的意味深長。

  沈崇茂聞言頓時噤聲:“皇上說的是,臣知錯。”

  “這樣吧,現在你府中發生這樣的事(情qíng),蓁兒繼續住下去怕也不合適了。你回去在京中你好生看看,可有什么合適的府邸,若是尋著合適的,告訴朕。便就賜給她做個郡主府,從金吾衛中抽調二十名護衛,負責蓁兒的安危。”

  金吾衛是保護皇上的侍衛,抽調金吾衛的人保護華蓁,這可是無上的榮譽,但同樣的,也是皇上對華蓁的監視和限制。

  華蓁知道自己不能拒絕皇上,只得恭敬謝恩。

  沈崇茂也當即領命。

  沈崇茂剛剛是故意說話便就是要試探皇上的態度,既然皇上不讓她住到京郊去,便就是要將她留在京中。說明心中還是在意華蓁的,若不然他根本不會去管,一個孤女住在何處。

  得知皇上的心思,沈崇茂心中也開始算計。

  好在皇上最終還是讓他去尋宅子,便是將華蓁的生死還交在他的手上,他自是高興的領命。

  畢竟這宅子是個什么樣的,里面有什么東西,經過他的手,旁人可就不知道了。

  華蓁在沈家惹出這樣的事(情qíng),害的沈家至此,他自是不能讓她這般輕易的就搬出去。

  一想到大夫人的死,和沈玉歆掉了的孩子,沈崇茂只覺得心頭恨得很。

  一旁的禮親王自然也知道他們的心思,看著華蓁,當即說道:“皇兄,臣弟在京城空了一出院子,原本是王妃陪嫁之物,空置了許多年,與當初的華府不相上下,便就將那座宅子賜給蓁兒吧。”

  禮親王的心思自是與沈崇茂一般,他也是想要控制華蓁。

  雖說華蓁手中已經沒有天策令,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可是她這個人就是最值錢的。

  天策舊部那些將士,都是跟華巖出生入死的人,他們什么都可能不會認,但是華蓁這個少主卻是沒有人會不認的。

  皇上想要將華蓁握于掌心便是因此,禮親王自是也不想叫華蓁落入旁人之手。

  一旁的沈崇茂見著,生怕皇上應(允yǔn)了禮親王的意思,當即道:“皇上,臣乃是蓁兒的舅舅,這種事(情qíng),自該是讓臣來辦,若不然世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如何罵臣。今(日rì)之事,臣已經是對不起蓁兒,便就求皇上恩典,容臣彌補一下,臣求皇上開恩。”

  說著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禮親王見此冷聲道:“你都能叫清和郡主受如此委屈,背地里到底會如何誰也不清楚,清和郡主乃是皇上的外甥女,眼下另擇府邸就是為了遠離你沈家,既然如此這件事(情qíng),晉國公還是敬而遠之,莫要沾染才是。”

  兩邊一時僵持不下。

  皇上坐在龍椅之上冷眼在禮親王和沈崇茂(身shēn)上掃過。

  最后落在華蓁的單薄的(身shēn)上:“蓁兒,朕倒是想聽聽你的意見,你怎么看這件事?”

  華蓁跪在地上,心頭卻是忍不住一跳。

  當即跪伏在地上:“皇上,臣女懇請皇上讓臣女自己選一座宅子。”

  “哦?”皇上聞言,面色變了變。

  華蓁當即柔聲道:“舅舅和禮親王都是好意,蓁兒心中明白,自也不想負了任何一方。禮親王待我不薄,加上我與昭陽的關系,若是依了舅舅,只怕是要讓禮親王失望,蓁兒自是不愿如此。舅舅又是蓁兒的親舅舅,自是想為蓁兒好的,若是蓁兒接受了禮親王的院子,便就是側著向世人說,舅舅待蓁兒并非如他所說的那般,若不然怎么會不聽舅舅之言。蓁兒自是不愿意讓舅舅背負這樣的罵名,所以想既是如此,不如叫蓁兒自己尋了一處宅子,這樣既不叫舅舅傷心,也不叫王爺失望。還請皇上恩準。”

  華蓁故意挑著二人爭執的矛盾,絲毫沒有提及他們的目的。

  任誰聽了都沒錯,便是皇上也不得不心中暗自稱贊。

  當即笑著點點頭:“既是如此便就依你,臣弟和晉國公你們也別再爭執了,等蓁兒搬出去,你們二人,多準備一些禮送過去就是,莫要叫蓁兒失了面子,叫世人以為她在京中無依無靠就是。”

  說著擺擺手:“你們都退下吧,晉國公留下,朕還有事要說。”

  聞言華蓁明白,這件事便算是就這么被沈崇茂給混了過去。

  雖然有些失望,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沈崇茂最終不過是哭了一場,推出個沈玉靜便將此事給躲過去了。

  但是心中也明白,皇上留著沈崇茂有用。

  如今沈崇茂的官職已經被罷免,現在還剩下的就是晉國公的爵位和一條命了。

  除非當真叫皇上不得不辦了他,若不然皇上只會高高抬起輕輕放下。

  她心中早就有數,所以隨時失望,面上卻是沒表現半分。

  恭敬的應聲,跟著禮親王和李鈺一同退了出去。

  出了麟德(殿diàn),李鈺對著禮親王拱拱手:“王爺,郡主,臣還得回去命人去捉拿沈三小姐,便先告退了。”

  禮親王聞言朝著李鈺點點頭,這才看向華蓁,見著四下無人,只有一個太監還是遠遠的跟著。

  輕聲勸道:“今(日rì)你受了委屈,本王知道,只是眼下你也看到了,皇上并不想處置他,只要皇上護著他便是誰也動不得他半分,饒是本王也沒用。”

  聞言華蓁低著頭,語氣平靜不帶一絲波瀾:“王爺可知為何舅舅今(日rì)能逃過一劫?”

  “怎么?”禮親王聽著華蓁的話,眉頭微皺。

  就見著華蓁抬起頭來,卻是沒有看他,只是瞧著眼前的宮墻:“這其中自然有皇上不愿殺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舅舅太過于明白皇上的心思,知道如何利用皇上的心思轉危為安。是問一聲,王爺進宮的時候,皇上是個怎樣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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