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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九章:剝奪爵位凌遲處死

  燕文帝本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此刻見著華蓁如此,頓時皺著眉頭問道:“蓁兒怎么哭成這般?”

  華蓁知道李鈺先一步進宮,定是早已經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全都說了一遍,燕文帝此刻還這般問,不過是故意的。

  這態度很是明顯了,并沒有開口問罪沈崇茂,就是打算裝聾作啞了。

  華蓁聞言不說話,只是無聲的掉眼淚。

  原本燕文帝還想著若是華蓁一開口,自己順著他的話去安慰幾句,就將這件事給揭過去了,可是現在看著華蓁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樣子,只是跪在地上掉眼淚。

  饒是燕文帝也忍不住心頭煩悶:“蓁兒,你有什么委屈便說,莫要再哭了,若是旁人不知道的,怕是要說朕委屈了你呢。”

  聞言華蓁這才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道:“蓁兒沒有什么委屈,只是想起前天的事(情qíng)心中害怕,先是表妹為了毒殺我,著人在郡主府放為了毒的蝎子,而后又是刺客。蓁兒如今孤(身shēn)一人在京中,著實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還請皇上告訴蓁兒,如何才能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華蓁這一番話說著頓時聲淚俱下,沒有指證沒有控訴,卻是將沈家下毒的事(情qíng)說了個清清楚楚。

  燕文帝看著華蓁一個不過十六歲的女兒家如今跪在地上,問自己如何安安穩穩活下去,再硬的心此刻也是軟了下來,瞧著華蓁忍不住嘆了口氣:“是朕對不住你,沒能護你周全。”

  說完目光對上沈崇茂,即便原先再不想處置他,眼下也得給華蓁一個交代。

  心中想著更是來氣,朕千叮嚀萬囑咐,你卻是半點都聽不進去,愣是將一個孤女給欺負到這個田地。

  若是今(日rì)不給她一個公道,(日rì)后文武百官知道要如何看待這件事。

  心中想著,當即做了決定,看著沈崇茂:“沈崇茂!可是你的女兒要毒殺清和郡主啊?”

  聞言沈崇茂趕緊跪在地上,連連說道:“臣知罪,是臣教女無方,臣的三女與四女乃是孿生姐妹,當初玉靜陷害郡主事(情qíng)敗露之后,知道難逃一死,便上吊自殺,臣以為這件事(情qíng)便是徹底結束了。卻是沒想到,玉琳為了替姐姐報仇,竟是做下這種事(情qíng),臣不敢求皇上饒過玉琳,她意圖謀害郡主,罪有應得。只求皇上能看在她自首認罪的份上,能夠留玉琳一個全尸。”

  說著更是哭了起來,當著燕文帝和李鈺的面,絲毫形象都不顧及。

  華蓁看著沈崇茂當著麟德(殿diàn)就開始擦眼淚,心中開始冷笑,這個法子著實好用。

  上一次大夫人的死,他也是當著燕文帝的面哭一哭,便將這件事給遮過去了,現在又要用這一招。

  雖然華蓁看得透了沈崇茂的心思,卻也不得不佩服,他當真是將皇上的心思抓的很準,知道如何能順著燕文帝的心意。

  眼下沈崇茂做出這些讓燕文帝不悅的事(情qíng),但是燕文帝卻沒有要殺他的心,所以見著沈崇茂如此,當即嘆了口氣:“你讓我如何說你是好。(身shēn)為晉國公竟是連自己的女兒都管不住,便是你那幾個女兒這都鬧出多少事(情qíng)了,你自己說說。清和郡主是你的親外甥,是他們的親表姐,她們卻是一再對清和郡主下手。沈崇茂啊沈崇茂,你讓朕如何說你才是。”

  沈崇茂聞言連連磕頭,哭的那叫一個老淚縱橫,恨不能當場撞死一般。

  華蓁當即幽幽的說道:“若她們只是要蓁兒的(性性)命,蓁兒也到無妨,總歸是一條命,給了她們便是。蓁兒只是害怕會因此,讓世人罵舅舅和皇上,這才心中難受。”

  聞言燕文帝看著華蓁,當即眉頭皺了皺:“此話怎講?”

  “蓁兒乃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上了玉蝶的,雖不說是金枝玉葉,卻也是有金冊玉封的。表妹這般對我下手,我只怕這件事(情qíng)若是傳出去,世人會說晉國公沈家,因得了皇上恩寵,私下里連著家中的庶女,都敢如此無法無天,不將大燕的律法放在眼中,就算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也絲毫不放在眼中。

  若是今(日rì)之事重罰了,我怕舅舅和表妹他們更會記恨我,若是輕罰了,我怕文武百官會誤以為舅舅當真是只手遮天。蓁兒最怕的還是怕旁人誤會,說表妹之所以會對我下手,并非是旁的,而是舅舅授意。若不然一個庶出的女兒,怎么會有這般大的膽子,敢對皇上冊封的郡主下手。我更怕旁人誤會舅舅,覺得舅舅是個心狠手辣之人不擇手段之人。若只是蓁兒一條(性性)命便罷了,蓁兒只是擔心,這件事會影響到朝堂,影響到百官對舅舅和皇上的看法,若是因為蓁兒一個人,讓百官誤會舅舅是個心狠手辣目無君主之人,誤會皇上是個昏庸無道寵幸(奸jiān)佞之主,蓁兒便就罪孽深重了。人言可畏,皇上蓁兒害怕。”華蓁說著擦了擦眼淚。

  頓時沈崇茂和燕文帝都變了臉色。

  她這話可是踩了燕文帝的底線,任何一個皇帝最不喜歡的便是手下的大臣弄權。

  不僅是不喜,甚至連聽也聽不得。

  相較于別的歷代皇帝,燕文帝這點更甚,前世她跟著趙(挺tǐng),便是利用燕文帝這個疑心,對付不少大臣。

  沈崇茂自然也知道,當即神色慌張的看著燕文帝:“皇上絕無此事,臣絕不敢有任何不臣之心。”

  燕文帝卻是沒說話,只是看著華蓁和沈崇茂的雙眸很是復雜。

  好半晌這才開口:“蓁兒說的不錯,沈玉琳敢公然毒害郡主,這是眼中沒有我大燕的律法,若是今(日rì)朕不嚴懲。便會叫世人笑話,(日rì)后說不得就是謀害君主了!”

  “皇上”沈崇茂沒想到原本勝券在握的事(情qíng),竟是被華蓁幾句話給扭轉了局勢。

  當即心中開始害怕。

  果然就聽著燕文帝說道:“此事影響深遠,朕一定要嚴懲不貸,若不然(日rì)后說不得還要發生什么事!”

  說著看著沈崇茂:“你(身shēn)為晉國公,教女無方,讓女兒兩次對清和郡主下手,根本不將朕和大燕律法放在眼中。此事你自是難辭其咎!沈玉琳謀害清和郡主,論律當株連九族,朕看在你曾為國立下不少功勞的份上,功過相抵,饒了你沈家滿門。不過你這個晉國公也不必再做了,從今(日rì)起,你便給朕好好在家反省反省,什么時候把你自己的女兒教好了什么時候再出門!至于你那個女兒,就依照大燕律例,明(日rì)午時凌遲處死!”

  聞言沈崇茂心咯噔一跳,當即跪在地上,臉色慘白,連著聲音都有些輕顫:“臣遵命,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燕文帝似是不想再看沈崇茂,當即揮揮手:“你還不走,莫不是要讓朕派金吾衛送你么!”

  沈崇茂聞言只得恭敬的磕了三個頭,這才躬(身shēn)退了出去。

  燕文帝又讓李鈺退下,只留了華蓁一人跪在大(殿diàn)之中。

  等只剩下華蓁和秦貴妃之時,燕文帝這才看了一眼華蓁:“此次的確是他們不對,但他畢竟是你的親舅舅,蓁兒有的時候還是要記住,得饒人處且饒人,萬事莫要做的太絕,這樣只會惹來麻煩。”

  華蓁聞言看著燕文帝,心知他今(日rì)是被自己((逼逼)逼)著不得不處置了沈崇茂,此刻這是拿話在敲打自己。

  雖然心中冷笑,面上卻是恭敬的應聲:“蓁兒明白。”

  “朕希望你是真明白,現在沈家的爵位朕也給拿了,沈玉琳自然也是死刑跑不了了,失了爵位對沈家來說這打擊也夠大的了。你縱使受了千般委屈,眼下朕也是給你出氣了,今(日rì)之事便就這樣結了,等回去之后莫要再提起此事,你可聽明白了?”燕文帝說著看著華蓁的雙眸之中意味深長。

  “蓁兒明白。”

  “明白就好。”聞言燕文帝看向秦貴妃:“(愛ài)妃你替朕好好陪陪清和郡主,畢竟遭遇了這么多事(情qíng),心中說不得有些害怕,你替朕好好安慰安慰她。”

  聞言秦貴妃當即恭敬的應聲:“是。”

  說完看向華蓁,見著燕文帝已經一副不厭其煩的模樣轉過(身shēn)去。

  當即帶著華蓁退了出去。

  等出了麟德(殿diàn),秦貴妃這才拉著華蓁在(身shēn)邊,朝著延禧宮邊走邊說:“今(日rì)之事你應當看出來了,皇上不想對沈家出手,以后這種事(情qíng)最好還是莫要鬧到皇上面前了,這樣只會叫皇上厭棄了你,對你沒有好處。”

  聞言華蓁輕聲道:“謝貴妃娘娘提醒,蓁兒明白。”

  秦貴妃聞言看著華蓁臉上的神色,輕嘆了一口氣:“我自是知道你的(性性)子,咽不下這口氣,想著讓((逼逼)逼)著皇上不得不對沈崇茂動手,可是蓁兒到底還是年輕了,皇上的心思,絕得你能猜的透的。眼下你是((逼逼)逼)得他奪了沈崇茂的爵位,但這對沈家來說無關痛癢,一個爵位皇上說奪了就奪了,但若哪天皇上想起來說給他也就給他了。可是你呢,你今(日rì)跪在金(殿diàn)上這么一說,只怕已經是叫皇上心中厭煩了。如今魏國公的事(情qíng)還沒解決,眼下你在京中能依仗的就只有一個皇上,這京里的人慣會見風使舵,皇上喜歡誰,他們就會巴結討好誰,若是瞧著皇上變了臉色,莫要說別的了,只怕你能不能在郡主府中活過三(日rì)都不好說。”

  秦貴妃說著長嘆一聲:“我這話絕非是危言聳聽,你是個聰明的,自該知道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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