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舟聞言頓時變了臉色:“表妹現在該如何是好,只怕爹在皇上面前說了什么,皇上這是要拿你,你可千萬不能回去啊。”
華蓁聞言卻是嘴角微揚。
“若我不回去,這件事情只怕會越鬧越大,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總該是要出面才是。”
說著對著沈柏舟輕聲道:“表哥且先回去,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
沈柏舟聞言也不好說什么,只能看著郝慈離開。
金吾衛的人見到守在門口的金吾衛當即問了一句:“清和郡主呢?”
這邊的人見著來了這么多人,頓時有些怔楞,只能如實回答:“郡主剛剛出去了,應該是去東郡王府。”
沒能直接見到人,這些士兵便想著去東郡王府。
去還沒等走,就瞧著廣角廣白趕著馬車很是慢悠悠的回來。
頓時一個個神色肅然,領頭的人上前攔住馬車:“車上的可是清和郡主?”
聞言華蓁應聲:“不知諸位可有何事?”
“我們封皇上命,請郡主進宮,還請郡主跟我們走一趟。”侍衛頭領說著,態度還算是客氣。
畢竟對于眼前這清和郡主的本事,在金吾衛已經是傳開了,誰也不想得罪。
華蓁早有準備聞言自是沒說什么,點點頭:“好。”
說完吩咐廣角廣白,朝著崇文門去。
那些金吾衛見著華蓁如此配合,也沒有說什么,跟著馬車便走。
等到了崇文門,華蓁從車上下來。
金吾衛的首領張淼候在崇文門門口,見著華蓁恭敬的說道:“郡主,這邊請。”
華蓁聞言點點頭,按照規矩進了崇文門,直接跟著張淼朝著麟德殿走去。
麟德殿之中,燕文帝正跟蕭正則說話,聽著門外說清和郡主求見,揮揮手讓她進來。
華蓁這才依著規矩,恭敬的給燕文帝行了大禮。
跪在地上,就聽著燕文帝的口氣,很是隨和:“蓁兒啊,起來說話,別跪著了。”
聽著燕文帝說話的口氣,華蓁心中卻是微微的愣了愣。
按照剛剛沈柏舟說的話,皇上知道那批死士的下落,該不會這般和顏悅色才對。
他深知燕文帝的心思,依著燕文帝的脾氣,自己在京中發生的這些事,只怕他早就厭煩起了殺機。
若是如此,在自己心中最顧忌的事情被發現之后,燕文帝當是要直接斬草除根才是。
可是依著現在說話的口氣,半點聽不出有什么危險的氣息。
瞧著華蓁低著頭站在原地,燕文帝招了招手:“蓁兒過來,來姨父這邊瞧瞧這幅畫,這是前朝張大千的手筆,是剛剛正則送來的,說是廢了不少功夫。但是朕這也有一副張大千的畫,與這幅一模一樣,你素來最懂這些,來幫朕瞧瞧到底誰的是真的。”
華蓁聞言心中揣測著燕文帝的態度,低著頭謙虛的回道:“皇上恕罪,蓁兒對字畫只是略懂一二,怕是瞧不出真假,還請皇上恕罪。”
“哎,你跟朕謙虛什么,朕看著你長大的,你什么本事朕還能不知道,過來吧。”說著臉上滿是笑意,很是隨和的樣子。
華蓁只得上前幾步,探著身子看著燕文帝手中的畫。
這一看,心徹底的沉了下去。
燕文帝手中拿著的一幅畫,的確是張大千的畫作。
只是上面的內容,讓華蓁忍不住跟著心頭猛地一跳。
這幅畫乃是張大千當初諷刺前朝皇帝的一幅畫,畫的是一個屠夫準備殺雞宰羊的事情。
屠夫手中拿著刀,在跟前則是拴著牛羊,屠夫手中抓著一直雞,旁邊的地上還蹲著一直鴨子。
華蓁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太過敏感,還是燕文帝當真別有深意。
強忍住心頭的情緒,面上神色不動,看著道:“此畫該是張大千的真作,張大千素來講究精致,對于畫作更是如此,不像旁人喜歡寫意,他最講究的就是每個細節一定要栩栩如生。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有人模仿,卻做不到將這牛羊身上的毫毛畫的如此清晰。”
“哦?是么?”燕文帝說著,將畫遞給一旁的曹公公:“你再仔細看看,若這幅是真跡,那就是說朕的那副是贗品了。”
華蓁聞言面上卻沒有任何懼意,低著頭應聲:“是。”
眼下明知道燕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也沒有必要太過遮掩。
說完就聽著燕文帝沉默起來,曹公公將畫送到華蓁面前。
瞧著曹公公手中的話,華蓁心思急轉。
好半晌燕文帝這才開口:“蓁兒你說朕像不像這個屠夫。”
見著燕文帝總算是開口,華蓁跪在地上:“請皇上恕罪。”
“蓁兒,朕又沒說旁的,今日朕只是你的姨父,姨父與自己的外甥女說話,沒有那么多的顧忌,你也莫要害怕,跟正則一樣,你們都是朕的外甥外甥女。莫要拘謹。”
華蓁聞言卻是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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