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給自己按摩……這個主意好!
莫名的,周少瑾覺得落在自己背后的視線突然間就變得有些曖昧起來,就如同程池每次要誘惑她干什么事似的。
她不敢仔細地觀察程池的表情,而是有些心虛地轉移了話題:“宋夫人問我認親的那天愿不愿去喝杯?”
這是把他們當親戚在走動。
如果宋景然只是個普通人,周少瑾肯定會立刻應下。可現在朝中的形勢這樣的復雜多變,她還真不敢自作主張。
程池笑道:“我是宋大人推薦的,自然要和宋大人共進退。不管宋家大奶奶認親的那天我們去不去喝茶別人都一樣會視我為宋大人的人,與其如此,還不如大大方方地和宋家來往,那些想動腦筋的人也要思商思商。”
這個道理周少瑾懂。
她笑著點頭,說起程讓的婚事來:“見面禮是套銀鑲百寶的頭面,然后我私底下還裝了一匣子小金魚準備送給謝氏。”
新婚媳婦進門,見面禮肯定都得一樣的,不然送禮的人容易得罪人,讓新進門的媳婦也不好做人。
程池見周少瑾行事越發的有章程,笑道:“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
可周少瑾喜歡和程池說這些。
她不由嘟了嘴,道:“你不喜歡聽我說這些嗎?”
“不喜歡!”程池很干脆地道。
周少瑾眼淚都快出來了。
程池對她向來溫柔體貼,從來不曾用這樣的口吻和她說過話。
她傷心得不得了。
程池卻從她身后咬了她的耳朵,低低地道:“我難得回來一趟,你也不說想著我,念著我。就和我說這些不相干的,若是有這空閑,還不如和我做些別的……”
周少瑾的臉頓時通紅,剛剛還覺得苦澀的心情瞬間變得如食蜜糖般的甜飴。
程池低聲地笑,噙了她依舊如少女般粉嘟嘟的唇,手也順著她的衣擺伸了進去。
屋里響起了讓人面紅耳赤的呻/吟聲。
等到第二天兩人去宋家認親的時候,周少瑾還有些不敢看程池含笑的眼睛。倒是程池表現得比她大方多了。下轎的時候轉身去扶了她一把。
迎出來的宋森就朝著周少瑾直眨眼睛。不冷不熱地喊了程池“姐夫”。
程池笑道:“你的幾個哥哥都喊我四哥,你卻偏偏要喊我姐夫,還好周家沒有適齡的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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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別人還以為你做了周家的女婿呢!”
宋森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道:“我要不是認識了姐姐怎么會認識你?你們交往你們的,我交往我的,互不相干?莫非你怕姐姐待我太好不成?”
程池但笑不語。溫聲對周少瑾道:“有什么事你就叫宋森,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睜只眼閉只眼的,還能在內宅走動兩年,不必和他客氣。”
宋森還像小時候一樣,非常的喜歡纏著周少瑾。周少瑾也沒有辦法,每次來宋家的時候多會挑了宋森去學堂的時候,也好在程池胸襟寬廣。不管宋森說什么都對他和顏悅色如不諳世事的孩子,這就讓周少瑾越心疼程池的委屈了。
“我知道了!”她柔聲應是。叮囑程池,“你等會還要去二叔父那邊,你少喝點酒。”
男人在外面應酬,不可能不喝酒,但程池向來有分寸,能不喝就喝。只是今天情況特殊,章蕙等人都在,他少不得要敬上幾杯的。
“你放心好了。”程池笑著俯身在她耳邊道,“我可不想在上司的面前失態。”
周少瑾相信他,溫溫柔柔地笑著頷首。
程池去了東邊的敞廳。
宋森抓耳撓腮地問周少瑾:“程大人和你說什么?”
這種夫妻間的話她怎么能告訴宋森。
“沒什么,就是讓我小心點。”周少瑾心不在焉地道,看見章蕙的夫人已經到了,正坐在窗邊的太師椅朝著她招手。
她丟下宋森就走了過去:“今天是你哥哥的大喜日子,你有事忙你的去吧?!”
宋森想說什么,周少瑾已笑盈盈地曲膝給章惠的夫人行禮。
他只好沮喪地走了。
章蕙的夫人忙了她起身,拉著她坐到了自己的身邊,問起程劭來:“老爺子怎樣了?前幾天聽說能下床了,是真的嗎?”
周少瑾應“是”,道:“畢竟上了年紀的人了,原本不過是尋常風寒,誰知道卻拖了兩、三個月也不見好。先前我們家老爺還擔心他老人家會轉成肺癆,還好如今已經能下床了,也多虧了常姑姑細心照料。只是如今不能久坐看書,否則就頭昏眼花的,曹醫正說還得仔細地養一陣子。”
“那就好,那就好。”章惠的夫人念著“阿彌陀佛”,周少瑾卻發現四周的婦人都支了耳朵在聽。
她不由在心里嘆了口氣。
雖說她如今不怕和這些人應酬了,可她還是喜歡和程箏她們玩,大家想說什么說什么。
但她還是笑容得體地喝了宋木的新娘妻子李氏敬的茶,和章惠的夫人等女眷笑著聊了聊西直門那邊新開的緞綢鋪子,用了午膳,這才和程池回了朝陽門。
韞哥兒有十個月了,能翻身能爬行,還知道簡單的喊人了,脫了厚重的棉襖換了比較薄的夾襖手腳更靈活了,沒一刻消停的時候,一不留神就不知道爬哪里去了,還知道躲在大迎枕后面或是帷帳的后面讓人找,闔府的丫頭婆子都盯著他眼睛也不敢眨一下,郭老夫人抱怨著汀香院不應該引水進來,怕韞哥兒落水里去了。
周少瑾和程池回去的時候韞哥兒正坐在郭老夫人宴息室臨窗的大炕上由乳娘在喂稀飯,乳娘的勺子遞到他嘴邊的時候他每次都要看清楚勺子里是什么才肯張嘴。
這是前些日子他受了風寒鼻子塞住了郭老夫人喂他喝了胡柴飲的后果。
聽到動靜小家伙靈敏地轉過身來,看到周少瑾和程池就瞇著眼睛笑了起來,沖著周少瑾和程池胡亂地喊著“爹”、“娘”。
周少瑾看著心都化了。
三步并作兩步地抱起了韞哥兒。
韞哥兒在她懷里嘰嘰哼哼地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然后朝程池伸出手去,要程池抱。
程池忙把兒子抱在了懷里,也不管他知道不知道,把他當個小大人似的問道:“我們韞哥兒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啊?有沒有和祖母淘氣?有沒有躲著讓丫鬟婆子找不到啊?”
韞哥兒也不知道聽不聽得懂,咦咦呀呀地和著程池的話。
郭老夫人的笑容就沒有停下來過,她讓程池把韞哥兒給乳娘:“他今天的飯還沒有吃完呢!你們一來,他一準分心不愿意吃了。讓乳娘帶著他到后面的退步吃飯去。”
乳娘上前抱了韞哥兒。
韞哥兒不愿意走。
郭老夫人就道:“乳娘帶你去看雪球。和雪球玩。你娘不走。”
現在雪球成了韞哥兒的玩伴。
韞哥兒聽著就不動了,乖乖地任乳娘抱了。
郭老夫人就吩咐韞哥兒身邊的大丫鬟紅珍的:“快去把雪球找了來。我可是答應了韞哥兒的。”
紅珍笑著應諾,和抱著韞哥兒的乳娘一起退了下去。
郭老夫人問程池:“今天什么時候去榆錢胡同?”
程劭裝病的事。周少瑾發現除了程池和她知道,程家的其他人好像都不知道。
程池笑道:“陪著您說會話就過去了。
因為程劭生病,程池要侍疾,皇上放了程池的長假。如今還沒有回都察院去。
郭老夫人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道:“若是你二叔父好些了。你還是早些回都察院去好了。雖說能讓皇上記得你的名字是件好事,可你若是事孝而讓皇上記得,也未必是件好事。”
程池想了想,這才笑道:“娘不必擔心。皇上和二叔父的關系比我們想像的要好很多。昨天下午,皇上又去了榆錢胡同,還和二叔父手談了兩局。只是二叔父精力不濟。后來我陪著下了兩盤。期間皇上還問了我黃河治水的事,聽那口氣。好像高郵那邊的河堤也要開始修了,不過二叔父把話岔了過去,說起了江南的稅賦。”
郭老夫人聽了又憂又喜。憂的是怕皇上再派程池去治水,以后在河道上走不出來,喜的是程劭這樣提攜程池,可見也看好程池。
但她并不是尋常的婦人,考慮得也就更長遠些。
沉默了片刻,她道:“這件事,你也跟你大哥說說,至于他什么時候去探望你二叔父,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言下之意,能不能遇到皇上,就看他的機遇了。
程池笑道:“我已經知會過大哥了。實在是因為還有樁喜事沒有告訴你!”
“什么事?”郭老夫人感興趣地道。
程池斟酌道:“自五皇子病逝后,皇上看上去比平時老了十幾歲,有時候下著棋人卻走了神。昨天和我下完了棋,已到了掌燈時分,皇上卻矢口否認還不提回宮的事,不僅在榆錢胡同用了晚膳,還和二叔父說了半天的家長,提起了早逝的汾三哥和訓哥兒……然后皇上就賜了阿寶世襲的從四品僉事!這旨意最遲明天就會頒布下來了。我特意派了人告訴大哥,讓他盯著點,別讓內閣的人給攪黃了。”
“你說什么?”郭老夫人和周少瑾都面面相覷,“世襲?阿寶?!”
他們可是讀書人家。
“是啊!”程池苦笑道:“皇上怕是想起了去了的太子和幾位皇子……”
和程劭生出同病相憐之感來。
親們,今天的更新。
聽說今天大家都在看閱兵式……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