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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七章老林之中的女子

  黑暗籠罩的古宅內回蕩著一聲凄厲的慘叫聲,聽的讓人毛骨悚然。

  這一刻。

  楊間在后堂的位置動用了柴刀,直接觸發媒介,將某個未知的恐怖給直接肢解了,出手果斷,沒有絲毫的猶豫。

  他認為,越快入侵進來的厲鬼危險程度必定就越高,此刻不擊退,等到鬼開始進入后堂開始殺人的時候那就一切都晚了。

  慘叫聲回蕩的同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侵入后堂的黑暗正在往后退散。

一條昏暗的道路出現在了大堂之中,直接連同了天井的位置,仿佛將整棟古宅的黑暗一分為二了,同時,分開的黑暗開始在往左右兩邊的走廊  “原來如此,這片黑暗是一只厲鬼的鬼域,現在被我柴刀肢解了之后厲鬼的恐怖程度直接下降,鬼域都無法維持到最完美的狀態。”楊間見此一幕,立刻就明白了。

  剛才他用柴刀砍中的是黑暗的源頭。

  這一刀砍下去算是值了。

  古宅有壓制靈異的力量,厲鬼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入侵,可想而知有多可怕。

  要不是剛才楊間用鬼影覆蓋后堂的位置,說不定這只鬼已經無聲無息入侵到了后堂。

  但使用柴刀是需要承擔相應詛咒的。

  楊間肢解厲鬼的同時,詛咒也會肢解自己,不管是身體會受到傷害,就連鬼影也是一樣,只是因為鬼影具備了拼接的能力,所以才能在段時間內恢復,抗住柴刀的詛咒爆發。

  除此之外,他還可以通過重啟在瞬間消除詛咒,將自身的狀態一下子恢復過來。

  只是現在。

  楊間卻發現自身卻并未遭受到柴刀的詛咒。

  自身依舊安然無恙,仿佛詛咒已經不存在了。

  “又一只厲鬼被擊退了,而且似乎遭受到了某種重創,竟然連黑暗都在退散,剛才那一瞬間發生什么事情了?”有人見此一幕卻是睜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剛才是楊間動手了,他只是對著空氣砍了一刀,似乎就砍中了厲鬼,讓厲鬼發出了凄厲的慘叫,簡直就像是把鬼給殺死了一樣。”

  “鬼是殺不死的,雖然效果很明顯,但應該只是重創了,不過能做到這樣也真是可怕。”樊興說著,臉色驚愕的看著楊間。

  其他幾個信使也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就是楊間讓人畏懼的地方么?

  真正出手的情況之下,一下就能讓厲鬼退散,甚至都不敢再靠近這后堂的位置了。

  “香又短了一大截......”

  楊間無視了眾人那錯愕的表情,留意到了棺材前那僅剩的兩根香再次出現了損耗。

  其中一根香幾乎快燒完了,只剩下一小節了。

  似乎。

  那消失的一節和柴刀的詛咒有關系。

  是被抵消了么?

  還是說是被轉移了。

  “如果這東西燒完了會怎么樣?是失去庇護,還是會引起其他什么未知的變化?”楊間略微有些擔心。

  因為紅色棺材前一共就三根香,這三根香按照正常的情況來算是要燒七天的,過完頭七為止。

  但是隨著一根香被盜,再加上柴刀的詛咒過度的消耗了香,只怕這東西第三天就要燒光。

  黑暗暫時消散退去之后,大堂之內各種靈異現象似乎得到了平息,因為此刻大堂內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發現,之前游蕩在大堂內的鬼似乎又被迫回到了那走廊的深處。

  只是在地面上,還殘留著很多怪的痕跡。

  高高的墻壁上竟然出現了黑色的手掌印,地面上有不少濕漉漉的痕跡,像是下了雨一樣。

  “鬼,似乎是伴隨著黑暗籠罩而出現的,一旦古宅里不黑了,鬼就無法露面。”老鷹觀察著這一切,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沿著地面一路看去。

  留意到了幾滴粘稠發黑的鮮血沙散落在大堂的各個地方。

  似乎是那只被擊退的厲鬼留下來的痕跡。

  “黑暗只是一種現象,是靈異入侵古宅的現象,一旦黑暗來襲就說明鬼在活動,一切都是有征兆的,不是無緣無故出現的。”樊興說道。

  楊間目光從那一長一短兩炷香上收了回來,他說道;“鬼只是暫時被擊退了,今晚還很長,危險隨時都有可能靠近,不要高興的太早,而且樊興......”

  驀地。

  他轉而看了過去。

  樊興神色一動:“楊間,你想說什么?”

  “那收音機的詛咒是來找你的吧,剛才那種情況,鬼在大堂之中游蕩,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后堂里有人,這口紅色的棺材附近好像能屏蔽鬼的感知,從而保證我們的安全,但是自從那收音機出現之后,鬼就開始接二連三的直奔后堂而來。”

  “換句話說,鬼已經找到了我們的方位,所以才造成了守夜的平衡失效,危險降臨。”

  大強聽到這話頓時就怒了:“原來是這么一回事,我就說,才第二天為什么鬼會這么兇,是你們之前遭受了詛咒,把鬼給引了過來。”

  “平衡被打破,危險提前降臨,這樣下去的話我們是撐不到頭七那天的。”王風也冷冰冰的盯著他。

  “明明守著棺材就可以安然度過的一夜,選擇不得不選擇和厲鬼硬拼,我之前也覺得奇怪,信使的任務雖然兇險,可也不至于七天的任務需求第二天就的玩命吧,這不符合要求,原來問題出在這。”老鷹也很不滿的說道。

  無論是第一天入殮,還是第二天守夜。

  楊間的選擇都沒錯,在做出了正確選擇的情況之下,這一晚上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兇險,因為剛才的那種情況無論怎么看,都是要被團滅的趨勢。

  樊興還有旁邊好幾位馭鬼者皆是神色微動。

  他們心中明白,可是那又如何。

  鬼是他們招惹的不錯,但是他們也是想活下去,至于其他人會不會被連累不是他們去想的。

  “這鬼地方出現任何情況都不會感到意外,楊隊,你說呢?”

  樊興說道:“還是說楊隊覺得干點我們這些人你們會更安全一點?其實楊隊你也明白,我們死了這古宅只會更兇險,昨天那個家伙被殺,尸體丟出古宅外,就是最好的證明。”

  “現在當務之急是團結合作,一起應對接下來的情況,內訌是非常不明智的。”

  楊間此刻神情漠然道:“你們犯了錯,沒關系,人都會犯錯,但是接下來我不希望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在關鍵時候退縮的表現,否則,我會立馬肅清你們。”

  “也包括我?”樊興神色一變道。

  “對,也包括你。”楊間道。

  樊興頓時擠出了一絲笑容:“放心,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為了活命,我們敢上公交車,自然也敢去對抗厲鬼。”

  “繼續守夜。”

  楊間說完不再多言。

  與此同時。

  古宅外。

  一個人卻在到處晃蕩,他手中提著一個白色的燈籠,上面寫著一個黑色的大字“奠”,另外一只手上還拿著一根香。

  那根香在燃燒,散發著一種香味,揮之不去。

  白色的燈籠在昏暗的環境之中散發著光亮,一種慘白的光,很詭異,但卻能照亮掐前面的路。

  “讓我不拿我就不拿么?我偷偷的拿你總不知道吧。”周登心中暗道:“我可是很夠意思了,東西都給你留了一份。”

  他不想在古宅里呆著。

  因為古宅內有兇險,而且沒辦法去尋找寶貝。

  所以周登在第二天夜晚來臨的時候就偷偷的拿走了一炷香,取走了門口的一個白色的燈籠。

  提著燈籠的他并未試圖離開這棟古宅,只是在周圍徘徊。

  “這地方沒有靈異公交車果然是沒有辦法離開的。”周登沿著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進入了那片老樹林。

  這條路是古宅后門的小道和通往大門的路不是同一條。

  “古宅曾經的主人在這里修一條路肯定是方便哪一天撤走,說不定沿著這條路走能夠找打離開這里的方法,實在不行也有可能找到古宅主人埋下的什么寶藏。”

  周登眼珠子轉動,又在打著一些奇怪的主意。

  漸漸的。

  他沿著這條小路深入了老林之中。

  這條路很古怪,是黃色的泥土鋪成的,上面沒有長出一根雜草,而且泥土很新,像是前幾天修好的,之前甚至都沒有這么一條路。

  “一路上的樹都被砍伐了。”周登發現,路中間還有樹樁。

  可以想象,為了修建這條黃泥路,花費了相當大的代價。

  提著白色的燈籠,越走越深,周圍也越來越黑。

  很快。

  附近的樹林全部籠罩在了黑暗之中只剩下了一個模糊的輪廓,唯獨一條黃泥路向著前方延伸,像是沒有盡頭一般。

  “一條走不完的詭異之路?要不要轉身回去?”周登皺了皺眉,在思考這個問題。

  但是想了一想,他搖頭放棄了。

  他選擇繼續往前走,因為回頭進入古宅也不一定安全,這鬼地方到處都有兇險,說不定外面更好都有可能。

  不知道走多久,他無法計算時間。

  只知道這條黃泥路周圍的老樹漸漸變的稀疏了,隨后他來到了一片空曠的地方。

  這片空曠的地方呈現一個圓形,鋪面黃泥土,周圍全是密集老林,而且也沒有發現其他的小路了。

  盡頭到了。

  這片空地上,周登看見了幾座墳。

  新舊不一,有些看上去很多年了,有些像是前幾年的,有些甚至是新埋的,這些墳前立著墓碑,上面有名字,還有遺像,而且在墓碑前都擺放著一些祭品,是一個青花瓷碗裝著的白米飯。

  米飯生硬,像是沒有熟,

  周登提著燈籠來到了一座土墳前,他拿著燈籠照了照。

  慘白的燈籠光亮驅散了昏暗,將一張遺像顯露了出來。

  遺像上是一個陌生的男子,看上去不像是現在的人,似乎死去很多年了,因為拍照時候的衣服都很老氣,不過那模樣卻很年輕,頗有幾分英俊。

  “長得這么帥死在這里,可惜了。”周登低頭看了看那墓碑前的那一碗白米飯。

  他將燈籠放在旁邊,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拿。

  然而隨著周登一彎腰,墓碑上的那個男子眼睛卻詭異的轉動了,也順著他的手往下看去。

  “啪!”

  周登卻又忽的收回了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周登啊,周登,你明知道這里有危險還伸手亂撿東西,萬一招惹到了什么詛咒,被厲鬼盯上了那你該怎么辦啊。”

  他竟打消了這個念頭,又撿起了燈籠,不去碰墳前的那一碗白米飯。

  此刻。

  墓碑上那遺像中的男子目光又緩緩的收了回來,一切似乎都恢復了正常。

  周登繼續游蕩,他來到了第二座墳前。

  第二座墳前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長發齊腰,面帶微笑,穿著一件旗袍,因為照片是黑白色所以無法分辨出那旗袍到底是什么顏色。

  墳前同樣擺放著一碗飯。

  只是這碗飯似乎比之前墳前的那個碗里少了一些,似乎被吃掉了。

  “長的怎么漂亮就死掉了,可惜了,那件旗袍似乎不錯,不知道有沒有埋進墳里去。”周登這樣想著。

  隨后他又打了自己一巴掌:“周登啊,周登,你不能這樣,別人那么漂亮的美女,你挖別人的墳,想扒死人的衣服這合適么?”

  周登非常可惜的離開了。

  他接著在其他幾座墳前轉了轉。

  可惜都沒有什么特別的發現,只看見了一塊空地前,立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鐵鍬。

  周登拿起來試了試,可惜這不是一件靈異物品,只是很普通的玩意,這讓他大失所望。

  “回去,回去,什么都沒有發現真是浪費時間。”

  周登抱怨的同時,但是在臨走之前卻不知道為什么,鬼使神差的來到了第二座那個女子的墳前,將那注香插在了那墳上。

  “我瞧著就你最順眼了,給你上柱香再走,也不枉我周登來這里一趟,”

  他瞧不出這香有什么特別的,而且看樣子這東西用不了多久就會燒完,留著手中也沒什么用,干脆就舍棄了,這種消耗品他不感興趣,還不如手中的燈籠有用。

  提著白色的燈籠,周登又原路返回。

  但是他離開這里沒有多久的之后。

  那根立在墳頭的香卻在迅速的燃燒著,速度很快,一節節的香灰掉落下來,而且詭異的是那燃燒出來的煙不是往上飄,而是在往下飄,沉入了那座老墳之中。

  墳前墓碑上那個女子遺像上的笑容似乎發生了一些改變,微笑的幅度變大了。

  隨后遺像竟在逐漸的褪色,顏色在變淡,到最后遺像既消失了,墓碑上只留下了一片空白。

  下一刻。

  這座老墳突然凹陷了,垮塌了。

  一只涂著紅色指甲,潔白無比的手驀地出現了,那只手搭在墓碑上,輕輕一動,將這墓碑倒塌,埋入了凹陷的老墳之中。

  一轉身。

  一位身穿紅色旗袍,身材婀娜,長發齊腰的詭異女子出現在了這片空地中間。

  這個女子渾身散發著人一種芳香,像是之前那根香燃燒后的味道,又似乎帶著一股別的味道。

  不過,這女子卻沒有那種腐爛,死氣沉沉的感覺。

  “嘩啦啦......”

  附近的老林起風了,樹木搖曳,嘩嘩作響。

  “咯,咯咯。”女子發出了一聲笑聲。

  笑聲回蕩,帶著重音。

  搖曳的老樹又立刻恢復了平靜。

  這個女子走了,她沿著那條黃泥路向著古宅的方向前進。

  紅色的旗袍下是一雙紅色的高跟鞋,鮮艷如血,腰間還掛著一塊銹帕......優雅而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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