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為什么又打架?”夏廣看著自家低頭的兩個女兒,“看看你們大哥多好,從不動手。”
“爹,這事兒不能怪我,同學們都不看我我難受。”
夏樹輕聲道。
夏廣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頭,看向小女兒,“羞羞,你呢?”
夏羞羞氣憤道:“居然有兩個同學和我進行視線上的接觸,我我很生氣。我想掐死他們。”
“小樹,小羞,爹和你們說,這”
夏廣想措辭說心理有些問題,但是怕傷害到女兒,硬是沒說出口,想了想,他先正色看向小女兒。
小女兒穿著黑色小裙子,長睫毛,頗深的齊劉海,雙手緊握著交叉在腰前,雙腿也是有些局促地疊在一起,感受到父親看來的目光,她急忙別開頭。
“怎么,我也不能看你嗎?小時候,喂你吃飯不知道喂了多少次。”
夏羞羞低著頭,就是不看夏廣,然后小聲嘀咕一句:“爹,你別逼我打你。”
夏廣:
“爹,看我看我快看我。”
另一邊,夏樹裹著米色長款衣衫,瞪著黑寶石般的大眼睛,可愛羊角辮,戴著個俏皮的小帽子,小帽子上裝飾著兩個紅色大眼睛。
夏廣看向自家大女兒,后者頓時露出像是夏天喝了冰鎮酸梅湯的笑容。
家里日常的相處模式,就是拉著夏樹一直聊天,任由羞羞在一邊,當她不存在,誰都不要理睬她。
這時,夏涅躡手躡腳從屋外走過。
“兒子,你衣服呢?”夏廣眼睛好,一眼看到自家大兒子上衣又沒了。
“我我最近在練金剛不壞神功,所以在鍛煉的時候,被勾破了,就脫掉了。”夏涅小聲道。
夏廣一愣:“誰教你?”
“街上有個老頭說看我天賦異稟,一本金剛不壞神功便宜賣我,就三文錢,我覺得便宜,就買了。”夏涅小聲道。
趁著夏廣發呆的時候,夏涅道:“我找干媽去了。”
便在這時,夏廣忽有所感,抬起了頭,天空一只白鷹飛來,落在了院落中央的石桌上。
“哇,是小動物。”夏樹立刻跑過去了,夏羞羞也是瑟縮在姐姐身后,跟著過去了,時不時小心地從夏樹肩后探頭,看著桌上的白鷹。
白鷹黑爪上纏繞著一張折疊整齊的信紙。
夏廣直接取下,走到一邊,展開。
是凌絕戶的傳信。
自從夏廣發現無法從皇姐口中問出龍脈所在地后,就直接令凌絕戶去通知大周和陰影皇庭,然后直接返回。
此時凌絕戶傳信給自己做什么?
懷著疑問,夏廣仔細查閱著信上內容。
內容也很簡單。
凌絕戶說他返回途中遇到怪物襲擊,那怪物生有鱗片,還長著獨角,力量強大,速度尤其之快,可以說是達到了超凡境初期。
他已經將那怪物的頭顱割了,七日后就回來。
“鱗片獨角怪物?什么玩意?”
夏廣自喃著,如果凌絕戶只是紅塵境的人,怕是怎么都會死了,而這怪物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他傳令完之后。
大周不可能有這等實力。
是因為龍脈的原因?
或是天庭所為?
正沉思著的時候,身后卻是傳來兩個女兒憤怒的聲音。
“這個小動物不吃蔬菜!她不聽話!”夏樹手上拿著不知何處來的菜葉子,憤怒地喊著。
“嗯嗯。”夏羞羞助陣。
夏廣解釋道:“這是鷹,它喜歡吃肉。”
夏樹瞪著大眼睛道:“可是,妲己媽媽說了,不能只吃肉,還要吃蔬菜。”
夏羞羞躲在姐姐身后,探查半個腦袋繼續助陣:“嗯,說滴對。”
然后把腦袋縮了回去,劉海也跟著晃動著,把眼睛都遮了起來,小聲道:“不如我掐死它吧。”
夏樹提出了另一個看法:“它不聽話,不如煮死它吧?”
夏廣:
啪啪。
兩個女兒頭上各自鼓起了一個包。
看著兩個女兒委屈的模樣,夏廣丟開紙條,上前摟住她們的肩,擁入懷中道:“女孩子,不要天天把死字掛在嘴上,你們是我的女兒,爹希望你們平平安安。”
“爹,可是我感覺自己不正常,和別的小朋友不一樣。”夏樹嘀咕著。
“嗯嗯。”夏羞羞繼續助攻。
夏廣摟緊了自己的兩個小可愛,安慰道:“胡說,你們都是最正常的小孩,只是比別家的孩子有個性,爹為你們感到驕傲。”
“真的嗎?”夏樹眼睛亮了起來,猛然抬頭,戴著的小帽子上兩顆血紅眼睛也揚了起來。
夏羞羞劉海垂了下去。
“當然。”
夏廣體會著作為父親的快樂。
與女兒和兒子相處,看著他們從一點點開始長高,長大,真是一種奇妙的感受。
而難以割舍的親情就在其中慢慢滋生出來。
對于兒女的興趣,他也是由其自己選擇,而不是生硬地將自己所想的強加在他們身上。
比如,三個孩子在還小的時候,他就拿出了三本被他改良過的極品功法放在他們面前。
然而三個孩子卻是都露出嫌棄的模樣,都不想學。
到了七歲,夏廣再一次拿出了功法,希望孩子們先修內功,同時兼學記憶類功法,刀槍棍棒十八般兵器,都可以挑選。
但是孩子們依然是一副嫌棄的模樣。
看來,孩子們都不喜歡戰斗,都是向往和平。
雖然平時里會耍耍小脾氣,和同學們小打小鬧,甚至把生啊死的掛在嘴上,可實際上都是乖孩子啊。
不過,夏涅最近似乎迷上了外功,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到時候他也可以保護兩個妹妹。
夏廣尋思著,什么時候自己先點撥下兒子,然后讓地府的那些見慣了江湖黑暗的森羅們,帶帶他。
想著的時候,皇姐已經跑來喊吃飯了。
三人離開小院,而那只瑟縮的白鷹這才展翅飛走了。
七日后。
戴著楚江王面具的凌絕戶回來了。
兩人依然是在這湖心島的后院淺灘見面。
“主上,這就是那怪物的頭顱,屬下見識淺薄,從未見過,也未聽過。”
凌絕戶小心地打開了白布包袱。
包袱分幾層,外面還看著白色,里面則全是血污,待到完全打開時,則顯出其中的頭顱。
夏廣皺起了眉,凌絕戶則是呆住了。
因為,包袱里裹著的,竟然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人頭。
沒有鱗片,也沒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