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跋讓人把家里所有和姜昭有關的東西都找了出來,還用符紙在上面做了掩飾,確定無人可以從這些東西身上得到一絲一毫和姜昭有關的信息,這才放火燒物。
把這些東西都燒干凈了,姜天跋心里也空落落的了。
那畢竟是他的孫女啊!
但他畢竟是姜家的族長,很快就把這點小情緒拋到腦后,還不許族中任何人再提起和姜昭有關的事情。
姜堰得知此事之后,雖然無奈又后悔,卻也不好指責父親什么。
畢竟,姜家會遭此磨難,全是因他識人不清的緣故。
姜堰明面上聽從了父親的命令,但私底下,卻從未放棄過尋找姜昭的蹤跡。
只是這么多年來,他始終都是一無所獲。
“前段時間,姜淵跟我說,他在一個研究部的女弟子身上,看到了只有他師姐才會做的錦囊。”姜堰含笑道,“他還說,看你的面相十分眼熟。我當時只以為這是巧合,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沒想到,你到底是我們家的孩子,原來早就和我們家有了牽扯。”
姜淵本身并不是真正的姜家人,他本名孔淵,因受了姜家的大恩,自愿到姜家為仆,還給自己改了姓,叫姜淵。
不過姜家人卻看重他的實力和人品,不忍讓他為仆,干脆就收了他作為姜家的入門弟子,允許他以姜家人自稱。
姜淵的師姐名叫黎嵐,她和姜淵在同一所孤兒院長大,兩人年幼時又一起拜了一位散修靈師為師。只因為黎嵐的年紀要比姜淵大幾個月,這才成了姜淵的師姐。
當初,姜淵和黎嵐跟隨他們的師傅,接了一個為人改祖墳風水的單子。三人本以為這次的單子很簡單,沒想到邀請他們的主人早年間得罪了太多人,那些人又請了靈師來對付他。
姜淵師徒三人無意間被牽扯其中,竟為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
就是在那一場意外,姜淵的師傅不小心殞命,就連姜淵和黎嵐也差點兒被人斬草除根,最后是被路過的姜家人所救。
姜淵師傅的尸骨,也是姜家人幫忙收殮的。
姜淵決定投靠姜家之后,從未與他分開過的黎嵐也干脆投了姜家。只是黎嵐不肯改姓,姜家人也沒有勉強她。
黎嵐擅長煉器,尤其是空間法器。加上她鐘愛刺繡,所以她煉制出來的空間法器,幾乎都是錦囊的模樣。
因為在孤兒院長大的緣故,黎嵐的性子有些獨,唯一的一個朋友也就是姜淵了。在投入姜家之前,她煉制出來的錦囊空間法器就只有她和姜淵才有,他們死去的那個師傅也算一個。
而投靠姜家之后,黎嵐的錦囊,就幾乎只供應給姜家了。
所以,黎嵐的錦囊幾乎沒可能流落在外。
在這樣的情況下,姜昭還能拿到黎嵐的錦囊,這可就真是緣分了。
不過,要是事事都用緣分來解釋的話,那這個世界上的緣分卻未免太多了點。
所以面對姜堰的感嘆,姜昭并沒有說什么。
姜堰雖然和姜昭重逢不久,但他也多多少少看出了些姜昭的性子,對此并不在意。
別說是無視自己了,只要姜昭不趕他走,她就是罵他幾句也無所謂。
“其實曲州這個地方,我前幾年還真去過。”姜昭不理會自己,姜堰就自顧自的有些悵惘的道,“那時我滿世界找你,曲州又出了個什么寶藏圖。你爺爺見不得我常年在外胡亂奔波,就把這事兒交給了我,讓我親自往曲州跑一趟。最后,那個寶藏被我取走了,臨走時,我一時好心,就留下了一只錦囊在那寶庫之中,也算是給后來者一點兒慰藉。只可惜,我當時還在曲州待了一段時間,卻竟然不知道你也在那里。”
姜昭一愣。
她當然知道姜堰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
原來自己僥幸得來的錦囊,竟然是姜堰留下來的?!
當初她在那密室中遇到了蕭衍青,蕭衍青說那里的寶藏應該是已經被誰給取走了,沒想到那人竟然就是姜堰!
這兜兜轉轉的,敢情他們之間的緣分還真是不淺!
見姜昭還是不說話,姜堰忍住了自己想要摸摸姜昭腦袋的手,低聲道:“昭昭,當年的事情,我和你母親都有不對。她的問題暫且不談,當初我要是再冷靜一點,把你照顧好的話,就絕對不會給外人奪走你的機會。現如今,二十年過去了,爸爸終于找到你了,你還愿意,認我這個父親嗎?”
他的心情非常忐忑,可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十分清明。
姜昭雖然已經知道了姜堰當年的遭遇,但突然給自己腦袋上壓做名叫父親呢的大山,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決定的。
她頓了頓,道:“你不是說,我只當自己多了一個長輩就行了嗎?”
這就是不認他了。
姜堰有些失望,可隨即又有些高興起來。
哪怕他現在只能以長輩的身份出現在姜昭身邊,那也比姜昭之前對他的排斥態度要好太多了啊!
“好好好,爸爸都聽你的,你就當我是一個普通的長輩好了。”姜堰激動的道,“那桌子上的這些東西,就是長輩給你的。長輩賜不能辭,這些東西你還是收下來吧?”
他指的是那一堆靈藥和玉扳指。
姜昭想了想,還是把東西收了下來,又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姜堰。
“你以后要是有事要找我的話,可以直接打我的電話。”姜昭道,“不必一次次的往研究部這邊跑了。”
姜堰忙把女兒的電話號碼記了下來,又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了她,有些酸溜溜的道:“你就這么不樂意看見爸爸啊……”
雖然姜昭還不肯承認認下姜堰這個父親,但姜堰卻是個厚臉皮的,張口閉口都是以“爸爸”自稱,讓姜昭有些無奈的同時,卻也不忍心再讓他改口。
“不是不樂意。”姜昭解釋道,“只是靈師墓這邊的事情暫時可能沒什么解決辦法,我一直待在這里也不是長久之計,或許會先回去京城,一邊養傷一邊上課。到時候,你就是再到研究部來,也未必找得到我。”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