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施主,你!太!頑!固!了!”
話音未落,惠懺大師張開大口,內力澎湃而出,一道宛若獅吼般的聲音震蕩出來。
降龍伏象勁,佛門獅吼功!
幾乎在同一時刻,惠懺大師腳步輕易,雙手五指彎曲,呈虎爪之勢,向李昊抓去,要一舉將之擒拿。
少林虎爪手!
惠懺大師不愧為般若堂首座,聽過修羅君子劍的威名,也未曾小覷他,直接動手,便是全力以赴。
一道獅吼,震懾心神;雙手虎爪,擒拿肉身。
獅吼一出,李昊內力自行運轉,不到一秒鐘,便從獅吼功的震懾中脫離出來,此時惠懺大師的虎爪已至,虎虎生風,獵獵作響,宛若一頭白虎,猛撲而至。
李昊不慌不忙,并未出劍,雙手向前一探,同樣施展爪法,爪影重重,如陰風呼嘯,但陣陣陰風當中,又正大自然,似為道家正宗。
九陰白骨爪!
九陰真經之上的爪法,威力無窮。
砰!砰!砰!
兩人交手,不斷碰撞,內力席卷,掀起一陣可怕的風暴氣流。
“這是什么內力,竟然不在我的降龍伏象功之下,難道是華山九功,紫霞第一的紫霞神功?不對,傳聞紫霞神功一旦運轉,臉上便會浮現一團紫氣,但顯然并不是……”
惠懺大師震驚不已,剛一接觸,便發現李昊的內力修為不在自己之下。
要知道,自己可是般若堂首座,降龍伏象功又是少林第一等的內功,且自己修行了數十年,才有這般近乎一流高手的內力。
惠懺大師,半步一流高手,十二正經只差最后一道經脈打通。
而李昊呢,不到二十,還是華山派出身,論年齡、論功法,都應當是自己占據上風,甚至一股擒拿李昊才是。
可現在呢,對方僅憑爪法,便不弱于自己。
“惠懺大師,與我對戰,也敢分神?”
李昊抓住時機,九陰白骨爪一動,出現在惠懺大師的頭頂之上,差點將他的腦袋抓出五個骷髏。
惠懺大師反應很快,剎那之間,腳不移,身不動,平地之間,向后挪移數尺,避開了這一爪。
饒是如此,惠懺大師也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頭頂之上,五個手指印若隱若現,頭皮又麻又痛,仿佛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咬一般。
“這是什么爪法,這般厲害。”
惠懺大師眸光閃動,知道自己小覷了李昊。
“這便是少林的大挪移身法嗎?竟然可以平地挪移數尺。”
李昊饒有興趣的開口。
惠懺大師不答,深吸一口氣,目光湛湛,冷電橫空,降龍伏象功運轉至極致,雙手合十,而后一掌拍出。
這道掌法,橫空于世,浩浩蕩蕩,佛光繚繞,如若山岳壓頂,似古佛朝宗,有不可抵擋之勢!
般若禪掌!
少林第一掌!
排山倒海,無堅不摧!
“大伏魔拳!”
李昊眼神略顯沉重,這一掌,讓他感受到了一股壓力,不敢怠慢,混元神功運轉,內力如大江滔滔,橫拳在前,向前一踏。
一道大伏魔拳,轟然打出!
大伏魔拳,九陰真經之上的絕學,屬于道家正宗,至剛至陽,至大至純,給人一股天地正氣,伏魔之意。
李昊與惠懺大師對轟,兩人直接硬碰硬,沒有一絲一毫的退避。
砰!砰!砰!
亂石飛濺,花葉凋零,以二人為中心,一股可怕的氣浪,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出,掀起陣陣粉塵。
“好一個修羅君子劍,年紀輕輕,修為竟然不在惠懺師兄之下?!”
“阿彌陀佛,華山派,好一個華山派!先有劍圣風清揚,后有修羅君子劍,真是人杰地靈啊。”
“諸位師弟,憑惠懺師兄一人,只怕拿不下此子,該要我們準備出手了。”
數十米遠處,幾道身影徘徊,身披紅色袈裟,掛著實木念珠,望向此地,紛紛露出震驚之色,手中的佛珠,差點被捏碎。
不到雙十年華,卻可與一位少林的高僧爭鋒,還是般若堂的首座,這等情況,若是傳了出去,必將震動天下!
“那修羅君子劍修為不凡,但惠懺師兄畢竟修煉數十年,應該不會落敗吧……”
“若是那修羅君子劍落敗了,那還好說;若是勝了……”一位中年和尚,面如沉水,森然道,“為了我少林,為了天下正道,那…也必須是敗了。”
“阿彌陀佛!師兄言之有理,天下局勢平和,不當再起紛爭。”
眾僧雙手合十,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瞳孔之中,紛紛肅然,與冷漠。
塵埃落地,狂風散去,李昊與惠懺大師的腳下,出現了一道數寸深、數米長的大坑。
像是憑空陷了數寸一般。
天地此時一陣沉寂!
“惠懺大師,你敗了。”李昊淡然而立,看向前方。
“咳,咳咳……阿彌……陀佛!”
惠懺大師,跪伏在地,嘴角溢血,身上的袈裟已然撕裂,身上傷痕累累,但仍然掙扎著雙手合十,“岳施主……意欲何為……要殺了……貧僧…...咳咳……”
“殺你?我為何要殺你?大和尚可做了什么惡事嗎?”李昊笑道,“若是大和尚想求死,不妨跟我說說你做了那些惡事,若真的做了,便是殺了你又何妨?!”
“但我知道,大和尚一直在少林之內,并未下山,也未曾做過什么惡事。”
惠懺大師是真正的少林弟子,以少林為榮,這種人以少林為尊,所以知道自己的弟子方苦被殺了,也未曾下殺手,只是想抓住李昊,帶往少林,聽掌門發落。
少林的名聲,高于一切!
對于這種人,李昊也不好說什么,任憑惠懺大師服下一枚丹藥,自行療傷。
“阿彌……陀佛,多謝岳少俠護法。”不過片刻,惠懺大師便好了許多,連稱呼也變了。
不再是岳施主,而是岳少俠。
“無妨。也不過數息的時間而已,少林丹藥卻是不凡。”李昊瞥了一眼惠懺大師,無所謂的說道。
“咳咳……貧僧現在有些明白,方苦大概是真的多行不義了……咳咳。”惠懺大師苦笑一聲,道,“岳少俠若有事便先行離開,貧僧自會向掌門稟明一切。”
“只怕這一次不是我想走就能走的了。”李昊望向周圍,數道身影,從四面八方逐漸顯現出來,將之團團包圍。
“阿彌陀佛,岳施主不僅資質無雙,更是聰慧。”一位大和尚笑瞇瞇的稱贊開口。
“惠方師兄,惠骨師兄,惠陽師弟,你們……”惠懺大師看到出現的三個大和尚,臉色一變,有些驚訝。
但他畢竟不笨,很快便明白了這些師兄弟的用意,開口道,“師兄師弟,貧僧已經跟岳少俠說清楚了,此事就……”
“惠懺師弟!現在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而是整個少林的事。”
惠骨和尚打斷了惠懺大師的開口,臉色陰沉,道,“少林為天下第一大派,不曾敗過,也絕對不能敗!”
他瞥了一眼惠懺大師,淡漠說道,“少林高僧更不能敗在一個華山小輩的手中!”
“惠骨師兄,此事……”惠懺大師還想再說些什么。
“惠懺師弟,若是無事,你自行離開吧,別擋著道了。”惠方和尚,同樣面無表情的開口。
“惠懺師兄,請記住:你是少林弟子!”惠陽和尚,一語中的。
“這……阿彌陀佛!岳少俠,事已至此,貧僧已無顏再面對少俠,還請少俠保重!”
惠懺大師雙手合十,低下頭,默默轉身離去。
“惠懺大師且去吧,不久之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李昊點點頭,回聲應道。
惠懺大師不語,他以為李昊是說等下會被抓到少林再見,因而頭更低了,脊背更駝了,連背景都顯得有些孤寂。
“岳施主,你是自己前往少林,還是讓我們動手,請你上少林!”惠骨和尚,沉聲說道,聲音寒冷。
“你們可以請請看!我不同意,誰能讓我上少林!”李昊面色不變,看向三個大和尚,語言之中,透著霸氣。
“冥頑不靈!真以為擊敗了惠懺,便可無視我等嗎?”惠方臉色驟然不好看了,“惠懺只有一人,而我等卻是三人!”
“師兄,不用跟他廢話了,既然不聽,那邊動手吧!”惠陽不耐煩了,厲聲喝道。
“阿彌陀佛,請施主前往少林!”
三個和尚,雙手合十,低聲一喝,而后齊齊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