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辛終于回到十里巷,石峰和墨離都不在,在前廳發現留下的一張便簽貼:20370406號任務,調查付鴻飛,04.22
留言時間是昨天,一般跟蹤調查在外面餐風露宿幾天幾夜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并沒有多想。
回家的踏實讓她徹底放松下來,幾個月的疲憊齊齊涌出,稍稍拾掇一番便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按小饕的話來說,主要還是因為她現在的身體素質跟不上修為等級。所以不管她的精神和靈力都處在非常好的狀態,但是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休息,休息。
只有在人體徹底放松的時候,身體的機能才會進行更深層次的自我修復。
素辛在自己的地盤,有沒有任務的緊迫感,所以并沒有設置鬧鐘,睡到“自然醒”。
感覺全身都傳來酥軟的酸爽,愜意地伸個懶腰,打開手機一看,竟然已經四月二十五,說明她足足睡了兩天。
洗漱后,拿著從駐地帶回來的干糧,一邊吃著一邊慢悠悠來到四合院前廳,見石峰和墨離兩人還沒回來。
心中略微頓了下,算來他們已經出去三四天了…雖然這樣的時間也算平常,但她仍舊按照便簽貼上面的任務代號,從后面的柜子里拿出那份文件。
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翻看起來。
委托者:袁欣 年齡:29
職業:會計家庭:丈夫,馬文學 委托者情況介紹:事情從一個月前開始。
丈夫馬文學出差歸來,袁欣便感覺他有些不對勁。
她發現丈夫不僅不愿意出門,在家里還把窗簾拉的嚴嚴實實。
丈夫是做地質勘察,在野外工作,有土腥氣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就算洗了澡,換了衣裳,氣味仍舊濃烈。
然而奇怪的事情不至于次,袁欣見丈夫在家里待了一個多星期了,還沒有去上班的意思。因為馬文學工作的特殊性質,所以一般都是連著休息幾天,但是他工作非常勤奮刻苦,很少會在家里待三天以上的。
所以袁欣就問他為什么不去上班,馬文學就說他已經把工作辭了。
袁欣雖然很意外,但是想了想也就接受了。
以前她也覺得他這個工作又危險有辛苦,勸他換一個工作,但是他說工資高,想趁年輕多掙點錢,以后要養寶寶,她就不用再辛苦地去上班……
袁欣覺得現在他把工作辭了也好,那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再去找一個也行。
自己工作也算穩定,應付兩個人的生活不成問題。
就在一天,袁欣公司里有一個聚會,她想著丈夫一個人在家,便提前回來了。
然后就看到丈夫把自己關在廁所里自言自語……
她鬼使神差,沒有做聲便悄悄走過去,唰地打開門,然后就看到他就直愣愣地站在門背后……
馬文學眼神冰冷地望著她,看到她嚇的驚叫出聲,他不僅無動于衷,甚至嘴角還浮起一抹非常詭異的笑。
袁欣尖叫出聲,本能地往后退,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身體往后倒去。
恍惚中,她感覺一個強有力的臂膀攔著她的腰,就看到丈夫那僵硬而詭異的臉差點貼到她的臉,關鍵是她一點也感覺不到氣息和生氣。
她華麗麗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發現丈夫已經不見了。
電話也是空號,她覺得自己丈夫在出差那幾天一定是發生了什么。
于是袁欣就去馬文學所在的公司詢問,可是對方負責人竟說馬文學在半年前就因為一次事故,遭遇泥石流,車子被掩埋,幾天后才挖出來,死了。
甚至還拿出當時的照片而后解決文件等給她看。
袁欣頓時就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已經在醫院,公司留了一個女文員陪她。女文員就把那次事故的前后經過告訴她。
說當時也通知家屬簽字,并且把那份文件也給她看了。
袁欣看對方不像撒謊,而且那么大一個公司,還有所有文件,連醫院的死亡證明都給她看了。
肯定不是假的。
可是,那這半年跟她在一起的那個人又是誰?
還有,她前天晚上看到他的樣子……
所有一切讓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在逐漸崩塌,讓她感覺到毛骨悚然。
她害怕回到家里,害怕再次看到他那冷漠而冰冷的眼神,還有那陰惻惻的笑。
那女文員也挺理解她,便好心陪她回到家里…發現他仍舊不在。
袁欣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找了個遍,什么都沒有。甚至連前幾天他回家的所有痕跡都沒有。
女文員安慰她幾句,說可能是因為事件對她打擊太大,還沒從陰影里面走出來。那一切極有可能是她的臆想。
并建議她最好去找個心理醫生咨詢一下。
在接下來的幾天,就像那個女文員說的那樣,馬文學再沒有出現。
袁欣的生活也漸漸恢復正常,只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他出事以及自己還去簽字認尸的場景。
但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便去咨詢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說:很可能是她因為悲傷過度,而把某些不愿意面對的事情深深埋藏在心底深處。
并且還給她做了一次深度引導。
對方手里拿著一塊老式的懷表,啪地打開蓋子,里面就傳來清越的機械針跳動的聲音。
心理醫生就在旁邊用一種低沉而柔和的聲音說著什么,她感覺眼皮十分沉重,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后,發現整個診所里都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她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發現自己身上一切正常,便帶著滿腹疑問回了家。
晚上,她正睡的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站在床邊,一個黑黢黢的身影背著窗戶淡淡的光線,在床上投下一大片陰影。
她一下子醒來了,就看到馬文學站在床邊,直愣愣地望著她。
袁欣“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那個“人”微微頓了一下,就坐到床邊,伸出一只手想要撫摸她的腦袋。
一股刺骨的寒意襲來,還有那股子強烈的土腥氣充斥她的鼻腔。
袁欣心中有恐懼,也有期待,可是那只手卻在離她腦袋幾厘米的地方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