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什么？老人家你想跟我們說什么？”
了然心中一動，老人的行為和動作都非常奇怪，便放低了聲音，微微湊近老人，柔聲問道。
大概是這種溫和的態度和輕軟的聲音讓老人家沒有那么抗拒，他終于微微抬起了一點頭，嘴唇囁嚅著想要說什么……
可是嘴唇在那里動了半天，卻只有幾個模糊不清的音節。
相對只是單純不想說，或者只是說不出來話，而是……在不想說的神情中充滿了恐懼和畏縮，因為那種緊張和恐懼才說不出來話的。
與此同時，老人視線還不由得朝一個方向斜去。
了然心思細膩，觀察入微，莫非是這里真的有什么？
她順著老人眼睛瞟向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山坡，稀稀拉拉長著矮樹，在山腳地方開辟了幾塊土地，有零星的禾苗冒出來。
沒有，什么都沒有。
了然的神識都沒有覺察出來，如果真有“什么”的話，那么對方來頭肯定不簡單。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們經常接觸那些詭異的事情，對什么事情都有些杯弓蛇影。
或許老人家只是單純的對她們外鄉人的抗拒呢？
了然見老人家的樣子，并不想為難對方，正要退到旁邊讓對過去時，跟在她身后的攸平大概是因為這一路上都碰壁，現在問了幾個村民對他們都是這種像驅趕蒼蠅一樣的態度，心中不由得有些郁悶了。
他走在后面并沒有注意到老人剛才細微的表情，以為是人老耳朵背了，沒聽清楚，便忍不住大聲地問道：“老人家，我們是從這里過路的，想問問你有那戶人家可以留宿的？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老頭突然抬頭望著他們，驀地瞪大了眼睛，眼神中的驚恐和慌亂一覽無余。
他嘴里哦哦地叫了兩聲，然后也不管旁邊是莊稼地了，跳下田坎繞過了然兩人朝村子那邊跑去。
攸平見此，他更郁悶了。
心中憤憤，還想說點什么，了然連忙打住他，看著老人的背影，道：“這些人的反應的確有些詭異，或許老人家是有自己的苦衷也說不定，不要再說了。”
了然在說這些的時候，視線朝周圍地方掃了一圈，空曠，死氣沉沉。
什么都沒有。
攸平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了然：“這些村民是肯定不會讓我們留宿了，不管怎樣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為好。”
如此，就只剩下一條路，繼續朝他們目的地的方向走，然后在遠離這村子的地方再歇腳。
攸平嗯了一聲。
兩人繼續往前，旁邊竄過來一個大概十二三歲的少年，他朝兩人扔了一塊泥土。
正好落在攸平的腳旁。
攸平感覺自己這段時間，因為石頭情況越來越差，他的心情也莫名變得差了起來，少了那份耐心。
此番又接連受挫，那些村民一個個看他們像瘟神一樣避開，現在連一個小孩子都能朝他們扔石頭。
攸平喝道：“喂，你這小家伙，現在天都快黑了還不快回去在這里干什么？”
少年見兩人都看向了他，一掃剛才的調皮搗蛋的樣子，他朝山坡另一邊看了一眼，然后朝兩人說了一句：“不要過去，不要去……”
然后就邁開小腿朝村子跑去了……
“喂，你說什么？什么不要到那邊去？喂——”
“不要喊了。”了然攔住攸平。
攸平：“你你說這小孩子也是一樣，唉，有什么就直接說出來嘛，真是的。”
了然：“算了，或許這里真的有什么他們所忌諱的東西，就不要再勉強了。”
兩人越過面前的山坡，天幾乎就完全黑下來了，此時已經看不到另一邊的村莊了。
就在兩人準備找個避風的地方休息的時候，看到前方山埡口的地方貌似有昏紅的燈火的光亮。
攸平：“那里又戶人家，要不我們去那里看看吧？”
了然想了想，應道：“好。”
走了大概兩刻鐘才走到山埡口，發現是一個很普通的農家院子，而院子主人是一對看起來至少六十來歲的老夫妻了。
兩人和之前的村民一樣，看向兩個外鄉人都帶著戒備和抗拒之色。
不過當兩人說明想要借宿，而且這荒郊野外每個安身地方，兩人便遲疑著答應了下來。
老婆婆面目很是慈祥，不僅把一間屋子收拾出來，他們可以分開和男女主人同鋪。
還給兩人去熱了熱剩下的稀粥和紅薯，又從咸菜缸里撈了一把泡豇豆出來，給兩人佐飯。
攸平一邊吃著一邊問道：“對了大叔，剛才我們從那個村子經過的時候，那些人為什么都不愛搭理我們啊？是這里有什么風俗嗎？”
兩老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
特別是老婆婆，神情古怪地盯著兩人，“什么，你你們在那里看到……村子了？”
攸平和了然都被兩老這樣表情弄得一愣一愣的，心底莫名的有些發毛。
了然心中警覺，又將自己的神識在對方身上掃過，從整間房子上掃過……
了然問道：“看你們很是驚異的樣子，莫非有什么不妥？”
老頭子過去抓著老婆婆的手，恐懼地顫抖起來：“老婆子，看來……看來他們還是回來了，要要把我們也……”
攸平一路上都被吊著胃口，忍不住問道：“大叔大嬸，究竟這發生什么事了，你們要說出來啊。不說出來我們怎么知道？或許我們還能幫上一點什么忙呢。”
兩老聽到攸平的話，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老頭大概是覺得事已至此已經無法再回避了吧，于是嘆口氣，才幽幽地講訴起來。
據老頭所說，原本這里是有一片村子，叫土包村，大概就是因為有很多小山坡而得名。
居住了至少一兩百戶人家，四百多口人，經常有行商到這里來收購農產品，或者把外面的東西弄到這里來賣。
所以這里人生活還算不錯。
后來，不知道怎么的，這里平淡富足的生活讓人眼紅了，招惹來了一伙強盜。
“強盜？”了然和攸平異口同聲重復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