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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正面沖突

  看著跪在腳邊的太監,封林晩頭也不抬,仿佛沒有聽見。

  上朝?

  還不是時候。

  王恩攜勢而來,一旦上朝,必定是有所圖謀。

  最大的可能,就是因為封林晩許給高硂的特權。

  依照著封林晩給的特權,高硂已經將龍霄軍的框架搭了起來,并且漸漸顯露爪牙,吐露猙獰。

  高硂···可從來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他確實說過,想要和王恩聯手,等到程鵬海死后,與王恩聯手,同時把持朝政,補上程鵬海缺下的窟窿。

  但那是他一廂情愿的想法。

  同殿為臣,都是執掌大權的重臣,相互之間自生齷齪,在所難免。所以很多時候,只存在妥協,而沒有所謂的一開始的志同道合。

  高硂顯然打主意,先給王恩來幾下狠的,讓王恩充分領會到他的強勢和強大,之后才好商議協作,甚至占據主導權。所謂欲與之合作,先斷其助手。商業上這種手段都常見的很,更何況是政治斗爭?

  他依照自己的想法而行,卻又將壓力甩給了封林晩。

  毫無為臣之心,卻是將封林晩這個皇帝,當成了背黑鍋的冤大頭。

  “陛下!王太保攜百官靜候大殿,若是陛下不去,只怕難免會遭人非議,落人口舌···。”太監微微抬起頭,苦口婆心的勸著。

  只是下一刻,他的腦袋卻飛了起來,臨死前甚至親眼看到了自己的背。

  啪嗒···!

  鮮血涂地,人頭如皮球一般滾到了墻角。

  “領朕的俸祿,卻做著別人的奴才,該殺!”封林晩的聲音在殿內響徹。

  周圍執勤的宮女、太監紛紛抖了抖身體。

  似乎是近幾天來,封林晩的‘正常’讓他們遺忘了些,眼前這位皇帝,可不是什么正經皇帝,而是天下聞名的瘋天子,是隨時可能發瘋的!

  “去!將容妃給朕找來,朕要飲酒,賞舞!容妃舞姿上佳,正好助興!”封林晩大手一揮,仿佛將王恩的逼迫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這容妃卻是太保王恩的女兒。

  一個太監領命,匆匆去了。

  未過多久,便有宮裝美人曼妙而來。

  容貌只能算上佳,若是放在星河時代,甚至可以用稍丑來形容。但是氣質溫婉,宛如一潭清澈山溪,令人見之心甘。

  “陛下,父親在外朝恭請您上朝,您怎可貪圖享樂,而耽誤了國家大事?”此女一進殿門,雖然處處恭敬,未曾有任何逾越之處,卻直言讓封林晩上朝,立場堅定···當之無愧的好女兒。

  長劍飛馳,直接立在了容妃的腳邊。

  “來容妃!讓朕好好欣賞你的舞姿。”封林晩很‘溫柔’的看著容妃,那仿佛滿是柔情蜜意的眼神,卻讓容妃背脊發涼。

  “來人!給容妃伴奏!”

  很快就有太監搬來了各種樂器,就在一旁開始演奏。

  絲竹之聲,分外悅耳。

  “容妃!你若不舞,怕是等不到你父親來了。”封林晩看著如同木頭一般,立在殿中的容妃,用開玩笑般的口吻說道。但是那大殿之上,仿佛可以目視之,顯化成型的殺氣表示,他絕不是在開玩笑。

  容妃無奈,唯有長袖一甩,雙臂展開,一亮相便是驚艷的姿態。

  這一瞬間,足夠讓人忘了她容貌上的并不特別出眾,而為這一刻的驚艷而目不轉睛。

  隨后無論是蓮步輕一動,還是揮袖扭腰,又或者回眸生魅,皆令人心醉。

  殿外,太保王恩領頭,帶著幾位重臣怒氣沖沖而來,卻正好瞧見此一幕。

  龍椅之上,帝王高坐飲酒。

  周圍兩側太監捧著酒肉果蔬供奉。

  大殿中央,自己的女兒正在翩翩起舞,猶如湖中風荷,舞姿優雅而又曼妙···。

  王恩那張方正剛毅,就像銅鐵鑄成的臉,一瞬間又黑又青。

  以他的智慧,不難看出,這是君王故意為之。

  就仿佛,他的女兒是那禍國的妃子,魅惑君王,蠱惑君心,阻止了帝王上朝管理國事。

  跟在王恩身后的幾位重臣,皆是其心腹,此時即便是心中有異樣,面上卻不敢表現分毫,只能紛紛低下頭,當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看見一般。

  “哼!混賬!”與翩翩起舞的容妃錯身而過。

  原本曼妙的舞姿戛然而止,容妃神情凄然的退到一旁。

  音樂也停了下來。

  “不許停,繼續···奏樂!元帝西征曲!”封林晩大手一揮,冷冷的說道。

  鼓聲敲響,這一次少了絲竹管弦,而多了許多金屬撞擊的聲音,更多的是用一些音色比較尖銳或者宏大的樂器演奏。

  封林晩走下龍椅,就這么面對面與王恩站立,互相對視,目光中都仿佛可以噴射出雷霆。

  程鵬海老奸巨猾,心思詭異,難以揣度不提。

  霍曲義和趙開誠,一者駐守邊疆,一者隱于幕后,依舊偽裝成賢王的表象。

  唯有王恩,為達目的,百無禁忌。

  他是封林晩現在必須最直接面對的第一位對手。

  也是封林晩想要奪得實權,獲取權柄的第一塊絆腳石。

  “陛下!施設龍霄軍,有違祖制,霍亂朝綱,勢必會導致朝野上下,甚至民間百姓人人自危,人心惶惶。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廢除龍霄軍。”殿內樂聲喧鬧,王恩的聲音,卻依舊穿透了層層的阻隔,將自己的話傳遞到了封林晩的耳邊。他口稱‘懇請’,實則沒有半點請求的姿態,更像是逼迫和威脅。

  封林晩卻充耳不聞,就像是在欣賞音樂一般。

  他甚至拔起了地上的寶劍,跟著音樂揮舞劍鋒,像是在跳劍舞。

  又或者···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王恩冷眼看著封林晩,仿佛在看一個無力掙扎,卻要努力擺出一幅‘我很紅’‘我的表演很精彩’的小丑。

  只是,因為進殿時,看見女兒猶如‘妖妃禍國’般獻舞,又有刻意的用音樂打亂思緒。就連王恩,也沒有察覺到,眼前的這位皇帝陛下,氣息上似乎有那么點不對勁。

  “王大人!既然說到了祖制,那么···太宗在世時,便定下了規矩,顧命大臣需當在天子成年后,便歸還一切權利,告老還鄉以全君臣之義。如今陛下已然成年,王大人卻又為何眷戀高位,不肯退去?”一個有著狐貍眼,手持著一把折扇的男子,從一根柱子后面繞了出來,用扇子敲打著手心,高聲詢問道。

  王恩未曾說話,跟在他身后的一位重臣卻道:“你是何人?有何資格質問當朝太保?”

  狐貍眼撐開扇子,用扇面遮住半張臉,露出一個狐貍般的笑容:“下官司馬亮,陛下親封的東緝事廠主事,官拜三品。東廠主司訪謀逆妖言大奸惡等事,與龍霄軍均權勢。同時···監視龍霄軍,適當時候,有便宜行事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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