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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不止如此

  時間一晃兩年,天下城越來越熱鬧。

  世人皆知,昔日的宣武大將軍,楊嘯云楊盟主,如今座下有四大弟子,皆是人中龍鳳。

  而楊盟主還有兩個女兒,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美人,多少英雄好漢,心向往之。

  四大弟子,據說也為了這兩個女兒,在暗中較勁。

  江湖上的事,永遠都少不了。

  天下城作為江湖風云的核心,同樣也是風暴的核心。近些年來,由楊盟主出面,整理的天地人三榜,幾乎囊括了整個江湖的英雄好漢。

  天榜分列江湖宿老,武林名家。

  地榜列舉那些成名已久的黑白兩道高手。

  而人榜主要排列的,便是新出頭的江湖少年。

  三個榜單,攪的天下這趟渾水,是更加的渾濁不堪。

  有人說這是楊嘯云的陰謀,說他居心叵測。

  但是江湖本就是名利場,不求名利···那就老死山野算了,何必出來蹚渾水?

  真當江湖上話本里的那樣?一把劍一壺酒,一匹老馬一把琴,醉酒天做被,酒醒地為蘆,遠有佳人深閨久候,身旁有解語花,素手調羹?真的是想得美。

  這種活法,多少年都不見得有一個。

  大多數人,想過的瀟灑,就得出人頭地。

  就得證明自己的名,自己的武。

  紛紛擾擾的江湖,嘈雜喧囂的天下城。

  幾乎無人在意,在城門口的第一塊武碑處,一直有個算命攤,一擺就是兩年。

  兩年來,那個算命的師父,算的卦不算多,但是看的人,卻絕不算少。

  這個算命師父,當然就是封林晩本人了。

  現在坐鎮天下武宗大殿的那個楊嘯云,是封林晩將變字符文打出去后,用龜仙分身變化出來的。

  除了某些紅燭吹燈的時候,其他時間,都是龜仙分身代勞。

  哪怕是傳授弟子也是一樣。

  而他本身,則是一直坐在這城門口,等候他的‘有緣人’。

  只是,兩年來,他看過了太多的人,見識了不少可堪一教的英才,卻始終沒有找到,他認為可以成就一段真正武林神話的苗子。

  大多數都只是一些乞求別人調教、施舍、成就的守尸鬼。

  封林晩將江湖中人,以資質的高低,區分為三個檔次。

  第一個檔次,是庸人。

  這類人,哪怕是給絕世武功他們修煉,他們也練的狗屁不通,實力很是一般。

  如果不容易理解,請參考全真七子。

  第二檔次,是英才。

  找到合適的他們相性的武功,就能突飛猛進,成為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有屬于自己的傳奇。

  以前的楊嘯云,現在的所謂天下城四大弟子,都是如此。

  而第三檔,才是勉強符合封林晩要求的‘有緣人’,他們必須有著獨特的創造力,可以從平凡中,爆發不平凡。以金老爺子武俠體系里的獨孤求敗和張三豐作為參照。

  當然,在此之上,還有最難得的天造之才。

  這種人,只要給他們一個最基本的原理,他們就可以師法天地,以創造最強大,也最適合自己的絕世武功,然后一路攀升,很快就超越一切,奪取所有的視線和光芒,成為最耀眼,也最無法替代的存在。

  倘若遇到最后一種,封林晩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忍住,不將其帶出這個狹小的天地。

  不過···這種概率萬中無一。

  封林晩說的萬中無一,不是指一萬個人中沒有一個。

  而是一萬個類似的小世界中,沒有一個有這種天賦的人存在。

  這種存在的出現,不能指望區區一個小世界的所謂天意眷顧和供養,而是一種隨機的,無法揣度的‘機緣’。他來了,也就來了,他不來···那任由世界的意志如何去成就,也不會來。

  封林晩沒有奢望過最后一種,所以他才只是將江湖中人分為三種。

  當然,最后這種人,在那些衍生出更高級的超凡之道的世界,也同樣存在。

  只不過···大多數死的早。

  有的是遭天妒,直接挨了天雷。

  有的是受到了那些可知古今的神級大佬迫害。

  還有一些···將自己給玩死了。

  修仙和練武畢竟不一樣,低級的武俠世界和高級的仙俠世界,那也是完全兩個概念。

  越是高等的文明,越重視傳承,單靠天賦吃飯,那就是扯淡。

  這一年的秋雨,比以往來的更晚一些。

  原本還是艷陽高照,忽然一陣寒風吹起,直接讓人覺得透骨寒的雨水,就從天上掉落下來。

  沒有夏日時,雨水的張揚和喧囂。

  有著一種隨風而來,零落稀松的感覺。

  但是即便如此,依舊很不討喜。

  即便是熱鬧的天下城城門口,也開始變得人流稀松。

  封林晩還坐在他搭起的小帳篷里,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濃茶,瞇著眼睛,表情淡然。

  就在這時,頗為朦朧的視線里,出現了一個穿著灰衣短衫的少年,手里打著一把破了一半的油紙傘,身后交叉背著兩個包袱,看起來有些滑稽。

  他有著烏黑的眼睛,細長細長的,鼻子很大,嘴巴卻有點小,額頭也太寬了些,還有點少年白。

  整個人看起來,都不是那么精神,就和很多平常的少年一樣,貌不驚人,普普通通。

  但是封林晩卻注意到了他。

  睜開天眼,看到的也只是普通人的氣運狀態。

  但是封林晩本能的,又覺得他并不簡單。

  至少···他沒有看那塊武碑。

  在城門口坐了兩年,封林晩見過的人,至少也有十幾萬。

  每一個來天下城的人,無論老少,都會在武碑前矗立,甚至是抄錄。

  更有甚者,會按時定點的,依照不同的時間、方位前來觀察武碑,企圖找到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隱藏的奧妙。

  嗯···封林晩確實是在七十二座武碑中,藏了點私貨。

  不過···不是這么解讀的。

  但是這個少年很奇怪,他分明是瞧見了武碑,并且看樣子,也應該認字。

  因為封林晩通過讀唇,辨認出對方,口中隨意的背誦著某些關于秋雨的詩句,其中還藏著些嬉鬧般的小俏皮,把好幾首詩詞串讀,卻又格外有些別樣的韻味。這不是隨便從別處,聽了兩耳朵能有的功力。

  當然即便是不認識字,也可以看武碑。

  遵從拿來主義,封林晩將某些武功,暗藏在了武碑中的文字本身里。就像俠客行石刻,武功與文字無關,以字形而入武。

  然而,這個少年他沒有看武碑,并非刻意。

  他的視線多次滑過,卻沒有多做停留。

  這引起了封林晩的好奇。

  “少年!嘿!少年!看這里!”封林晩坐在帳篷中,沖著外面打著破紙傘的少年打著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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