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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最少三次

  老皇帝顯然也已經下定了決心。

  所謂病急方才亂投醫。

  若非壽元將盡,所托無人,老皇帝也不會做出這么大的讓步和妥協。

  無論眼前這個和尚看起來多么的智慧超群,畢竟也不過十幾歲的年紀。

  封林晩卻捧起茶杯,淺飲了一口。

  “且讓他來吧!萬事講一個緣字,不可強求。”封林晩說道。

  老皇帝目光閃爍,頗有些不愉。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眼前這個和尚還拿腔作調,未免也有些太不把他這個靖國皇帝當回事,不把當朝太子當回事了。

  “太子若是成熟穩重,陛下又何必來尋我?何不在陛下尚能為其做主的時候,讓他受些挫折。欲使其無堅不摧,需當先挫敗他的銳氣,讓他懂得收斂。稀世的寶劍也只有藏在劍鞘里的時候,才最令人膽寒。”封林晩說道。

  老皇帝聞言,盡管知道這是眼前這個和尚要用手段,調···教自己兒子,卻也明白說的在理。

  有些時候,他因為膝下唯有這么一子,故而難免有些溺愛。

  年輕人有脾氣不是壞事,若是個個都活的像七老八十那樣老奸巨猾,這世界只怕就沒法進步了。

  但是,有脾氣不能無腦,不能沖動,不能盲目。

  而這往往,就是年輕人,容易犯錯的地方。

  被人利用了一時的脾氣,而做了難以挽回的錯事。

  老皇帝回宮了。

  隨后便下旨,讓太子去清泉山鳴鹿書院,尋一個光頭的書生,務必要拜他為師。

  明德街上酒肆、飯寮、茶館、青樓,扎堆在一起,熱鬧極了。

  各式各樣的來自五湖四海,走街串巷的藝人,也都各自尋得地方表演。

  一些買東西的小販,走街串巷,販賣著許許多多新奇古怪的玩意,大聲的吆喝著。

  京都的繁華,就在這條街上,顯露無疑。

  醉花眠的酒是最香醇的,美人也是最養眼的,就連小曲···都是最動聽的。

  而要在這里,包下一間雅間,請一群朋友玩耍,也是最花錢的。

  花了錢,能換來值當的服務,那叫消費。

  花了錢,換不來值當的服務,那叫坑錢。

  醉花眠有時候也挺坑錢,但是此刻,坐在醉花眠最好的羞月軒中的那位,正在宴請狐朋狗友的公子,醉花眠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坑。

  雖然那位公子,每次出行,都用了化名。

  但是京都城內,有點眼力勁的,都能知道他究竟是誰。

  “太子哥哥!聽聞陛下最近給你找個和尚師父···還是個小師父!你怎么不去拜會?莫非是···哈哈哈!”一個瞧著五大三粗,不太‘精致’的壯漢,端著酒杯,醉醺醺的沖著坐在主位上,生的唇紅齒白,俊秀挺拔的少年說道。

  這個壯漢,瞧著粗魯,倒也出身名門。

  那瞧著生的秀美的太子,還未說話。

  左右兩邊,卻有兩個喬裝成一般護衛的禁軍強者,同時出手將那壯漢打暈,然后直接順著窗子丟了出去。

  “區區一個藩王的走狗,還想離間本太子與父皇的感情,若不是看他父親的面子上,可不是只打斷兩條腿這么簡單。”太子視線掃過在做的每一個人,語氣冰冷的說道。

  他這是在示威,也是在表達自己的能力。

他···不是一個沒有思想的傀儡,也不  是一個沒有腦子的廢物。

  不是什么,想來挑撥兩句,就會被點爆的糊涂蛋。

  但是,如果封林晩在這里,他就會說···太嫩了。

  像之前那個壯漢那般,既愚蠢又無能的‘間諜’,留在身邊多好?

  為什么要趕走、廢掉?

  如果真的要殺雞駭猴,那就該手段更鐵腕一點。

  將人從窗戶里丟出去,算個怎么回事?

  倒是周圍,那些原本還各自抱著美人,飲酒玩樂的京都貴公子們,紛紛露出了一絲絲尷尬的表情。

  他們倒是都覺得被針對了。

  無論是真的有心,還只是單純的跟著瞎混,此時多少有點心中不忿之感。

  這就是震懾不足,造成的效果。

  太子卻沒想那么多,盡管周圍歌舞盡絕妙,人多且熱鬧,他卻好像獨坐鬧市,喝著悶酒。

  不受挑撥,不代表心中沒怨悶之氣。

  對于老皇帝的決定,太子是抗拒的。

  年輕人···都愛面子。

  若是在老皇帝的制定下,拜某個天下知名的大學者,或者強者,且年長許多,太子心甘情愿。

  但是一個同齡人···甚至比他還小。

  這就很難受了。

  太子酒肆醉酒兩天,終于在老皇帝的再上催促下,去了清泉山拜會封林晩。

  策馬揚鞭之時,太子想的是,要好好‘討教’一下那個小和尚,有什么資格,當他的師父。

  只是到了清泉山后。

  所遇所見,完全與他所料想的不同。

  “太子來的不巧,一凡先生此時不在山中,出門云游去了。”這是鳴鹿書院的一個老先生說的話。

  太子手里緊緊攥著馬鞭,整個人氣的有些發抖。

  他又不是傻子,如何不懂,這是避而不見?

  老先生看著太子陰沉的面色,卻將一個錦囊交給太子,然后說道:“一凡先生臨走前,留下了這么個錦囊,說是如果太子來尋,便將此物交給太子。”

  太子一把奪過錦囊,順手一拋,拔出腰間的長劍,劍氣吞吐之間,便已經將那錦囊斬成碎屑。

  “想要考驗本太子?他有這個資格嗎?”太子憤慨說道。

  只是下一刻,臉上的憤怒凝固了。

  因為錦囊內空無一物。

  碎成碎屑的錦囊,除了原本編織所用的布料,再無其它。

  老先生雙手環抱,微微一禮,微笑著說道:“太子求學之心不誠,請回吧!”

  太子咬了咬牙,策馬而去。

  等到太子走后,老先生這才疾步走回屋內,對著正在看書品茗的封林晩說道:“一凡先生!這么做···是不是過了!他畢竟是太子。”

  “太子年輕,做事全憑一股沖勁,一而再,再而三,三而衰。若是三次之后,他還有心來訪我,那便還有得教。如若不然,管他是誰,天王老子也教不了。”封林晩放下書,對老先生說道。

  封林晩早就說了,他要做最傳奇,最有風頭的那一個。

  簡簡單單的太子拜師···還稱不上最傳奇。

  哪怕是有他的身份、年紀加成也是如此。

  他要讓太子,心甘情愿的三顧鳴鹿,心甘情愿的跪在他的門口,拜他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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