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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需要引導

  一個人的思想,理念,人生目標,以及遠大抱負。

  究竟是由什么構成的?

  若說是后天環境構成的。但是相同條件下,有的雞窩里能飛出金鳳凰,而有的好竹出歹筍,良善之家,出不忠不孝之輩。

  但要是非說是先天造就,卻也還是不乏有浪子回頭金不換。

  受后天改造影響,壞人變成好人的例子。

  人,本身就是一個極為復雜和特殊的集合體。

  受到天意眷顧者,冥冥中會有所變化,或是更加聰慧,或是更加果敢,或是有了什么了不起的成就,或是有了一技之長。

  但是不受天意眷顧者,就注定只能裹足不前,沒有半點進步?

  那也不盡然。

  否則的話,無魔世界里,難不成就沒有偉人,沒有心靈強大,智慧過人之輩?

  人的運,或由天造。但是人的命,卻還是可以自我把握。

  一如一塊土豆,它怎么看都只是一塊土豆。老天爺生的它就是這個味道,就本味而言,它顯然比不上山珍海味。但是后天改造后,它一樣也會變得十分美味。

  此時的史大器,就在迅速的經歷著一場蛻變。

  沒有天意的加持,卻依舊有一種東西,在他的身體里,在他的靈魂中,穿梭萌芽。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可以是這樣的!”史大器原本如雕塑般坐在角落里,嘴里輕微的念叨著。

  猛然間,史大器豁然起身。

  那原本推杯換盞,分享人肉的一眾諸侯,紛紛看向史大器,眼神中各自帶著嘲弄不明的意味,以為他是想要借機出風頭。

  畢竟嘛!

  前來會盟者,哪個又不是心懷鬼胎?

  “史將軍?你有什么要說的嗎?”崔晉放下酒杯,嘴角微微翹起弧度。

  史大器道:“在下···偶感不適,便先行離開了。”

  崔晉未說話,一個大漢拍著桌子道:“你走可以,糧草都留下。”

  史大器心中哆嗦,腿腳也在哆嗦,嘴上卻還是說道:“投靠我的,都是我史大器的兄弟。我的兄弟們···不是你們的糧草。”

  一直用著遠程監控,遙遙看著史大器一舉一動的封林晩,輕拍手掌:“成了!”

  云浪在一旁,還有有點不太理解。

  “這史大器,什么時候,這么有血性,這么勇敢了?”

  封林晩笑道:“若是習慣了做人,就不會再想當野獸。何況···他本來也不差。”

  中軍大營中,氣氛先是凝固。

  緊接著,便是滿堂哄然大笑起來。

  在所有人看來,史大器這種說法,簡直就是瘋了。

  假如有人把豬羊當兄弟,且為別人吃了豬羊而生氣,那可不就是瘋了?

  史大器看著滿堂哄笑的人,突然才恍然大悟,自己與他們,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不是一路人。

  沖著崔晉拱了拱手,史大器在外人眼中,頗為狼狽的離開了營帳。

  崔晉沒有阻止。

  他只是聯軍的發起人,還不是聯軍盟主。

  但是他身邊的一個副將,卻悄然離開。

  出了大帳,冷風一吹。

  史大器這才想起來,自己都做了什么。

  一下子,冷汗就布滿了全身。

  然后慌慌張張的跑回安營之地。

營地之內,一片空蕩蕩的,所有的人都不見  四周一望,周圍一片安靜,來自不同地方的義軍,還是依舊如故。

  有的在操練,有的在喝酒吃肉,也有的在相互打罵,與最初沒有區別。

  此時,史大器方才想起了封林晩所說的接應之語。

  “軍師果然神機妙算···此地非是良善。我不可留之···。”又看了一眼已經狼藉的營地,史大器一咬牙,牽出一匹馬來,騎在馬上飛快的朝著封林晩交代好的地點趕去。

  史大器駕馬飛奔。

  卻不知頭頂上方,卻已然有兩個修士,正駕著人骨法器,冷冷的俯視著他。

  “不過是粗修了幾天,還沒入門的家伙,與凡人有什么區別?何不直擒下,生吞活剝了。將軍為何讓我們還要等到這廝離營之后?”一個修士露出門口鋒利如尖刀般的牙齒說道。

  另一個鬢角周圍滿是,卻偏偏頭頂光溜溜一片的修士,聞言便道:“他大小也是一方義軍首領,若是直接吃了,多少有損主公的名聲。以后可無人敢來送糧草了。”

  “不過,這人說起來,也有些來頭,等會你我下手輕點,留個全尸。帶回去,說不能還能給將軍做個烤全人。”

  另一個修士連忙點頭。

  史大器絲毫不知危險,只是縱馬飛馳。

  周圍的景物,猶如山鬼一般朝他撲來,他卻滿心的都是各種雜念。

  許許多多的念頭在他的心底晃蕩,卻總結不出一個結果。

  奔馳的駿馬一聲悲鳴。

  史大器連人帶馬,滾路在地。

  兩個修士駕著法器落下,嘲諷的看著史大器,很想看看,這個人死前掙扎、求饒的摸樣。

  史大器本應該求饒的。

  但是此刻,暈暈乎乎,磕的頭破血流的他,卻沒有一如以往求饒。

  他只是看著兩個越走越近的修士,忽然之間,一個念頭劃破了內心的迷茫,讓他明悟起來。

  遠在數十里之外的封林晩,將夢中種道的種子悄然開啟,在史大器的意識中綻放。

  相比起最初的霸道,后來的引導。

  現在的封林晩,夢中種道的形式,越來越不著痕跡。

  它甚至未必是一道真正的意念。

  卻可以化作一股恰到好處,微不可查的‘力’。

  只需要輕輕一推,讓某個人,在某個特殊的瞬間,生出某個念頭來。

  事情就會如期待那般發展。

  一切水到渠成。

  此時的史大器,他便‘自己’忽然領悟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錯了!全都錯了!這些修士···這些修士,他們都錯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錯誤的,人怎么可以吃人?只有饑餓的野獸,才會去吃同類。但是現在的人,卻連野獸都不如。”史大器心中一個更加‘偉大’的念頭,正在覺醒。

  他要改變這一切,他想要改變這一切。

  而改變一切,他首先得擁有改變的本錢。

  “溱國大亂,天下群雄爭霸,我要做最后的王,我要取溱而代之。我要改變這種不正常的倫理,我要···我要!”史大器心中有一萬個野心。

  但是此刻,他卻只是別人手下茍且求活的螻蟻。

  他沒有什么主角不死的天命。

  只不過,他還有封林晩。

  一道劍光,猶如劃破黑夜的曙光,直刺向那兩個逼近史大器的修士。

  唐詞!

  依照封林晩的吩咐,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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