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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捉奸

  卻說先前,范元將陳唐趕走,繼續在花叢里顛倒衣裳。今天不知怎的,極為勇猛。弄了一陣又一陣,渾身都軟了,但那兒被蝶姑碰一碰,即刻又剛硬起來。

  如此狀態,開始時是享受,漸而變得有些麻木了,到了后面,心中竟害怕起來:不行,不能再弄了,我這手腳都酥了,心跳得厲害……

  忙道:“娥娘蝶姑,且歇息一陣,我不行了。”

  蝶姑美目流轉,玉手芊芊,撫著那一柱擎天,挪身上來,直接壓上去,不停地起伏套弄著,嘴里吃吃笑道:“公子,奴家還要呢。”

  范元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像一條離開水的魚兒,感到呼吸變得困難。他從來沒想過此事會變得如此可怖,想要將身上的人兒推開,但手掌用不上勁,反成愛撫。

  蝶姑嬌笑道:“公子好壞,嘴說不行了,手上卻實誠。”

  范元幾乎忍不住要爆粗罵人,只是氣喘吁吁,說話都有氣無力了,內心驚駭不已:以前范軒常常語重心長地與他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勿要放縱泛濫,否則的話,那刀便會掉落下來,死得很慘。

  對此,范元嗤之以鼻,聽不進去。他自持年輕,又有錢財養身,正所謂“人不風流枉少年”,哪里顧及那些?有花堪折,及時行樂,才是王道。

  只是當下,他猛地發現,色字頭上,當真有一把刀,眼看便要落下來了——

  “救命!”

  腦海里,忽地浮現出陳唐的身影,陳唐曾說他“死到臨頭不自知”。

  現在范元明白了,趕緊喊救命,希望陳唐能來救他一救。

  然而四下無人,哪怕喊破喉嚨,也聽不見個回響。

  范元懊悔不已,拼命扭動掙扎,只是落在蝶姑眼里,卻更覺歡愉。

  突然之間,有沉重的腳步聲起。走動間,鏗然作聲,應該是衣甲擺動時,所磕碰發出的。

  范元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趕緊扯開喉嚨喊“救命”!

  蝶姑趕緊伸手把他嘴巴堵住,驚慌地道:“公子勿叫,是我家丈夫回來了。若被他發現,公子死無葬身之地矣。”

  范元聽見,呆若木雞,如同一下子掉進冰窟里頭,里里外外,冰涼透頂。

  這叫什么事?

  他第一次進入畫壁時,在街上見蝶姑貌美,便尾隨而至,來到這百花園。忍不住爬墻窺視,被蝶姑發現了,卻并不怪罪,反而眉來眼去,很快就勾搭起來。

  蝶姑又說,她有個姐妹,名叫“娥娘”,獨守空閨,寂寞得很。

  范元聞言大喜,立刻讓娥娘也來,三人世界,過得十分快活。

  但這次進來,卻接二連三地鬧出幺蛾子,連丈夫捉奸的戲碼都上演了。

  范元心中暗暗叫苦。

  好在的是,此刻蝶姑與娥娘兩個趕緊穿起衣服離開,不敢繼續荒唐了。

  范元暗暗松口氣,奮力爬起,躲在花叢間,偷偷往外瞄去:很快,他就看見一尊大漢走了過來,其渾身披戴金甲,面如鍋底,十分兇猛的樣子,手中還提著一柄八角流星錘。

  “原來是一介武夫,怪不得蝶姑娥娘愿意與本公子歡好……”

  這般想著,范元心中,有些小得意。

  蝶姑與娥娘迎上去。

  金甲壯漢喝道:“我剛才聽到有男子喊救命,可是爾等不守婦道,勾三搭四?”

  兩女忙道:“無此事。”

  金甲壯漢不信,提著流星錘來搜索花叢,范元大駭,胡亂披件衣服,手腳并用地由花叢間爬走。

  有些花叢,長著荊棘,又多尖刺,刮刺得范元渾身生疼,多處皮開肉綻,流血出來。

  他忍著痛,不敢做聲,只想趕緊離開后花園,逃出去。

  眼看便逃到院門處了,就聽到金甲壯漢大喝:“果然有奸夫!哪里走,吃我一錘!”

  范元知道自己暴露了,驚駭欲絕,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站起來,沒命地往外跑去。

  那柄流星錘自后飛至,貼著腦袋掠過,最后砸在一根柱子上,發出嚇人的聲響。

  逃過一劫,范元嚇得三魂不見了六魄,跌跌撞撞地沖出百花園,倉促間,腳步被衣袍絆住,就地滾了個葫蘆,摔得鼻青臉腫,掙扎起來時,披在身上的衣袍都裂開了,很是不雅。

  “子涵!”

  沖過來的范軒見到此幕,又驚又怒,趕緊把他扶住,問道:“你怎么啦?”

  抬頭見到這位哥哥,范元一下子哭出來了:“子閎,我被捉奸了,那人要殺死我……”

  范軒一聽,臉沉如水。

  他知道這位堂弟好色,還有個嗜好,喜歡勾搭紅杏出墻的婦人,說偷著刺激。而這蘭若畫境,最講究的一點便是“幻由心生”,所以范元出事,正是從他意念里觸發出來的劇情。

  蘭若畫境乃雁鳴寺的鎮寺之寶,釋家行事,一向宣揚“戒惡從善”的說法,貫通其中。比如陳唐進來時的出手,擊殺惡徒,救下母女等,本身就是一種體現。

  不過陳唐出手不留情,卻又超出了設定的范圍,不符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宗旨。

  話說回來,對于范元的狼狽遭遇,范軒同情之余,倒也覺得痛快。這位不爭氣的堂弟,受了這番教訓,應該會痛改前非,有所收斂了吧。

  王子玉見到范元的狼藉樣子,心里暗暗偷笑;而陳唐則毫不關注,臉色凝重地觀察著百花園上空的烏云,以及漆黑怪鳥。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濃烈的陰氣。

  “呱!”

  怪鳥發出沙啞的鳴叫,隨即四散飛開。那股可怖的陰氣,也開始漸漸消散。

  范軒手提長劍,說道:“走,去找民哥,把人聚齊來。好好商量,該怎么處理。”

  范元定一定神:“子閎,到底出了什么事?”

  范軒冷眼相看:“哼,你只顧作樂,怎么死都不知道。”

  回頭去看,見郭向恒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心中一嘆:郭向恒與范元進入這畫境,定力太差,不得其益,反受其害了。從表現看來,與第一次進入的陳唐相比,就差了一大截去。

  這次變故,不知因何而生,也不知造成了多少影響變化,只希望能盡快解決,離開畫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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