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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吞氣

  (書友群2、1314、2oo8,恭候大駕!)

  交換完畢,胡員外又把陳唐叫到外面,說道:“公子,我不知你把此印作何用途,只是當下,依我之意,應當暫且擱置。等金榜題名后,再來把玩不遲。”

  陳唐明白他的意思:目前金榜未開,不知能否高中,區區舉子功名,候補官身,自然難以駕馭銅印上蘊含的官氣,更不用說那陰氣了。

  胡員外的提醒,是出于好意。

  陳唐含糊應了,聚會事了,胡員外又吩咐車夫,送陳唐回道觀。

  已入夜,雪花依舊紛飛。

  端坐于房間內,陳唐伸手拿出那枚銅印,開始仔細品鑒起來。

  此印造型,方正端莊,但并非是官印——對于官印,朝廷都是要回收的。也就是說,當持有者不在其位,不管是升遷還是罷黜,而或退休什么的,反正只要不當這個官了,那么相應的官印就得上交回朝廷處理。

  有個說法,叫“掛印而去”,那是發了脾氣,不想當官了,可印璽也不能帶走,必須留下。

  如此一來,流通在外面的官印,自然罕見。十有八九,都是私印。

  這枚銅印,便屬于私印。但由于其原主人曾任高官,官氣鼎盛,常將此印把玩,日積月累,印上便蘊含著一縷官氣。

  陳唐看中的,就是這縷官氣,他想要進行試驗,看天人之氣能否將該氣兼容吞噬掉。

  手握銅印,閉上眼睛,開始運轉氣息。

  細微動靜,隨著天人之氣的驅動,銅印內的那縷官氣一下子便被汲取了進來。

  與此同時,陳唐就像饑餓的人,突然飽餐了一頓,生出一種特別的滿足感來。

  他心中歡喜,再去感受泥丸宮的魚形氣息,發現它茁壯了一圈兒。

  這一縷官氣的裨益,起碼能抵半年的周天功課!

  果然可行。

  只可惜,這縷氣息,還是太少。

  陳唐臉有喜色,隨即想到了什么。當初他考中舉人,具備了候補官身,按理說,應該有官氣萌生才對。哪怕稀薄,但總該有的。然而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異常,似乎那官氣從沒有出現存在過。那時候,陳唐便懷疑,可能是被天人之氣同化掉了。只是當其時效果不顯,無法肯定。如今直接汲取這一縷外物官氣,使得氣息壯大,便是明證了。

  舉人功名的官氣,應該極為微弱,只能算是苗頭,所以裨益不大,幾可忽略不計;但如果考中進士呢?

  候補與正式,相差的絕非一星半點,能夠獲得的裨益,總該比這銅印多些吧。

  突然間,對于不久后的開榜,陳唐滿含期待起來。

  養氣方式,不再單靠每日的周天運轉,還能通過吞氣的途徑來提高,這絕對是短時間內增強實力的一大捷徑。

  不過蘊含官氣的事物頗為稀罕,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的,總不成跑去衙門,偷人官印。難度極高,而且還是大罪。

  然而舉一反三,既然能吞噬官氣,自也能吞噬其他氣息。

  其實陳唐每天的精細吃喝,對于肉食好酒的渴望需求,實質上就等于是對“血氣”的汲取了。畢竟食材營養,吃進肚子,便是化為精血的物質基礎。

  而邪祟妖魔等,牠們卻是通過直接吃人的野蠻形式,又或修煉某些邪門功法,進行吞噬掠奪。

  陳唐可做不來。

  血氣、官氣、妖氣……對,還有陰氣。

  陳唐的目光,再度落在銅印之上。

  此印為陰器,不但蘊含官氣,還被陰氣濡染。而由于官氣的鎮壓霸道特性,能夠把陰氣給壓住。但官氣被陳唐汲取后,那股陰氣沒了束縛,頓時變得活躍起來,彌漫在整方銅印之上,顯得森森然。

  陰氣主要由鬼魂滋生,但兩者并不等同。對于鬼魂,陳唐不愿沾染,讓劍匣攝收,用來祭劍;可陰氣不同,它本身是一種氣息,只是特性不善而已。

  想了想,陳唐下了決心,又一次運轉氣息,來汲取銅印上的陰氣。

  整個過程和剛才汲取官氣如出一轍,吸納之后,再去觀想。魚形氣息果然又變大了些,雖然比不過官氣所賦予的變化,但一個月的苦功,還是有的。

  這股陰氣,其實要比官氣要濃厚得多,但最后出來的效果,卻遠比不上。這就證明,官氣的質量要比陰氣優勝數倍。

  氣息與氣息之間的差距,宛如社會階層的體現,高下貴賤,很是分明。

  而陰氣質量,雖然差劣,但蘊含陰氣的物件,卻要比官氣的多得多,更容易獲取。有機會的話,弄一批來,那就爽了。

  陳唐暗暗想道,心頭霍然開朗。

  今晚用一幅字詞,換得蘊含兩種氣息的銅印,真是大賺了。

  沒了氣息加持的銅印,漸漸黯淡了下去,放不了多久,可能便會生銹腐化掉。

  陳唐將其扔到一邊去,不再理會。

  氣息壯大,他躍躍欲試,便在房間擺開架勢,演練一番《九極技》。揮舞之間,自有不同。打完之后,調息冥思,思慮武功上還存在著的問題和瑕疵,然后進行推演,繼續改善。

  從來就沒有完美,只有精益求精。

  接下來數天,陳唐基本都是這般度過,也曾出去,到懸壺堂找到胡員外,交給他一千錢,說是捐贈賑災所用。

  錢不多,聊表心意。陳唐目前所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他本來是想賣掉字詞,然后捐錢。不過字詞換了銅印,這一筆錢,唯有從口袋掏出。

  他身上所剩,也已不多。

  大雪已停,天氣轉好,白天之際,有陽光普照。然而這一場雪災所給王朝帶來的創傷與影響,極為深遠,恐怕很久都難以恢復得過來。災后的各種事宜,更是任重道遠,夠朝野上下,忙活好一陣的了。

  這一天,浮圖道人歸來,風塵仆仆,眉宇之間,似有憂色。但他并沒有說什么,陳唐也不好相問。

  陳唐在道觀居住的時光,也到頭了。再過三天,便是開榜的重大日子,他便提前辭別,搬到貢院那邊的客棧去住。

  臨別時,道人難得地送陳唐出院門,但并沒有說“金榜題名”之類的吉祥話,只說了兩個字: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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