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第一天,求點票票!)
“公子,我在城中各處都走了一圈。問了不少人,就聽說過幾樁人口失蹤的事,別的并無發現。”
阿寶喘著氣,一邊稟告,一邊擦汗。
陳唐放下手中書卷,問道:“那失蹤的,是否都是讀書人?”
阿寶點頭:“不錯,不過他們不是在城內出事的。而是出外游學時,一去不復返;又有的是到郊外踏青,游山玩水,然后就莫名失去了影蹤。”
“城外么?”
陳唐摸了摸下巴,外面的環境,的確較為兇險。又想到驢豬兩妖,也是在郊外欺男霸女。那么,是偶然?還是兔子不吃窩邊草?
偌大一個縣城,人口雖然不是很多,但上萬的人數是有的。幾名讀書人失蹤,難以引起什么波瀾。除了出事的家庭以外,別的人,并不會太在意。聽說之后,只把此當做茶余飯后的談資。
阿寶又道:“公子,我覺得這城有點死氣沉沉的,街上商販也不多。定然是那縣令大人不懂管治,弄得如此冷清。”
陳唐道:“縣城,本來就比州府落后,說明不了什么。”
畢竟是農業社會,經濟方面并不發達,小地方,難以熱鬧得起來。
頓一頓,又道:“今晚你隨我去赴宴,阿來他們留在客棧。”
“好。”
阿寶美滋滋地應道,跟在公子身邊,有肉吃。
縣衙偏院,停放著兩具特殊的大棺材。棺材里頭躺著的不是死人,分別是一頭肥豬;一只驢子;肥豬的頭顱都被砍斷了,還是重新安放上去的。
黃師爺給棺材上好蓋板,隨后對著棺材做個禮:“二弟三弟,你們慘死于他人之手,此等血海深仇,一定要報。不過大人說了,要等他離開南服縣才能動手。到時我也將隨大人前往州府,你們的仇,我會叮囑老四執行。他有著本領,能將這南服縣弄得天翻地覆,雞犬不寧,到了那時,再將那探花郎的頭顱摘下,給你們祭靈。”
念叨完畢,他離開院子,取出一封書信,交給一名衙役:“阿凱,你將此信送去北山的書齋。”
聽說要去北山,那衙役神色遲疑地道:“黃師爺,這個?”
黃師爺臉色一冷:“怎地,看大人要升遷,將要離開縣城,就不聽話了?”
面對他陰冷的目光,衙役渾身打個冷戰,忙道:“不敢。”接過書信,轉身就去了。
“哼,見風使舵的賤骨頭。”
黃師爺罵一句。
官署內正在忙活著,收拾東西。黃道志擔任南服縣縣令,并沒有帶著家眷上任,身邊就個心腹黃師爺。行李等物也不多,不過由于不知陳唐何時來交接,很多東西今天才開始裝箱子。
黃師爺進去,面見黃道志:“大人,我們是明天便離開此地嗎?”
黃道志道:“交接完畢就走。”
兩任交接,主要是賬目,以及一些重要的宗卷事宜等。過程并不會太復雜,南服縣這兩年,基本沒出什么大事,相對平靜。
黃師爺又問:“那今晚的宴會?”
黃道志瞥他一眼:“就是普通的接風宴,不用想太多,也不要輕舉妄動。”
黃師爺點頭道:“屬下明白。”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傍晚時分,縣城內最大的酒樓:百杯樓上,整個二樓都被包了下來。
黃大人宴請赴任的陳大人,本身就是件有象征意義的事。當消息傳開,整個縣城的鄉紳階層,以及一些勢力紛紛變得活絡起來。他們到處打聽,新任的陳大人是何來頭,有甚背景來歷……
至于城中的尋常百姓,倒是事不關己般,繼續過自己的小日子。衙門、官員,其實距離他們很遠很遠。誰來當官,似乎毫無影響。
宴席進行了大半個時辰,便宣告結束。這本就是走過程的一個儀式,寒暄幾句,說些事情,就過去了。而按照程序,陳唐正式上任后,還得擺一次酒宴,主要宴請南服縣的地方名流,鄉紳宿老等。不過那是陳唐的事,與黃道志無關。
宴席之后,告辭分別。
一夜無事,第二天上午,陳唐等人準時來到衙門,與黃道志進行交接流程。
對過庫存、看過宗卷、又見過人事,陳唐仔細審閱過后,表示無異議。衙門上的確還留著些手尾,比如說那幾樁人口失蹤懸案,但這個在規則允許之內,沒有太大的影響。畢竟人都是出去后不見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稱不上“命案”。相比之下,稅收庫存方面的數目,反而更為重要。
到了最后,黃道志交出官印:“陳大人,這南服縣便交給你了。”
陳唐接過,驗明無誤,便道:“恭祝黃大人此去官運亨通。”
黃道志哈哈一笑,不再多說,把行李裝上車子。還有一輛板車,擺著兩副棺材,里面裝著驢豬兩精怪的尸身,棺材上蓋好油布。到了城外長亭處,自有相熟的鄉紳來相送,不提。
他們離開,官署換了主人,陳唐等人搬進來。一番打掃收拾,在所難免。
在殷國,衙門之地,基本都是前面辦公,后面作為居所,一體化,倒也方便。
打掃衛生,搬弄家具這些事,皆有阿寶他們來負責完成,忙活了兩個時辰,差不多就弄好了。
衙門后院,頗為清幽干凈,房間自是夠用的。蘇菱與阿花住一間,陳唐住一間,還有一間書房,阿寶與阿來則住在側院。衙門里有個馬廄,里面養著幾匹馬。不過這些馬的品相只能說一般,屬于老馬。胭脂住進去后,立刻成為老大。
第二天,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終于下了決心的王默來投,愿意當師爺。
這王默的性格雖然弱了些,但做個師爺還是合適的。
接下來幾天,陳唐開始宴請地方鄉紳,這些交際免不了。衙門要做事,不少地方都得依仗他們。
對于陳唐這位年輕的探花郎來當縣令,眾人的態度倒是熱情,至少面子上是給足了的。至于暗地里會做什么勾當,那就是另一回事。
剛上任的一段時日,衙門清閑,陳唐每天除了做功課外,便是騎馬馳騁,作訓練。胭脂靈性越發圓通,只要一聲口哨,牠便會飛奔而至。
然而很快,這般的悠閑日子便到頭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